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沧阑打仗都没着急过,可面对宝贝孙女儿,他立马沉不住气了:“到底什么情况,你行不行了?”

  周医官第三次把完脉,终于确定了苏小小的脉象。

  他难以置信啊。

  那个上阵杀敌,永远冲在最前头,一剑砍杀周烈与冷珏头颅的小魔头……呃不,赤影军老大,居然有喜脉了?

  若不是对自己的医术有自信,他怕是要多请几个大夫过来瞧瞧了。

  “你倒是说呀!”

  秦沧阑急坏了。

  周医官后退一步,冲秦沧阑与卫廷拱手行了一礼,激动地说道:“恭喜大元帅,恭喜卫将军,是喜脉!”

  卫廷手一抖,茶杯都泼了。

  秦沧阑怀疑自己听错了,呆呆地问道:“你说什么?什么脉?”

  周医官笑道:“喜脉!”

  秦沧阑石化了——

  ……

  连续多日的作战令苏小小的体力严重透支,她一刻也不敢松懈,一直到今晚所有的兵力到齐,卫廷也平安归了,她才终于睡了个踏实安稳的觉。

  不曾想,这一睡竟然就睡到了晚上。

  她睁开眸子,一眼看见三个大男人在她床前排排坐,两眼发光地看着她,仿佛在期待她给他们发三个小果果。

  苏小小给整得有点儿懵。

  “你感觉怎么样?”卫廷轻声问。

  苏小小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干嘛突然这么说话?”

  那个欠抽的高冷范儿呢?

  “我来说我来说!”秦沧阑抬了抬手,轻咳一声,微笑着看向宝贝孙女儿,无比宠溺地问道,“小小啊,你睡了一天,饿不饿?渴不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小小怔怔地答道:“有点儿饿,不太渴……没有不舒服?”

  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怪怪的!

  苏小小的目光落在苏陌的脸上,大表哥应该是正常的。

  苏陌缓缓站起身来,自桌上抱过一个紫陶缸,认真说道:“给你剥的核桃。”

  一、大、缸!

  苏小小:“……”

  秦沧阑正色道:“好了好了,我来宣布!”

  “我要做舅舅了,姑祖父要做太爷爷了,卫廷要当爹了!”

  苏陌一口气说完。

  作为家中一直最孝顺、最懂礼数的长子,苏陌头一次抢长辈的话,秦沧阑也头一次想揍他。

  苏小小看了看三人,眨眨眼:“你们的意思是——”

  三人齐齐点头!

  苏小小顿了三秒:“你们先出去一下。”

  三人乖乖地出去了。

  苏小小觉得自己应该没这么容易中招。

  她进了药房,取了一根验孕棒。

  片刻后,看着上面明晃晃的两条杠,苏小小沉默了。

  她不死心,又验了两根。

  一共六条杠,很好,中招实锤了。

  仔细一想,自己的确许久没来癸水了,但由于她的葵水最近几月一直不大准,她便没放在心上。

  谁能想到是中招了呢?

  算算日子,应该是她生辰在画舫的那一夜。

  所以药房的叶酸与保胎药其实是给她的?

  不慌,淡定,中个招而已。

  苏小小一脸严肃,同手同脚地出了药房。

  ……

  卫廷、秦沧阑、苏陌搬了板凳,坐在苏小小的营帐外。

  尉迟修与童柯过来找三人,远远地瞧见三人大刀阔斧地坐在板凳上,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笑得像三个傻子。

  尉迟修嘴角一抽:“受什么刺激了?”

  童柯想了想:“或许是大元帅重掌兵权,高兴吧。”

  尉迟修的神色一言难尽:“高兴成这副德行?”琇書網

  隔壁景弈的营帐传来动静,卫廷站起身:“我去看看。”

  他一脸春风得意地进了景弈的营帐,翘起来的唇角怎么也压不下去,想到马上要做爹了,他的身上开始笼罩起了一圈慈父的光辉。

  虽然已经给三个小崽子做过爹了,但那三个小崽子太气人了,这一回一定是个乖乖软软的小可爱。

  景弈刚醒,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看见卫廷,先是微微错愕,惊讶对方从乌镇回来了,随后便感觉卫廷似乎哪里不对劲。

  卫廷在他床边坐下,关怀备至地看着他:“小弈,你感觉怎么样?”

  景弈一个激灵,直接被他吓清醒!

  景弈无比惊吓地看着他。

  卫廷探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摸了摸景弈额头,慈父一般温和地说道:“还有些烫,别担心,一会儿给你拿药来。”

  景弈更惊吓了。

  他严重怀疑卫廷是不是去找赫连邺,被赫连邺打坏脑子了?

  卫廷的眼神逐渐变得慈祥:“你伤得很重,失血过多,差点儿就抢救不过来,是我给你输了血。”

  景弈已经开始去摸剑了。

  卫廷以为他没听懂,很是耐心地指了指他的胳膊:“就是,你体内流着我的血,如果你特别想的话,我不介意你叫我一声爹。”

  景弈一剑劈了下去——

  ……

  周医官给苏小小端了一碗红枣粥过来,给苏小小补气血。

  苏小小问他景弈如何了。

  周医官道:“白日里我去看过几次,给景小侯爷换了药。我方才从那边过来,似乎听到景小侯爷的营帐里有声音,不知是不是醒了。”

  苏小小去了景弈那边。

  可是景弈已经再次昏睡过去了。

  ——那一剑没劈到卫廷,自己倒虚脱晕了。

  苏小小来到床前,疑惑地问道:“不是醒了吗?”

  卫廷面不改色地说道:“又睡了。”

  苏小小检查了景弈的伤势,周医官已经给换过药了,伤口并无发炎的迹象,就是有些地方的纱布脱落下来了。

  她回头看向卫廷。

  卫廷虎躯一震:“你看我干嘛?你怀疑是我扯的?我没事扯他纱布做什么?他自己乱动的!”

  苏小小一脸狐疑:“你确定不是你惹他了?”

  就你那尿性,会好心来看景弈?

  卫廷甩了甩袖子,双手背在身后,严父气场全开:“嗤,我一个大人,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苏小小也没证据,只得先收回质疑的目光,给景弈重新包扎好,出去熬药。

  她一走,卫廷咻的闪到床前,无比欠抽地显摆道:“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

  昏睡了也不得安宁的景弈:“……”

  来道天雷,我和他,总得劈死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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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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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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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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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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