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

  苏小小一觉醒来,三个小团子还在呼呼大睡。

  她看着可可爱爱的小豆丁,忍不住在他们的小脸上亲了亲。

  三人被亲醒了,害羞地在床上一阵打滚。

  苏小小被萌翻了。

  杏儿进屋来给几人穿衣裳。

  三小只大了,主意多了,不肯让杏儿穿。

  大虎道:“我自己穿。”

  二虎道:“二虎也自己穿。”

  杏儿把衣裳递给他们,他们卖力又笨拙地穿了起来。

  “小虎,你也自己穿吗?”杏儿问。

  “我不要。”小虎把衣裳一抱,吭哧吭哧走到苏小小面前,“要娘给小斧穿!”

  大虎、二虎鄙视地看向臭弟弟。

  大虎祭出兄长威压:“你是自己穿,还是我揍你穿?”

  小虎站在床上跺脚:“大斧坏!”

  二虎过来做和事佬。

  三兄弟打打闹闹的,最终各自把衣裳穿上了。

  隔壁屋的萧如烟也醒了。

  她坐起身,在床头伸了个美美的懒腰,舒畅极了。

  再看身边空荡荡的小被褥,聂小竹早已经起了。

  “自打和程姑娘习武后,小竹勤奋了许多呢。”

  她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小竹变乖了,我也终于可以做一个温柔的娘亲了。小竹,娘来了……聂小竹!把胭脂给老娘放下!谁许你动老娘的胭脂的?!”

  聂小竹想自己做一只凤凰鸟,就抱来了家里养的白鸡,用价值百两的胭脂水粉把它画成了一只丑到辣眼睛的小彩鸡。

  望着满地碎裂的胭脂水粉,萧如烟简直崩溃了!

  啊啊啊!

  逆子!

  逆子!

  老娘的红花呢?

  老娘要把你塞回肚子,一碗红花堕了!

  今天,又是母慈子孝失败的一天。

  三小只起床后,过来找小竹哥哥玩。

  四人带上各自的“小鸡”。

  小虎抱着凤凰鸟道:“小竹哥哥,你的小鸡好漂亮,可不可以和你饭?”

  聂小竹想了想,和小虎换了。

  聂小竹不仅有小鸡,他还有小狗。

  三小只也不弱,他们有四虎。

  聂小竹又带三个小弟弟去看他养在池子里的王八。

  二虎道:“哇,小竹哥哥你好厉害!”

  小虎不甘示弱,歪歪头说道:“我我我……我还有五斧!还有六斧!”

  四个小豆丁在竹林玩,门口突然来了一辆马车。

  小虎是好奇宝宝,他望向那边的马车道:“谁呀?”

  聂小竹习以为常地说道:“找我奶奶的。”

  大虎问道:“谁找你奶奶?”

  聂小竹看了看,摇头道:“不认识。”

  马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与聂家的下人一道入内。

  男子走得急,没留意到竹林里的几个孩子。

  聂小竹对这些上门的人不感兴趣,倒是大虎很是冷静地看了几眼。

  二人来到聂金凤的院子。

  下人先进去,站在屋门口说道:“婆婆,城主府的常管事求见。”

  常管事在院子外拱手道:“聂婆婆,是城主派我来的!”

  聂金凤淡淡说道:“进来。”

  常管事进了屋,先给聂婆婆拱手作揖,施以一礼。

  聂金凤问道:“城主有何吩咐?”常管事诚恳地说道:“如夫人动了胎气,城主府想请婆婆去一趟城主府,为如夫人保胎。”

  聂金凤不咸不淡地说道:“岛上神医众多,城主府想要什么样的大夫没有,何必来找我一个医死过人的孤老婆子?”

  常管事道:“当年的事非您之过,您的医术我们有目共睹,城主是诚心来请您出山的,还望您济世为怀,救救如夫人母子。”

  聂金凤道:“好一个济世为怀,我连我自己的丈夫都救不了,我还救得了谁?”

  常管事神色复杂,不知如何接话。

  聂金凤捣了捣药材:“我若是不去,城主会否将我逐出千山岛?”

  常管事忙道:“怎么会?您德高望重,城主一向敬重您,此番是诚心来请您,不是来逼迫您。”

  聂金凤顿了顿:“你去外头等着。”

  常管事眸子一亮:“是!”

  聂金凤对下人摆了摆手,下人会意,去了萧如烟的院子。

  半刻钟后,苏小小过来了。

  “怎么是你?”

  聂金凤蹙眉问,“如烟呢?”

  苏小小莞尔道:“萧姐姐带几个孩子去后山挖笋了,听说您要出门,我陪您去也一样!”

  聂金凤对下人道:“去把夫人叫过来。”

  苏小小忙道:“婆婆,我略懂医术,我跟你去做药童岂不是更好?”

  聂金凤道:“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月份了。”

  苏小小道:“我好着呢,您放心吧,我只是跟您出诊,又不做什么。”

  她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是如夫人动了胎气。

  如夫人刚与凌云闹了一场,万一这孩子没保住,谁知道如夫人会不会把账赖到百花宫的头上?

  她可不能让人往百花宫头上扣屎盆子。琇書網

  毕竟宫主娘那么豪……咳,那么好。

  “你想来,就跟来吧。”

  聂金凤带上药箱出去了。

  苏小小眨眨眼。

  这么轻易地答应了?

  我怎么有点儿不敢信呢?

  我都做好再把裘前辈卖一百次的准备了,您这样爽快把我整不会了呀!

  “还来不来了?”

  屋外传来聂金凤没好气的声音。

  苏小小:“来来来!来了!”

  见聂婆婆带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过来,常管事有些怔愣:“这是——”

  聂金凤道:“家里的医女,懂接生的。”

  苏小小点头点头。

  常管事的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聂婆婆居然收了医女。

  虽然只是医女,不是徒弟,但在以前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又打量了苏小小一番。

  或许此女确有过人之处吧。

  他笑了笑,拱手道:“原来如此,二位请!”

  在千山岛,医女的地位并不低,尤其又是聂金凤身边的人,是以常管事对苏小小也颇为客气。

  二人坐着马车来到城主府。

  事出紧急,马车没像往常那样停下,而是一路长驱直入,来到了翡翠阁的门口。

  “聂婆婆,到了。”

  常管事从外车座上跳下来,亲自为聂金凤与苏小小挑开帘子。

  聂金凤踩着木凳下了马车。

  苏小小望了望。

  这就是城主府吗?

  和王宫一样。

  怪不得说酆都城的城主就是千山岛的国主。

  “聂婆婆,里边请。”

  常管事将聂金凤与苏小小带进了翡翠阁。

  五虎:鸟食!鸟食!鸟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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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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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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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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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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