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
问就是想揍裘老。
卫六郎站在门口,巴巴儿地问道:“爹,你们待在这儿是不是有点儿多余?”
卫胥:不说话我们还能做父子。
宫主清了清嗓子:“那就有劳裘前辈了,我去看看几个孩子怎么样了。”
卫胥也站起身来:“刚刚小虎是不是哭了?”
宫主:“好像是。”
卫六郎茫然四顾,挠头道:“有吗?小虎不是早睡着了吗……咝——”
他被卫廷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肚子。
他幽怨地看向臭弟弟,“小七你干嘛?”
“救你啊。”
卫廷将卫六郎拽走了。
卫六郎挣扎:“不是,你让我看看心引是怎么施展的嘛,我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哎哎哎——”
卫胥也上了手,把这个不懂眼力见的逆子拖上了马车。
裘老是大夫,又是聂婆婆的故交,他不会拿聂婆婆的命开玩笑。
他既然开口让他们放手,就是有把握能稳住聂婆婆的伤势。
“我也出去吗?”
苏小小问裘老。
裘老:“那个东西留下。”
苏小小看了看手里的血压计,无辜地眨了眨眼。
又被顺了个东西……
一行人出去之后,卫胥对儿媳道:“小小,天快亮了,你去睡会儿,明日还得去城主府赴宴。”
宫主道:“是啊,小小,你不能太累了。”
她说着,看向了卫廷与卫六郎、景弈,“还有你们几个,也赶紧去歇息吧,你们先回百花宫,我与卫大将军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鬼婆婆的情况,几个小辈帮不上忙,与其在这里耗着,不如先回去养精蓄锐,以应对明日的满月宴。
几人还是知晓轻重的,从善如流地坐上了回百花宫的马车。
宫主回头望向紧闭的房门,轻声问道:“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卫胥点头,顿了顿,皱眉问道:“普通人学心引需要多久?”
宫主不太确定地说道:“三年……五年?十年……八年?”
卫胥:“……”
-
裘老刚学会心引,没试过,但架不住他艺高人胆大。
不论三七二十一,先把聂婆婆体内的古怪气息引入一丝到自己体内,再捯饬捯饬,各种法子轮着来。
大不了就是吐血受个伤,换种法子继续。
形象一点的比喻就是,他在自己身上扎了七七四十九刀,终于捅对地方了。
裘老:“好了,现在可以了。”
聂婆婆嘴角一抽。
现在才可以?
你方才是在干嘛?
就算聂家的老祖宗从坟墓里爬出来,也不敢说自己只看了一遍秘笈就敢上手的。
傍晚时分,房门开了。
宫主、卫胥以及也过来等候的萧如烟立刻朝屋里望了过去。
考虑到毕竟是萧如烟的婆婆,宫主与卫胥暂时等在门口。
萧如烟先进屋。
“娘!”
人未到,声先至。
聂婆婆已经不是坐在地上的蒲团上,而是平静地躺在了干净整洁的床铺上。Χiυmъ.cοΜ
她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气息也没那般紊乱了。
“聂夫人,我进来了。”宫主说。
“宫主请进。”萧如烟道。
宫主来到床前,用内力探了聂婆婆的脉象,对萧如烟道:“你婆婆没大碍了,只是耗费了不少心神,往后得仔细修养一段日子。”
萧如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转头去看裘老:“多谢裘……咦?裘老前辈的人呢?”
适才只顾着看婆婆,这会子才发现屋内早已没了裘老的影子。
卫胥叹道:“他走了。”
萧如烟心疼地看了一眼熟睡的婆婆,深深叹了口气。
-
明日便是城主与如夫人儿子的满月宴,千山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请柬,天玉堂自然也不例外。
得益于褚飞凤通过陆傲天从“鬼婆婆”那里求来的伤药,姬明楼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
褚飞凤再次得到了姬夫人的信任与垂青。
明日的满月宴,姬夫人决定带上她。
杀手盟的某座偏殿内,江观潮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手边是城主府的满月宴请柬,面前是一身狼狈的宁如风以及六师兄惨不忍睹的尸体。
其余被射伤的杀手盟弟子全都跪在二人身后,听候江观潮的发落。
祁耀、幽冥与陈禹、柳珍儿分别站在大殿的两侧。
江观潮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这么多杀手盟的弟子,都没将一个罗刹给抓回来?”
宁如风低下头:“弟子无能,请师父责罚。”
柳珍儿问道:“八师弟,六师兄是死于罗刹之手吗?他对同门竟如此残忍?”
宁如风张了张嘴:“不是罗刹。”
陈禹问道:“那是谁?”
宁如风壮胆看了师父一眼,见师父没阻止的意思,硬着头皮答道:“是罗刹的哥哥。”
陈禹与柳珍儿一惊,异口同声道:“他有哥哥?”
上回在悬崖下,二人其实就和苏陌打过照面了。
只不过苏陌开口对大师兄表明身份时,二人已经上去了。
幽冥很淡定。
陈禹问道:“大师兄,三师兄,你们早就知道了吗?”
幽冥冷笑。
大师兄祁耀顿了顿,说道:“那日在悬崖下与我交手的年轻人,就是他的兄长。”
江观潮的目光从六徒儿的尸体上移开,落在了幽冥的脸上:“幽冥,你此去聂家有何发现?”
幽冥道:“罗刹的心引被鬼婆婆解了。”
祁耀与宁如风几人大吃一惊。
陈禹怔怔道:“怎么会……鬼婆婆怎么可能会给罗刹解心引?罗刹又不认识鬼婆婆……”
柳珍儿也道:“是啊,况且心引不是无解的吗?三师兄,你可千万别是弄错了!”
幽冥懒得与他们解释。
江观潮的手握紧了扶手:“陈禹。”
陈禹拱手行礼道:“弟子在。”
江观潮沉声道:“让你千机阁打听卫胥的下落,可有眉目了?”
陈禹正色道:“今早刚打听到,卫胥藏在百花宫。”
柳珍儿柳眉一蹙:“罗刹与那伙外岛人勾结了百花宫?”
江观潮看向手边的请柬。
陈禹顺着师父的目光,察言观色地说道:“听闻城主这次下了城主令,让百花宫务必前去赴宴。”
江观潮拿起请柬,慢悠悠地说道:“是吗?祁耀。”
祁耀拱手道:“弟子在。”
江观潮意味深长地吩咐道:“让人备上厚礼,明日,我要去为城主府贺满月之喜。”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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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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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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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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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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