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都退了,总不好再要回来,非要再结亲吧。
顾相恩了一声,今日清晨得知此事一时气急才这才将顾氏唤回来,“不管此事与你有没有关系,你也应该劝着你婆母点。”训也训了,口气总是要缓和些的。
无论顾相说什么,顾母在一旁只管应承便是。
顾尚书看两人态度都软了,这才继续说道,“这国公府老二确实有些能耐,今日便将了刑部的军,这是要打翻身仗了。虽说俩人退婚了,可总也不是仇人,莫要结了死仇。”
大家都以为沈秋河这次肯定得栽刑部手里了,可结果人家狠狠的咬住了刑部的脖子,那也是个狠心张狂的主,怪不得有胆子火烧侍郎府,人家确实有这个底气。
于朝堂而言,这般的少年英雄自然是好的。
东宫为沈秋河也出了头,不定他就效忠了东宫,虽说是这朝堂是圣上他们家的朝堂,可老子毕竟有些年岁了,以后的江山还要靠小辈,以前宠信的老人,也会被新人替代。
顾氏却也不懂这里头谁利用了谁,或者谁耍了什么手段,她只想让女儿幸福。
国公府有老国公和世子的命在这放着,即便真的犯了什么过错,圣上十有八九也会饶他的性命,可侯府不一样,如若被沈秋河无端卷入这后妃的案子里,自己的女儿的幸福儿子的前程不就断送了?就这一点,顾氏便就瞧不上沈秋河。
只是顾相跟前肯定不能说这般自顾自保的话,只轻轻的点头,“我可是给了她很多银钱,便是连给心姐儿准备的嫁妆都拿出来了一些,贴补给他家了,他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钱钱钱,你是什么身份,开口就跟商贾之妇一般!”顾相素来严厉,听了这话忍不住又念了几句。
说完之后顺了顺自己的胡子,“心姐儿退亲了,可安排相看旁人了?”
听了这话,顾氏扑哧笑了起来,这就是自家人,虽然骂可也还是惦记着,“还没相看呢,原想着为清哥儿办宴,这不是宫里头出事家里也不敢张罗。”
顾相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随即又拿起了一本册子低头在那看着,“京城里头公子有出息的都有数,一会儿让你母亲和嫂嫂给你瞅两眼。”
顾相一说完,顾尚书在旁边也应和,“正是,难得回来一趟,留在家中吃饭,母亲念叨的紧。”
“成,那我先去给母亲请安。”顾氏说着便站了起来。
若知道只是训斥几句,就将乔故心她们带过来了,也让母亲多瞧两眼。
顾相头没动,只是眼睛却看着顾氏,等人走了在那念叨了句,“你瞧着她是不是瘦了?”
顾尚书无奈的给顾相换上热茶,“人在时候您不问,人走了关心给谁看?”
顾相白了顾尚书一眼,“你懂得什么,压着她的省的飘,我瞧着她走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说完以后又收回视线,“她怎么长了那么多白头发,儿子都中状元了,也不知道愁的什么?”
听着顾相喃喃自语,顾尚书无奈的摇头,“再有两年她都要当外祖母了,这般年岁了长几根白头发还不是正常?”
顾相手抖了抖,视线始终在公文上,只是这话题却没再说过,过了良久顾相才又问,“刑部将帖子递到我在来了,你说我见还是不见?”
顾尚书冷笑一声,“自然是不见的,将人国公府二公子压入大牢的时候他怎么说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当时不给顾相面子,现在求到顾相门上了,哪里来的脸?
顾相摇了摇头,“我想着却是见上一见。”
手指轻轻的敲在桌面上,“还要带上沈家小子。”
顾尚书思量片刻突然反应过来,“父亲这是要利用沈家那小子,落刑部的脸?”
顾相哼了一声,沈秋河现在名声大噪,自然是要立威的,自己做个顺手人情便是。
刑部是朝中的毒瘤,沈秋河是东宫新贵,新旧势力总要拼个你死我亡。
再则说了,沈秋河也不是自己的外孙女婿了,也没必要心疼,该用便使劲的用。
说完顾尚书便要下去安排,只是临出门的时候想起张氏的嘱托才随即又转头说了句,“国公府内眷确实是可怜的,听夫人说,若要换成咱们顾家的姑娘,估摸宴会的时候便闹开了。”
乔故心性子好,总是顾忌着两府的颜面了。
顾尚书说完后以为顾相要说什么,可等了半响也没听见动静,只是无奈的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等着屋子里没人的时候,顾相自顾自的念了句,“我女儿,嫁的后悔了。”
顾氏怕孩子们担心,从书房出来后就让人给家中送信说是自己无碍,这才放心的留在相府用膳,一直到天快黑了才回府。
走的时候,相爷夫人给顾氏带了许多东西,都是给老太太带的。
他们把顾氏急匆匆的唤回来,总是惊扰了人家侯府,就当是自己的歉意。
原本顾氏还顾忌宫里的事,怕影响到自己儿子。可现在,沈秋河都没事了,他们更不用担心。
即便回来的晚了,也还张罗着明日邀褚家入府。
第二日,原本说好了宁顺候要在府里的,可工部临时有事又将宁顺候叫走了,公差在身,老太太也不好多言,再则说今日也不是定亲,不在就不在吧。琇書蛧
宁顺候不在家,褚父也不好过来,便由褚母礼物领着俩孩子登门。
这次自要正儿八经的接待,由得苗嬷嬷在亲自在门口等着,人进来后直接就领到老太太那院子里了。
老太太今日穿戴整齐,便是连抹额上的明珠也熠熠生辉。
顾氏更是穿的喜庆,便是头面也都打的整套的。
听闻褚夫人来了,顾氏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相迎,“早些说要聚聚的,可总算将你盼来了。”见着人后,笑着招呼着。
两人见了礼褚夫人这才说道,“我这也是盼着呢,忙活完赶紧就过来了。”
而后两人往前,褚夫人赶紧见过老太太。
其实顾氏起身迎一迎也没出屋门,也全是走的礼数。
坐下来后,两个孩子见礼。
褚夫人抬了抬手,“这个犬子翰引,是个皮实的。这是我侄子兆安,是文清同榜的探花。”
因为两个人都有功名了,穿着也不像之前那边随意,那玉冠高高的竖起,以显示身份尊贵。
“俩孩子都是好样的。”老太太笑着应了句。
视线不由的在冯兆安身上打转,端看皮相也是满意,不是说冯兆安长的有多么出挑,就是给人感觉一身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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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热搜看的气炸了,未免被屏蔽,不能明言,大家可以自己搜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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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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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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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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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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