宋宛儿自知失言,悻悻的闭上了嘴。
丹青却不能忍受宋宛儿如此侮辱她家小姐。
“二小姐,口不择言也要有个分寸。我家小姐是堂堂夜王妃,岂容你在此逞口舌之快!”
宋宛儿当下便要跳脚,“偷了我的东西,还敢这么猖狂!”
丹青已经从刚刚的气恼中冷静下来,“你口口声声说那珍珠是我拿走了,可你如何证明,这珍珠不是你自己藏下了,故意栽赃给我?”
宋宛儿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栽赃你?”
宋秋錞冷笑,“这事你做的少吗?”
宋宛儿噎了一下,有些恼怒,“你说我栽赃你们,有什么证据?”
宋秋錞慢条斯理的回:“你说丹青拿了你的珍珠,又有什么证据?”
宋宛儿一时竟无言以对,她顿了顿,越想越气,指着宋秋錞和丹青骂道:“你们这一主一仆搁我这唱双簧呢?宋秋錞,你不是要断案吗?那你来说说,这珍珠到底被谁偷走了!”
宋秋錞从她手中抽出发簪,细细的开始查看。
发簪通体用黄金打造,置地偏软,尾部以牡丹造型做装饰,牡丹花瓣层层盛开,最中间的花蕊处,本应该包裹着珍珠的位置向外翻着,像是被珍珠脱落的巨大力道掀开了。
宋秋錞皱起眉头,再次问宋宛儿,“你刚刚说,这发簪是掉落在了那石头上,磕掉了珍珠?”
“对啊。”宋宛儿有些莫名其妙。
宋秋錞走近那块石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宋宛儿翻了个白眼,“你还真以为自己会断案吗?”
宋秋錞勾唇一笑,从宋宛儿头上拔下一根步摇,手一翻,步摇掉落下来,摔在石头上。
“我的金步摇!”宋宛儿心疼的扑上去捡起来。
“宋秋錞!你什么意思!”宋宛儿握着步摇冲宋秋錞怒喝。
宋秋錞懒懒的将那步摇调转个方向,把磕碰到石头的位置给宋宛儿看。xǐυmь.℃òm
“黄金这么软,如果是磕在石头上,应该留下这样一块平坦的痕迹才对。”
金步摇之上出现了一个向内收缩的平整痕迹。
宋秋錞又将发簪放在步摇的旁边对比,“可是这发簪上的牡丹花形并未遭到一丝破坏,包裹着珍珠的花蕊部分,不但没有凹痕,反而是向外翻开的。”
宋宛儿被她这一番话绕的有些晕,“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秋錞顿了顿,直接说出结论,“你这发簪上的珍珠,不是摔出来的,是被人抠下来的。”
宋宛儿原本正心疼她的步摇,对宋秋錞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听闻这个结论,她猛地抬起头。
“什么?你刚刚说,这簪子上的珍珠,是被抠下来的?”
宋秋錞把发簪还给她。
宋宛儿将发簪和步摇并排放在一起,仔细打量。
越看脸越沉,待到最后,她已经基本相信了宋秋錞的话。
“你当时是亲眼看到发簪摔在了那块石头上了吗?”宋秋錞问。
“当然……”宋宛儿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她也只是隐约听到了声音。
宋秋錞扫视了一眼全场,目光悠悠的在宋茹儿和宋清儿身上停留了一下,收回。
“你不妨回想一下,是谁让你有了‘发簪是掉落在石头上’这个错觉。”
宋宛儿回想着,“当时我急匆匆的回来,就在石头旁边看见了那支发簪,我连忙捡起来查看,却发现上面的珍珠不见了。”
宋宛儿渐渐皱起眉转身,看向宋茹儿。
“我记得是你说了一声,哎呀,簪子摔在石头上,把珍珠磕掉了。”
宋茹儿脸色煞白。
宋秋錞看着宋茹儿,缓缓走向前。
宋茹儿止不住的后退了一步,又强作镇定。
“茹儿,你当真看到这簪子摔在了石头上?”宋秋錞问。
宋茹儿一双手紧张的攥着衣角,鼻尖渗出汗来。
“我……”她眼神飘忽起来,“我其实也不确定。”
宋宛儿皱眉,气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说不确定,是什么意思?摔在石头上不是你说的吗?”
宋茹儿被宋宛儿这样盯着,明显害怕起来,她不自觉的靠近了宋清儿,手紧紧的拉着宋清儿的衣服,人往她身后藏。
宋宛儿看到她这幅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有些烦躁的问她,“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宋茹儿嗫嚅着,“我,我记不清了,可能,没有吧。”
宋宛儿翻了个白眼。
宋秋錞站在一旁,看着宋茹儿的一番小动作,皱起了眉头。
“既然这珍珠不是摔出来的,那就和丹青没什么关系了,我和丹青走得早,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抠你那什么贡品珍珠。”
宋秋錞说完,便要将一干人撵出院子。
宋宛儿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一把拽住宋茹儿的手。
“不对,我并没有检查完全场的人。”
她的眼神慢慢冷下来,落在了宋茹儿和宋清儿两人身上。
“还有你们,没有检查。”
宋茹儿头上冒出层层冷汗,眼神四下乱瞟,宋宛儿注意到她的紧张,重心转向了她。
看着宋宛儿一步一步逼近,宋茹儿吓得止不住发抖。
突然,她指着宋清儿大叫一声,“是你!”
宋清儿莫名被她指认,吓了一跳。
宋茹儿立刻上前拉住宋清儿的袖子,“别想跑!是你先喊的!我只是跟着你一起说罢了!二姐,簪子掉在了石头上,磕掉了珍珠,是她先这么说的!”
宋宛儿的目光扫过去。
宋清儿被无端指责,马上反驳道,“不是我,明明就是你说的。”
宋茹儿却根本不给她辩驳的机会,“二姐摔在地上的时候,大家都去上前查看,只有你不在,当时我就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躲在花坛旁,原来你是趁机偷珍珠了!”
“你胡说!我那时就站在二姐旁边!”宋清儿被宋茹儿这样一说,对当时的场面倒是隐约有了点印象,“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缩在花坛那边没有上前的,明明是你!”
宋茹儿没想到她会指认到自己身上,当下就慌了神,高声压过宋清儿的声音,“你少胡言乱语栽赃了,珍珠是不是你偷的,一搜就知!”
说完她便上手去撕扯宋清儿的胸前的衣裳,那架势,竟是要当众将宋清儿的衣裳扒下来。
宋清儿哪里能当众被这样侮辱,下意识抬起手,挡住了宋茹儿伸过来的手。
“叮”的一声轻响,一颗通体雪白的珍珠自宋清儿袖口掉落,咕噜噜滚了几滚,停在宋宛儿脚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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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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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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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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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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