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没人会防备一只鸟,尤其一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乌鸦”。
自然,五虎这副小身板儿,让它叼着一壶火油去纵火是不可能的。
但它有小弟呀!
就是拖欠小弟的鸟食好久了……
五虎搓了搓小翅膀:可不可以放鸟家肥去啦?再不挣鸟习,都快养不起小弟啦!
谢瑾年给了五虎五颗鸟食。
五虎吃惊不已:噫?你也有介个?!
是苏小小一并放在龙晶盒子里的,不多,一共十颗。
他比较大方,一次性给了一半。
“习颗习颗!”
五虎坐地起价。
任务都完成了,换作苏小小铁定是起不了价的。
不对,任何时候,小气巴拉的女主人都开不了高价!
然而谢瑾年是爱鸟人士,宠鸟无节制。
谢瑾年狐疑地看了五虎一眼:“你确定吃得完?”
五虎扑哧着小翅膀:“叽呀叽呀!”
谢瑾年:“吃坏肚子怎么办?”
五虎:“不废!不废!不废!”
然后谢瑾年真就把剩下五颗也给了。
五虎当即叼着鸟食去和小弟分赃……呃不,结算工钱。
叶琅笑道:“公子,五虎真好玩儿,能给我玩两天吗?”
谢瑾年:“如果你不要命的话,可以。”
叶琅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打小鹦鹉的主意。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公子,这就是真正的藏宝图吗?”
谢瑾年把藏宝图大大方方给他看:“应该是。”
叶琅拿了过来,仔细端详。
“你手重,别弄坏了。”叶荀提醒。
叶琅并不是太叛逆的性子,偶尔也很听话的:“哦,我会小心的。可是我看来看去,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好旧,哥,你看看。”
“只有半张。”叶荀说,“确定是真的藏宝图吗?”
叶琅道:“是啊,公子,藏宝图不是在城主那里吗?娄不凡献给城主的,他难不成献了一张假的?他胆子这么大?”
谢瑾年接过叶荀递回来的藏宝图,说道:“娄不凡没点儿胆子,也干不出那些事。”
叶荀道:“话说回来,二太爷藏得可深呐。”
叶琅不以为意道:“藏得深有什么用?真正的藏宝图还不是被我们给得到了?”
屋顶上,听了一耳朵的夏侯峥脸色就是一变。
他猜到了纵火与老二脱不了干系,但他万万没料到里头还藏着天大的秘密。
义父手里的藏宝图竟然是假的?
真的在叔公手中?
叔公为何不告诉自己?
还有,老二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二是从何时开始疑心叔公,调查叔公的?
太多太多的疑惑闪过脑海,夏侯峥突然有些混乱了。
这时,他又听得那个蓝衣侍卫说:“公子,藏宝图你打算怎么办?要交给城主吗?”
谢瑾年笑了笑:“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自己留着了。”
夏侯峥眼神一冷。
这个老二竟如此贪得无厌!
“什么人!”
叶琅往顶上一瞧。
两兄弟中,叶荀武功更高,叶琅的警觉性更高。
这与叶琅好动的性子有关,总是不自觉地被周围的动静吸引。
缺点是专注某件事时容易走神,优点是四周的风吹草动他总能第一个捕捉到。
谢瑾年赶忙把藏宝图收进怀中。
叶琅一剑斩破屋顶,施展轻功飞了上去。
正在房中给花魁精心打扮的老鸨听到动静,吓得跑了出来:“谁呀?谁在老娘的地盘捣乱?”
夏侯峥庆幸自己穿了夜行衣,也戴了面具。
他侧身自瓦片上一滚,避过叶琅的一击。
他身旁的暗卫立马朝叶琅扑了过来,二人缠斗了起来。
夏侯峥冷冷地看了眼在叶荀的护送下离开青楼的谢瑾年,用轻功追了上去。
“公子!有人追来了!”
叶荀警惕地说。
谢瑾年淡淡说道:“杀了他。”
“是!”
叶荀拔出了腰间宝剑。
夏侯峥冷冷一哼,区区一介侍卫也想杀他?
以为自己是玉面罗刹吗?
夏侯峥挡住了叶荀的攻击。
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要解决叶荀也并非易事。
这个侍卫的防守堪称极致。
就在他终于逮住叶荀的破绽时,一只讨厌的乌鸦飞来了,往他脸上一个劲地吐口水:www.xiumb.com
“tui-tui-tui!”
“该死的鸟!”
他一斩斩向五虎。
金雕自高空闪电般俯冲而下,一爪子拍歪了他的剑。
五虎劫后余生,气得直跳:“爷爷个姥姥!”
夏侯峥:“……!!”
谢瑾年趁着他被缠住,快步转入了一旁的巷子。
夏侯峥见状,猛地打出一掌,将叶荀拍飞,旋即追上了谢瑾年。
他要将藏宝图抢回来。
谢瑾年抓着不放,拉扯间,半张藏宝图被一分为二!
夏侯峥再要去夺谢瑾年手里的那份时,叶荀抡剑劈斩而下。
“公子!我拦住他!你先走!”
“记得把他手里的藏宝图夺回来!”
“是,公子!”
叶荀与叶琅两兄弟,与夏侯峥以及他的暗卫激烈地交起了手。
夏侯峥俨然低估了两兄弟的身手,他的暗卫惨死在了叶琅剑下,而他也付出了代价——左臂受了伤。
两兄弟的伤势比他严重,但他们就是拼死也不放他离开。
夏侯峥怒不可遏地说道:“好硬的骨头!既然找死,那就成全你们!”
-
却说谢瑾年离开后,立刻上了一辆早已备好的马车。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城主府。
下马车前,他抹了把地上的灰尘,忍住不适抹在了自己的额头与脸颊上,又弄乱了自己的发髻。
“义父!”
他一身狼狈地出现在了夏侯卿的面前。
夏侯卿正在喂两只挑食的凤凰鸟,甫一见到他这副被人狠狠揍过的样子,眉头一皱:“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还有,你穿的是什么衣裳?”
谢瑾年神色复杂地说道:“义父,我有事禀报!”
……
“你怎知我手中有武帝陵墓的藏宝图?”
书房内,夏侯卿警惕地看向谢瑾年。
谢瑾年痛心疾首地说道:“上月,岛上出了一桩杀人案,我接到线索,那人最近总在一家青楼出没,我于是乔装一番去青楼暗访,哪知……我竟然碰到了大哥,他在和一个神秘人做交易。他给了对方一盒金子,对方给了他半张藏宝图,还说娄不凡献给义父的藏宝图是假的,这半张才是真的。至于另外半张,那人说就不是这个价了。
“之后,我又听到那人问大哥,准备怎么处置藏宝图,大哥说,这么贵重的东西,自然是自己留着了。
“我很震惊,一下子弄出了动静,大哥追了出来。我当时乔装打扮了一番,大哥应该没认出我……我的侍卫与大哥交起了手,缠斗间,从大哥手中撕下了一点藏宝图。”
谢瑾年绝口不提夏侯峥想杀人灭口,但每个字又都表达了这个意思。
他说完,将那一小块藏宝图双手呈给了夏侯卿。
夏侯卿接过藏宝图,深深地看了谢瑾年一眼,没说信还是不信:“你先退下,这件事先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是。”
谢瑾年恭敬地应下。
屋子里只剩下夏侯卿与常管事。
常管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夏侯卿将藏宝图往桌上一扔,哼道:“没一个省油的灯!”
城主这是……疑上二公子了呀……
二公子这步棋走得不妙。
一个不慎,他在多年苦心经营的与世无争的形象就毁掉了。
可二公子为何非得这么走呢?
难道别有深意?
夜半时分,夏侯峥总算甩开了叶荀两兄弟回到了城主府。
“老二回来了吗?”他问守门的侍卫。
侍卫摇头:“二公子出去了,一直到现在也没回。”
老二去了哪里?
夏侯峥狐疑地皱了皱眉。
但很快,他又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尽管自己掩藏了容貌,可万一老二还是认出了自己呢?
他会不会跑回来找义父恶人先告状?
但既然老二还没回来,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大公子?你刚回来吗?”
常管事打着灯笼走过来,定睛一瞧,惊讶道,“你受伤了?出什么事了吗?”
夏侯峥面不改色地说道:“没事,路上碰到两个小贼,这么晚了,常管事是打算去哪儿?”
常管事叹道:“唉,这不是那两只凤凰鸟不肯吃东西吗?城主让我去一趟百花宫,问问该怎么喂。”
义父几时关心过几只鸟?
老二养了那么多,也不见义父看一眼的。
只因是云凛挑选的,就当宝贝疙瘩供着。
夏侯峥心中再次嫉妒起来,面上却温和地说道:“夜路难走,常管事让马车走慢些。”
“诶。”常管事笑着应下,想到什么,又道,“啊,对了,城主方才有事找大公子。”
夏侯峥笑着道:“义父找我何事?”
常管事道:“好像是二太爷那边的事,二太爷的院子走水了,需要重新修葺一番,原本是想找二公子的,可二公子一晚上不知跑哪儿去了?用人的时候找不着,真是……咳咳。”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常管事讪讪一笑,“我先走了。”
夏侯峥点头,去了夏侯卿那边。
夏侯卿问了他的伤势。
他与先前的回答一样,只道是遇上了两个小贼。
夏侯卿问道:“方才找不见你,做什么去了?”
夏侯峥答道:“我去抓纵火犯了。”
“抓到了吗?”
“回义父,没有。”
夏侯卿不再说话。
夏侯峥总觉得气氛怪怪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露馅了。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义父,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叔公那边看看他的院子该怎么修葺。”
“站住。”
夏侯卿叫住了他。
夏侯峥忙拱手行礼:“义父还有何吩咐?”
夏侯卿不冷不热地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
夏侯峥不明所以地看向义父。
夏侯卿抬了抬手:“来人,搜身。”
夏侯峥脸色一变:“义父!”
他下意识地挣扎,然而顷刻间便被门口的海长老以内力压制了。
夏侯峥无法动弹地跪在地上。
侍卫上前,从他怀中搜出了一小块藏宝图。
夏侯卿将它与老二交给自己的那一块拼在一起,正好是严丝合缝的半张。
看来不是老二耍心机,是老大做的事情,连他这个当爹都不敢相信!
看到这一幕的夏侯峥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老二早就回来了,并在义父面前颠倒黑白地告了他一记黑状!
方才门口的侍卫也好,常管事也罢,都是故意隐瞒老二的行踪的。
从进城主府的那一刻起,义父就在试探他!
他握拳道:“义父!你听我解释!藏宝图是二弟的!我今日撞见二弟得到了半张藏宝图!二弟还说您手中的是假的,他要将真正的藏宝图据为己有!我拼了一身伤势才从他手里抢来了一半!”
夏侯卿给过他机会的。
是他自己不要。
他隐瞒在先,现在就算说实话也没人信了。
何况这些话,谢瑾年已经说过一遍了。
夏侯峥冤枉极了,咆哮着说道:“义父!义父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真的是夏侯瑾!是他!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局!义父!”
夏侯卿怒道:“别叫我义父!我没你这样不忠不孝的儿子!来人!把他给我押入地牢!严加审问!务必问出剩下半张藏宝图的下落!”
哪儿剩下半张?
他没有啊!
夏侯峥的冤枉与憋屈堆积到了极点。
眼看着他就要失去理智,海长老及时封住了他的内力。
他瞬间跌了下去,紧接着就被两名侍卫架了出去。
去地牢的路上,他遇到了站在路边等候他的谢瑾年。
谢瑾年对侍卫客气地说道:“可否容许我与大哥说几句话?”
两名侍卫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道:“二公子请尽快。”
二人退到了一旁。
谢瑾年淡淡说道:“大哥,这才是看你的笑话。”
夏侯峥气到想杀了老二,可他内力被封了,轻松便被老二身边的侍卫摁住了。
夏侯峥咬牙道:“为什么?我不过是小小地嫁祸了你一下,还没嫁祸成功,你何至于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谢瑾年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因为我收拾人,不爱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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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www.yetianlian.info。m.yetianlian.info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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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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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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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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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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