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眼,茫然地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屋子。
熟悉是她在这儿住过,陌生是它不是程家的厢房。
她终于记起昨晚的事了,赶紧掀开被子。
“这么着急做什么?”
卫廷淡淡地问。
苏小小扭头一瞧,发现卫廷也在房中。
他坐在窗边,窗户是合上的,窗纸透进来一丝淡金色的晨曦,落在他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俊脸上,像是打了一层柔光。
这一大早的颜值暴击……
苏小小咽了咽口水。
是怀孕的荷尔蒙作祟吗?还是这家伙在故意勾引她?
她最近常常有种把他扑倒的冲动。
卫廷一脸无辜地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有。”苏小小撇过脸。
又偷瞄了他一眼。
卫廷微不可查地翘了翘唇角,高冷地说道:“想看就看,好歹是你相公,别的给不了,看看还是行的。”
苏小小撇嘴儿道:“什么叫你给不了?你不行了吗?”
卫廷:“……”
眼看着车就要刹不住了,苏小小轻咳一声,话锋一转:“我得回程家了,不然外祖母又会四处找我的。”
卫廷翻了翻书:“已经找来了。”
院子里,程桑正坐在石凳上和卫曦月翻花绳。
她翻不赢小鸟精,只能来降维打击七岁的小曦月。
大虎二虎小虎也过来了。
三人正拖着各自的小木马,满院子找。
苏小小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程桑,您这是轻车熟路了啊?
“薇薇!”
程桑冲苏小小招了招手。
苏小小走过去:“娘。”又摸摸曦月的小脑袋,“曦月。”
卫曦月:“七婶婶。”
三小虎丢下木马,呲溜呲溜地跑了过来。
小虎与二虎抱住她的腿:“娘。”
大虎如今越来越有大娃的做派了,小大人似的规规矩矩打了招呼:“娘。”
苏小小好笑地挼挼他脑袋,不让他感觉自己被冷落了。
虽然他长大了,可在她心里,亲近三个孩子的心是一样的。
内心已经四岁的大虎,害羞地红了红脸。
“你们刚刚在找什么?”苏小小问。
“搅(找)爷爷。”小虎说。
“娘,爷爷去哪儿了?”二虎问。
大虎也满眼期盼。
苏小小算是看出来了,三个小豆丁就不是来找她的,是来找卫胥的。
孩子大了,不像小奶包那会儿时时刻刻围着她转了。
突然有点失落是怎么一回事?
“喜欢娘。”大虎突然拉住她的手说。
二虎蹦起来:“二虎也喜欢娘!”
小虎争抢道:“小斧最喜欢娘!”
苏小小笑了。
还是她的小团子。
卫廷出来了。
苏小小问他卫胥上哪儿了。
卫廷道:“爹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
苏小小看了看三个小豆丁:“爹只会去两个地方:程家与娄长老的住处。他们三个在这里,爹明显不是去程家了。”
就算去了也该回来了。
那么只剩一个地方了。
卫廷与苏小小想到了一处。
除了苏煊,他想不到爹还能去见谁。
只是,他爹又为何要单独去见苏煊?
“不会又打起来了吧?”苏小小问。
“应该……不会吧。”
昨晚还一起联手对付圣女了。
苏煊为何想杀他爹,苏璃告诉他们了,是担心他爹彻底失控后伤害所有人。
可他爹既已恢复,苏煊应当没理由继续追杀他爹了。
谨慎起见,二人最终决定过去一趟。
三小只也要去找爷爷。
娄长老的住处还算安全,苏小小将三小只带上了。
他们先将程桑与全叔送回程家。
到了苏煊那边,临下马车时,苏小小对卫廷道:“一会儿要真打起来了,你摁住爹,我拦住苏煊。”
卫廷扫了眼三个小工具人,光荣领下摁爹任务。
二人做好了制止一场巅峰大战的准备,哪知刚进院子,傻眼了。
院子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
苏煊一动不动地端坐在石凳上。
又被点穴了。
卫胥坐在他对面,拿着一包桂花糕,特别努力地喂他:“啊——”
苏煊两边的腮帮子都被塞得鼓鼓的了。
卫廷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嘴角一抽看向苏煊:我爹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苏煊:你问我,我问谁?!
苏小小摸了摸下巴:“难道是那个药有时效性?”
怪不得一次性给了她五包呢。
三小只见到爷爷,特别开心地奔过去:“爷爷爷爷爷爷!”
然后就见到了苏煊。
三人都很惊讶。
大虎、二虎:“四舅舅?”
小虎:“细舅舅?”
小孩子的逻辑与大人的有所不同,不会觉得苏煊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和平日里在京城偶遇四舅舅没区别。
他们见到四舅舅挺开心,不过这会儿他们更想找爷爷玩。
可是卫胥还没喂完儿子。
他想了想,先带着小团子玩了一会儿,施展轻功咻来咻去,咻成了三只小炸毛狮。
随后又回来继续喂儿子。
苏小小与卫廷商量了一下,决定再给卫胥喂一次药。
“爹,喝药了。”
苏小小把药倒进茶杯里递过去。
卫胥不假思索地喝了。
药效发挥得极快。
当卫胥喂到第三块桂花糕时,他便已成功恢复神志。
他看看乖乖站在边上,背着小手手,布灵布灵望着自己的三只小炸毛狮。
再看看被自己喂成小胖仓鼠的“儿子”,以及自己夸张的投喂姿势,脑子里的某根弦轰的一声断了——
……
卫廷是不敢以任何形式笑自家亲爹的,毕竟卫胥在家时一直是个严父。
可他不揭战神的黑历史,不代表别人也不揭。
三个小豆丁一回到长留巷,便给全家人演了一个爷爷喂舅舅。
小虎演舅舅,二虎演爷爷。
二虎有模有样地拿起桂花糕:“啊——”
小虎扑棱着小胳膊:“烫烫,要夫夫(呼呼)!”
二虎:“好哒!”ωωω.χΙυΜЬ.Cǒm
战神虎躯一震!
你们还自己加词了?
紧接着二虎精准演出了卫胥恢复神志之后的茫然、震惊、羞耻。
小孩子不懂这个,纯粹有样学样而已。
卫青与李婉、卫六郎却是看懂了。
三人快憋出内伤了。
卫曦月是在场唯一不用憋的,只不过她天生不笑。
卫胥清了清嗓子,不怒自威地说道:“你们几个来书房,我有话和你们说。”
说罢,他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战神步伐,虎虎生威地去了书房。
门一关上。
卫六郎与卫青笑翻了。
卫青是难得的沉稳性子,大笑屈指可数,今日实在是有些憋不住。
李婉也憋不住了,她逃回了房里。
以卫胥的耳力,即使关上门又怎会听不见他们的哑笑?
“臭小子!”
“笑吧笑吧!”
他黑着脸。
自己也没忍住,噗的笑了。
迟来了五年的温馨。
小小的角色图出来了,大家可以去给小小比个心,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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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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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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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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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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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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