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叫他们过来,他们本以为是要宣布少家主上族谱的事,谁曾想竟是家主休夫?
众人看向谢云鹤的眼神不约而同地变了。
王都不是没有上门的赘婿,但被休夫出门的,他怕是头一个。
谢云鹤整个人呆住了。
他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程桑嘴里说出来的。
程桑早先也“痊愈”过,但听程莲说,她是装的。
她装起来难辨真假,眼下也未必就是真的。
谢云鹤觉得自己的猜测不无道理,他目光冰冷地望了望程桑身旁的苏小小:“你好大的胆子!往日你胡闹倒也罢了,今日居然怂恿你外祖母做出如此绝情绝义之事!”
“绝情绝义的是你!”
程桑厉声道。
魅姬呵呵道:“当着家主的面给少家主气受,给你脸了。”
谢云鹤被连翻落了颜面,心中怒火腾的烧了起来。
他看向程桑道:“我绝情绝义?你要不要想想你疯疯癫癫的这些年,我是怎么照顾你的?我对你无微不至,府上没有一个下人敢怠慢你,也没人敢去你面前刺激你,程家偌大的家业也是我辛辛苦苦撑下来的!”
程桑淡淡说道:“是啊,你可真无微不至,连我的庶妹都一并照顾了呢。”
谢云鹤一阵尴尬,面不改色地说道:“那还不是为了给程家留个后。”
程桑冷冷地笑了:“你在东街养的外室也是为了给程家留后?”
所有人再次大吃一惊。
谢云鹤养了外室?
打击最大的是程莲,她连膝盖跪出来的疼痛都忘了,瞠目结舌地望向谢云鹤:“老爷……姐姐在胡说什么呀?什么外室?你怎么可能会有外室?”
谢云鹤拽紧了拳头:“夫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程桑打断他的话:“带进来!”
全叔将母子三人带了进来。
那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约莫二十出头,左手牵着一个五岁的儿子,右手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
小男娃怯生生的,一开始拼命往女人身后躲。
后来他看见了谢云鹤,害怕地跑过去抱住了他:“爹!”
谢云鹤浑身僵硬!
女人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爷,方才家里来了一伙人,非要带我们来这里……”
谢云鹤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程桑看向谢云鹤:“是不是想说,他们几个是我找来污蔑你的?谢云鹤,我程桑要休你,犯不着费这个心思!我只是想让我那位对你一心一意的庶妹看看,她不择手段去抢的男人究竟是哪路货色!”
魅姬最近不在府上,就是去调查谢云鹤了。
程桑清醒来后,魅姬将调查的结果告诉了她。
程桑的内心毫无波澜。
一个背信弃义的男人而已,他是与程莲生儿育女,还是与外室开枝散叶,在她这里没差。
程莲如遭雷劈,红着眼眶看向谢云鹤:“这不是真的……云鹤你告诉我……你不认识他们几个……他们不是你的孩子……你和那个女人也没有关系!”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咆哮了起来。
小男娃与女人被她吓到。
女人的身子抖了抖,小男娃伸手要谢云鹤抱。
谢云鹤被这一阵仗干懵了,一时间手足无措。
程莲突然疯了似的朝着小男娃扑了过来。
谢云鹤本能地将小男娃抱了起来,朝旁侧移两步。
程莲扑空了,重重地摔倒在椅子上。
谢云鹤下意识护住儿子的动作,彻底寒掉了程莲的心。
程桑不忘补刀:“看吧,他还是更喜欢儿子。”
程莲备受打击,心里宛若被狠狠捅了几刀子。
她可以接受谢云鹤对程桑好,毕竟程桑是谢云鹤的发妻,程桑也没有自己年轻,何况程桑还是个疯子。
可那个一无是处,只不过比她年轻貌美,能给谢云鹤生儿子的外室,深深刺痛了她。
她又怨毒地朝朝那个女人冲了过去。
“够了!”
谢云鹤拽住了她,将她推到了地上,“你不要再发疯!”
程莲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发疯?你说我发疯?”
她去找程桑的茬儿时,谢云鹤会拦住她。
她今日找那个女人的茬儿,谢云鹤又拦住了她。
可她明白,谢云鹤护住程桑是为了程桑的家主令,谢云鹤护住那个女人又是图什么?xiumb.com
图她给他生了儿子吗?
图他心里有她吗?
那陪了他这么多年的自己算什么?
她为了他,背叛了自己姐姐,谋夺了程家家产。
以为他是为了她和女儿,却原来是在给他人做嫁衣!
还有什么比这一刻更万念俱灰的?
程莲恨!痛!怒!
到最后,都化作了无尽的悲恸与委屈。
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捂住脸,绝望地哭了起来。
魅姬哼道:“现在知道哭了,活该!”
谢云鹤朝这边望了过来。
魅姬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你也不是好东西!”
一个叔公捋了捋胡子说道:“家主,此事事关程家名誉,依我看,还是三思而后——”
程桑气场全开地说道:“六叔公,我叫你们过来,不是和你们商量的,是来宣布结果的。”
六叔公噎红了脸,端着架子呵斥道:“我们好歹是程家的功臣,是你的长辈,你怎可如此傲慢无礼?”
程桑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六叔公,你如今的红利多少?”
六叔公眼神一闪:“家主问这作甚?”
程桑不咸不淡地说道:“以后都没了。”
六叔公狠狠一惊:“你——你大逆不道!你爹在这儿都不敢这么对我!”
程桑毫不畏惧地说道:“那可不一定,不如您去地底下问问他?”
六叔公直接气晕厥了。
其余人哪儿还敢有半分意见?
家主今日敢叫他们来,怕是把他们的底细全查清了。
除了程瑞那种老迂腐,谁的手里还没沾点儿腥?
是谁说家主不如老太爷的,是家主没把手段用在他们身上吧?
这一用,简直是雷霆之击,把整个程氏一族都炸了呀!
程桑自带威压看向谢云鹤:“你可以尽情养女人、养儿子,但休想用我的银子养!你吞进去多少,都给我一文不少地吐出来,吐不出来,就等着去衙门里吃牢饭!”
谢云鹤呼风唤雨了三十年,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成功了太多次,逐渐养成了处事不惊的性子。
然而这一刻,他是真的慌了。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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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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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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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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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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