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圣女殿有一场祈福仪式。
由于圣女的额头被程桑踩成了寿星公,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只能派人去圣女殿传话:
她有伤在身,无法主持祈福仪式。
圣女心里其实有个想法,希望圣女殿能将祈福仪式推迟。
可惜令她失望了。
圣女殿派人递来消息:让她好生养伤,不必挂心祈福仪式,尹小蝶会代为主持。
圣女摁了摁酸胀的眉心。
一按,就按到了痛处,她更烦了。m.xiumb.com
接二连三地倒霉,本以为已经够烦心了,不曾想傍晚时分,丫鬟突然神色匆匆地走进来。
“圣女!不好了!出大事了!”
圣女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何事?”
丫鬟焦急地说道:“门外来了三个孩子,说是……说是要找他们的娘!”
圣女不冷不热地问道:“是府上的家生子?”
丫鬟硬着头皮道:“不是啊圣女……他们……好像是找你。”
……
程家近日的热闹有点儿多。
几日前是来了个上门认亲的小丫头,说是程桑的亲外孙女。
今日又来了三个小奶团子,各自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袱,奶唧唧要找娘。
三个孩子太漂亮了,又是三胞胎,十分罕见。
这让看热闹的人比上回足足多了两倍。
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程家的下人想撵都撵不动。
“好漂亮的孩子!”
“可不是吗?像是年画上走下来的娃娃!”
“要我说,是天神座下的仙童!”
别说那些大娘大婶儿看得目不转睛,就连一贯自持身份的大老爷们儿也恨不能把三个玉雪可爱的孩子给抱回去。
一个婶子问道:“你们的娘住在这个家里吗?”
三人抱着小包袱,认真地点头点头。
婶子又问道:“你们娘是谁呀?”
三人不说话。
一个大娘问道:“姓程吗?”
三人再次认真地点点头。
此时,一个年轻的妇人开了口:
“哎呀我见过他们!上回在浏阳街上,他们冲着圣女喊娘!”
“真的假的?”
“比金子还真!我亲眼见到的!”
“我也见到了!”一个小伙子说。
“哎呀,传言是真的呀,圣女当真与男人生下了孩子?”
“不会吧?圣女殿也没处罚圣女呀……”
“可我听说,今日的祈福仪式,就没让圣女出席,是新圣女代为主持的,你们说这会不会就是圣女殿的惩罚?”
“这么轻的惩罚?”
“你懂啥?这是第一步,往后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传越离谱。
圣女在大门内,听得耳朵都疼了!
一旁的庞管事战战兢兢的:“人、人太多了,赶也赶不走,您还是别听了,我让人把门关上。”
“关什么门?我要出去。”
苏小小与全叔走了过来。
全叔望了望门口:“外头怎么那么多人?这还怎么出去啊?”那个年轻的妇人看见了苏小小,拿手一指,说道:“是那个姑娘!上回她与圣女一块儿!她也听见几个孩子叫圣女娘了!不信你们问她!”
“姑娘!姑娘!”
众人一拥而上。
程家的一众护卫赶忙将众人拦住。
全叔讪讪地劝道:“小小姐,咱们还是先避避风头,改日再出去。”
苏小小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又不是我被人认了野娘,我避什么风头?走!”
“不许走!”圣女冷声道。
这丫头与她不对付,一出去,指不定胡言乱语些什么。
别人传,可以当作流言。
她是程家少主,她一句话,可就盖棺定论了。
那位婶子嚷道:“到底是不是你们程家的孩子啊?你们倒是出来认一下啊!把孩子晾在这儿像什么话?”
三小只:“娘。”
苏小小对圣女笑道:“叫你娘了,快去接你儿子呀。”
人群里,忽然有人叫道:“他们到底在叫谁娘啊?是圣女,还是那个丫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庞管事上下打量了苏小小一眼,忽然眸子一闪:“圣女,借一步说话。”
圣女与他退开了几步。
“怎么了?”圣女沉声问。
庞管事小声道:“圣女,他们那日叫娘的时候,程苏是不是也在场?”
圣女道:“是又如何?”
庞管事笑了:“那就好办了。他们叫的不是您,是程苏!”
圣女蹙了蹙眉:“你想把孩子嫁祸给她?这几个孩子三四岁了,你觉得程苏生得出这么大的孩子?要嫁祸也得有点脑子。”
庞管事道:“谁说一定得是亲生的?”
圣女道:“她未婚,户籍上写得明明白白。”
庞管事老谋深算地说道:“可以订婚,未婚夫是个带着孩子的鳏夫,三书六礼全走了,只差拜堂这一步了。”
圣女顿了顿:“那也得她自己认下才行,不然谁都知道是我在给她泼脏水。”
有些谣言可以造,有些却不好造。
庞管事捋了捋山羊胡:“这就得请老爷出面了。”
一刻钟后。
苏小小与谢云鹤出现在了程家的花厅。
苏小小淡淡一笑:“外公方才说什么?让我认下圣女的孩子?天还没黑,您就开始做梦了?”
谢云鹤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对我无礼,我不和你计较,你刚回程家时,我的确质疑过你,你心里有气我不怪你。不过,此事关乎程家的声誉,希望你以大局为重。”
苏小小快哕了,不怪她?说的像是有资格怪似的。
今日的重点不是这个,先放他一马。
苏小小呵呵道:“她的声誉重要,我的声誉就不重要了?我未婚就有了三个孩子,传出去我日后还怎么嫁人?”
谢云鹤道:“不是你亲生的,只是一门在乡下定下的亲事而已,你先把孩子收留下来,等风头过去了,再想法子为你解除这门‘婚约’。你作为程家的少家主,想与你成亲的人多的是,定过亲对你没多大影响。”
苏小小笑了笑:“原来外公已经帮我全都安排好了,这不是同我商量,是直接知会我啊,要是我不答应呢?”
谢云鹤正色道:“库房的钥匙,我会让庞管事给你。”
苏小小道:“已经到手了。”
谢云鹤看向她:“我是指田庄里的。程家名下有不少田庄,不比府上的进项少。”
苏小小的神色松动了一下。
但很快,又再次冷厉起来。
苏小小哼道:“区区几处田庄,就想让我替她背这么大一个黑锅,这种赔本生意我可不做。也别说她是我姨母,她在大街上差点儿要杀我,我没这样的姨母!”
谢云鹤没辩驳说那是误会,他是谈判的高手,明白该怎样抓重点。
他深深看了苏小小一眼:“你要怎样才肯答应?”
苏小小含笑看着他:“倒也不难,把程家的矿脉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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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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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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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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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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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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