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故心手指着沈秋河,她就说沈秋河至于怕成这样吗,感情是沈秋河故意占自己的便宜。
乔故心想追上沈秋河,可奈何身上的衣裳真的是太厚重的,根本就跑不起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秋河越走越远,原本乔故心还想问问沈秋河准备什么时候去接沈续皆,可现在被沈秋河这么一气,倒是没机会提起了。
一直到晚膳,沈秋河才拎着酒回来。
乔故心刚拿起筷子,瞧见沈秋河后,不由自主的将筷子重重的放下。
沈秋河拎着衣摆,让左右的人退下,将酒搁置在桌子上,“特意过来给你赔罪。”
乔故心斜了沈秋河一眼,“赔罪?那你说说,你哪错了?”
“我哪都错了。”沈秋河那是不假思索,连忙应了一句。
一听这话,乔故心直接站起来便要走人。
沈秋河赶紧去拉人,“我不该故意,气你。”
只是,情急之下,却拉住了乔故心的手,在沉默的时候,这种感觉似乎格外的让人,不由的自主的,便注意到那个地方。
乔故心用力的甩开沈秋河,可到底还是重新回到位置上,“什么时候去接孩子?”
“等着将崇远的夫子定下来后。”沈秋河早就想好了,估摸明个新夫子就能过府了。
也就是,最晚后日便能接孩子入府,过年的时候,二房这边也就能称之为,热闹圆满。
聊起了正事,沈秋河很自然的为乔故心倒酒,“这酒是温的,冬日里喝上两口,暖和身子。”
乔故心嗯了一声,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没想到,这酒并没有那么呛人,甚至还有一丝甜味。素来并不贪杯的乔故心,到底是还是喝多了。
其实也没有喝几口,只是这酒劲很大,乔故心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头,侧头看着沈秋河,笑着伸出了手,“让我打两下。”
心里的气,始终还是有的。
沈秋河也听话,看乔故心够不着,还往乔故心这挪了挪。
看着乔故心那是真的用了大劲打沈秋河,念珠念香随即低下头,准备退出去。“准备醒酒汤。”沈秋河扬声,交代了句。
乔故心打了几下,有些累了,整个人倒在沈秋河的身上,“嗯,确实是需要醒酒汤,我好像真的醉了。”
话,听着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沈秋河被乔故心的话给逗笑了,“你是头一个,醉了的后真的承认自己醉了的人。”
寻常的人,越是醉的厉害,就越说自己没醉。
啪!
乔故心用力的打在沈秋河的胳膊,“你别说话。”
看乔故心有些迷糊,沈秋河赶紧将人揽在怀里,“好,我不说说。”
你,打我便成。
只是,低头看着乔故心的样子,无奈的一声叹息传来。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离着乔故心近些。
大约人心都是贪婪的,得到一点永远不知足,总想要更大的一点。
醒酒汤来的后,沈秋河已经将乔故心抱在塌上了。
这次,他光明正大的掀了珠帘,离着乔故心近些。
原本念香想要接手喂乔故心,却被沈秋河拒绝了,乔故心的事,他不愿意假旁人之手。
左右,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就在念珠念香的注视下,沈秋河一点一点的喂完了乔故心醒酒汤,每喂一口便为乔故心擦一下嘴角,指尖自然会碰触到乔故心的脸颊。
在不知不觉中,离着乔故心越来越近。
喂完了乔故心,沈秋河随即站了起开,还交代念香多安排一个守夜的人,免得乔故心半夜醒来。
做完他该做的,便就跟君子一样离开。
次日一早,乔故心醒来后以为会有些头疼,不想竟然难得的精神,只不过喝完酒的事,有些记不清楚了。
坐在铜镜前,终于是没忍不住问了念珠一句,“昨个我似乎喝多了?”
念珠笑着撇了撇嘴,“喝没喝多奴婢是不知道,反正,您打人是真的挺用力的。”
那一下下,她们在外面都听的真切。
若非后来乔故心睡的香甜,念珠都觉得,乔故心这是在装醉好打沈秋河。
乔故心听后也没再多问,只是撇了撇嘴,“那是他活该。”
屋子里头,火炉已经点了有几日了,下头的人搬出去清清灰。
旧的搬出去,新的搬进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觉得屋子都凉了。
到底是冬日里,外头的太阳再好,也感觉不到暖意了。
等着用了早膳,刚才那换炉子的冷意,才彻底祛除了。
等着沈秋河下早朝后,那脸冻的通红,脸上好像还椿了。乔故心让府医拿了药膏过来,“你就不能坐轿子上朝?”
大冬天,就非要骑着马?
沈秋河双手捂了捂脸,一着热都觉得有点尖锐的疼痛的感觉,“你不懂,骑马是我们的骄傲。”xǐυmь.℃òm
只有那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官,才会坐轿子。
“那你就冻着吧。”乔故心反正是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在乎这些。
难不成,将军就非要骑马,坐了轿子的就不是将军了?
看乔故心那表情,沈秋河便知道,这是解释不通的。
干脆,抱着个杯子暖手,把嘴闭上。
乔故心虽然坐在自己的位置,可眼神还却还是忍不住往沈秋河那撇,她不理解的事还挺多,就比如说现在,桌子上放了几个手炉,沈秋河不用,非要捧着茶杯暖手。
乔故心也懒得问,今日是沈秋河见新夫子的日子,若是瞧着不错,今日定下来便可以将人留下来。
这新夫子是王四寻的,不过是一个出生清贫的先生,之前中了举子,可因为出了变故伤了腿,也就没再往上考,而是教些学生贴补家用。
等到快晌午了,王四终于将人接来。
“你在这看着,我去忙旁的了。”乔故心说着,便要避开。
“走什么走,瞧瞧这夫子如何,选好了他也要教续皆的。”沈秋河想也没想,便开口留人。
乔故心思量一下,觉得有些道理,便也坐在前厅,等着人。
很快,夫子被王四领来了。
倒是比想象中的年轻很多,衣裳虽说料子不好,可是穿的干净,腿脚看着是不利索,一瘸一拐的。
“见过沈大人,沈夫人。”开口不卑不亢,并没有谄媚的讨好。
沈秋河抬了抬手,“夫子请坐。”
“今日的意图,夫子该也清楚,不瞒夫子说,我那侄子有些皮。”沈秋河倒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新夫子思量了片刻,只是抬手抱拳,“若是沈大人信得过,将孩子交到在下手中,在下定然会竭尽全力教好孩子。”
所谓的竭尽全力,那只是自己努力,至于孩子到底能不能交好,那可不是他能保证的。
听了这话,沈秋河笑了起来,“夫子敞亮,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以夫子才学更进一步并不难,为何不再继续?”
这话问的直接,夫子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的腿,而后无奈的笑了笑,“纵有抱负冲云霄,也需斗米续命钱。”
他倒是想要继续考,可是家里面都揭不开锅了,能怎么办?
他教的都是孩子们,肯定特别费心气劲,白日里全心全意的照看孩子,到了夜里还要帮着家里做活,已经没有能力,再全冲天之志。
而在京城,一个举子纵然能在下头做文书,可是月俸银子太少,别说一家子的人了,就是他平日里养腿用的药都买不了。
至于能来国公府,那也是因为,国公府给的银钱高。
沈秋河侧头看了乔故心一眼,乔故心点了点头,沈秋河笑了笑,倒是与他想到一处去了。
能被王四领过来的,肯定学识不用问的。
扬声交代王四,“将老夫人请来。”
何氏这边听说沈秋河为沈崇远寻的新夫子,一早就盼着了,此刻也不怕冷,厚重的门帘都掀起来了,从屋子里正好能看到外头。
王四一进院子,还没开口呢,何氏赶紧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往外走,“夫子来了?是从哪里寻来的?”
“您过去了就知道了。”王四看着何氏穿的这么隆重,看来期望很高,一时间都不好回话。
何氏倒也没在乎王四,还是欢欢喜喜的往外走。
手紧紧的扶着陆嬷嬷,快进二房的院子的时候,还特意停了一下,顺了一下衣裳这才挺直了腰杆进去。
等何氏进了屋子,众人起身见礼。
何氏手有些不安的抖了一下,她一眼便看到了,立在一旁的那个陌生的男子。
瞧着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个有出息的。
干笑了一声,“快些起来,我听闻夫子来了?”声音有些发颤,可还是在心中,抱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众人坐定好,沈秋河点头,笑着同何氏介绍。
何氏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尤其是看着夫子那条腿,忍不住的嫌弃,“夫子觉得,能教的好我们家崇远吗?”
语气有些尖锐,带着几分傲气。
新夫子一听便明白何氏这是看不上自己,倒也没有生气,“这个,在下确实保证不了。”
“你都不能保证能教的好我们崇远,如何敢来应夫子一职?”何氏微微挑眉,说话愈发的尖锐。
新夫子侧头看了沈秋河一眼,“这不是,沈大人请在下来的吗?”
又不是国公府张榜召人,他自荐过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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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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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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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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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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