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沈崇远的话,乔故心上下打量了锦盒几眼,随即笑了笑,“好看?送给你可好?”
说完不等沈崇远答话,继续说道,“正好这锦盒是一对,你俩一人一个。”
一听这话,沈秋河心随即就凉了,这感情好,连个盒子都不给自己留了。
乔故心不给沈崇远拒绝的机会,侧头交代念珠,将另一个锦盒取来,送到这兄弟俩的屋子里去。
说话的功夫,手也不停,啪嗒一声打开了锦盒。
原先还像是卖关子的样子,现在倒是痛快。
在众人的注意下,乔故心从里头拿出了俗的不能再俗的银票,单手送到沈秋河跟前,“我思量了许久,也想不出你到底缺什么,只有这个法子了,你喜欢什么自己买点,若是银钱不够,你再同我说。”
乔故心说话温温柔柔的,就俩孩子都看傻眼了。
生辰还能这么过?
还是沈续皆先反应过来,拉了沈崇远一下,“父亲母亲,我们,我们课业还没做完,先回去了。”
今个母亲的态度极为的不对,他还是知道的少点好。
反正,总感觉母亲吃不了亏的。
看俩孩子走了,乔故心让念珠拿着盒子去追一下,别俩孩子回屋,就剩下一个盒子再争起来。
旁边沈秋河迟迟不接银票,乔故心干脆将银钱扔在了沈秋河前头的桌子上,“以后每个月都加点银钱,别一个从二品大员出去以后抠抠搜搜的。”
昨个王四说的委婉,什么沈秋河在宫里没出来,这才到乔故心跟前支银钱。
可一看数量,乔故心心里当下就有数了,就算沈秋河在跟前又如何,他还能拿出来了?
沈秋河将银钱全部给自己打理,那自然是信的过的,可是乔故心却也不想让沈秋河因为这些银钱的事犯难。
该放便就放放手。
沈秋河盯着那银钱依旧没动,半晌才说道,“我不缺花的。”
看沈秋河那别别扭扭的样子,乔故心笑着起身,从里头妆奁盒里取出了一个金冠,沉甸甸的捧在沈秋河的跟前,“我瞧着不错,与你身份般配。”
这东西,如同那锦盒一样,看着便是华贵。
可终究不一样,这东西是乔故心用心挑的。
沈秋河笑着捧了起来,随即便要将王四喊进来。
“不必,我帮你。”乔故心说着,便拉着沈秋河进里屋。
沈秋河将人拉住,“你大着肚子。”
乔故心白了沈秋河的一眼,“我肚子是大,可手却是正常。”
还能连个梳子都拿不动了?
沈秋河看乔故心执意如此,便就随了乔故心去了。
乔故心眉目平和,一下又一下的舞动着梳子,当金冠束发,沈秋河同乔故心在铜镜里四目相对。
乔故心手搭在沈秋河的肩膀上,恍然间岁月匆匆而去,若是打从一开始便是这般,是不是他们便能白头到老。
乔故心垂下眼眸,捏了捏沈秋河的衣领,“这衣裳你穿着合适。”
“我只想配你,你说合适不合适的,有什么关系?”他想要立于乔故心身侧,离着这个女人,近一些再近一些。
深情没有思索,只在心中启动一丝波澜,而后笑着说道,“不过这衣服的样式确实不错,我想着要不要人换个颜色,不过,你大约也没见过染坊。”
说起兴致来,沈秋河拉起乔故心的衣角,给她讲讲染坊里到底是怎么做活的。
在他看来,对于乔故心没见过的,该也是很稀奇的东西,乔故心会感兴趣。
若是寻常时候,乔故心大约会耐着性子听听的,可现在,她想若是妇人听见沈秋河说什么只想配你,应该都会觉得她们夫妻和顺。
也只有沈秋河,在这样情形下,还想着布料是怎么变的颜色。
乔故心推开沈秋河的手,“俩孩子给你的生辰礼就在这屋子里,你自个寻吧,我有些乏了。”
怀着身孕,乔故心说什么时候乏了,那就真的是乏了。
沈秋河一脸紧张的扶着乔故心,“瞧瞧,我就说你会累着,挺着个大肚子少做些活。”
梳头发就算活轻,那也是活。
等着乔故心坐下,沈秋河赶紧抬起乔故心的腿,给她捏了捏。
这个月份,乔故心的腿脚容易发肿,要小心照看着。
“你赶紧去寻。”乔故心不耐烦的挥手,着实不想让这个人在自己耳朵跟前絮叨了。
沈秋河挨了骂也没不悦,只连连说着好。
只是寻东西这活,沈秋河确实是擅长,乔故心这刚坐稳了,东西就被沈秋河翻出来了。
他上下的瞧瞧,嘴角都快扬到天上去了,还在那佯装嫌弃的说,“这俩孩子,做成这样还好意思拿出来?”
抱怨了两句,回神瞧见乔故心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xǐυmь.℃òm
或许乔故心是对他有些不满,可也许气氛太好,沈秋河在这眼神下,似乎能寻到一丝柔情,而后他鬼使神差的上前,手顺着乔故心的发丝,“你现在,可休息好了?”
声音,听着有些嘶哑。
“没。”乔故心快速的回了一句,拽了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你别给我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倒也不是厌烦,就是有些紧张。
然后,沈秋河就闭上了眼睛。
夫人不让想,那就只能不想。
再睁眼,枝头上的明月隐去脸颊,乔故心不知何时已经睡着。
因为许久没有修剪的烛心,此刻也弯曲了身子。
因而,烛蜡像泪一样,向下化个没完。
沈秋河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他定定的看着乔故心的睡颜,伸出手又赶紧收了回去。
儿子跟前,一定不能失仪。
沈秋河如是告诉自己。
想起当爹来,沈秋河的脸上这就严肃了许多,低头给乔故心扯了扯被子,虽说这天气变暖了,可晚上凉。
蹬被子的坏习惯,不能养成!
定了思绪,沈秋河脱衣上塌,只是在睡的时候,特意将两人之间的被子往下压了压。
孩子都快出来了,万一在肚子里有感知了,可不能让他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个不正派的。
尤其是儿子,色字当头一把刀,一定不能贪恋美色,忘了祖宗家法。
跟他外祖父一样,糊涂的不知道尊重发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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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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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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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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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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