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有些想笑。
她莫名感觉自己像一个充电桩,三小只蹭蹭就能续航。
苏小小练完最后一个字,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苏二狗早睡得鼾是鼾屁是屁了,三小只也耗空了电量,东倒西歪地睡着了。
苏小小揉了揉略有些发酸的手腕,看着自己桌上厚厚一沓成果,成就感满满。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收好桌子,将三小只一一塞进被子。
做完这些,她回了东屋。
本以为这个时辰了,卫廷早就歇下了,哪知她刚一进屋,就见卫廷坐在屋里擦匕首。
苏小小口水一流。
啊,真垂涎这把匕首啊!
严重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目的就是用匕首引诱她交出令牌来换!
可惜了呀,她这会儿根本拿不到令牌,只能干瞪眼馋着。
苏小小咽了咽口水,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大半夜不睡觉,在房里磨刀,怎么?想谋财害命啊?”
卫廷淡淡说道:“你也知道大半夜了,缝个衣裳用那么久吗?”
苏小小眼珠滴溜溜一转:“我……就爱缝那么久!”
卫廷:“呵。”
苏小小小脑袋一甩:“反正不是去练字了!”
卫廷:“……”
熄灯后,二人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尽管同房多日,但其实二人并未越雷池半步,一人一被窝。
苏小小眨了眨眼,问道:“卫廷,你刚刚为什么要说‘缝个衣裳用那么久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去太久了,留你一个人在房里,你睡不着呀?”
卫廷淡道:“没有。”
苏小小:“哦。”
苏小小又道:“那你为什么要等我来了才睡?”
卫廷道:“谁等你了?少自作多情。”
“哼。”苏小小弱弱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他。
想了想,又翻转过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完美的侧颜。
美男在侧,不能吃,看看也是好的!
没多会儿,苏小小的眼皮子开始打架,打着打着就再也睁不开了。
夜深人静。
听着身侧均匀的呼吸,卫廷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变得安定。
脑子里不停翻涌的仇恨与杂念渐渐淡去,他闭上眼,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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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要做生意,起得比较早,哪知小吴氏与刘平更早。
苏小小给二人开了门:“等很久了吗?”
“没有,刚到。”小吴氏说。
二人进了屋。
苏小小对刘平道:“刘大哥,你不用来这么早的。”
刘平主要负责木工与运输,点心做完之后,他再过来都可以。
刘平憨厚老实地笑了笑:“我过来看看能不能搭把手,劈柴、担水、烧火,我都能干的!”
苏小小道:“这些活儿,二狗可以做。”
刘平道:“让二狗多睡会儿嘛!”
苏小小把小俩口的时间岔开是有原因的,不仅是分工上的不同,另外也是替大小梅子考虑。
“两个孩子还小,这又不像是分家之前,那么多大人看着。”
他们如今住的地方在鱼塘边儿上,僻静得很,没个左邻右舍,真来个毛贼强盗,两个孩子就危险了。
刘平觉得应该不至于,村子里挺安全的呀,而且他出来时锁了门的,旁人也进不去。
苏小小道:“刘大哥,你还是回去吧,天亮了再过来。”
小吴氏道:“听大丫的话。”
“诶……行!”
刘平挠挠头回去了。
事实证明,幸亏他回了。
因为他刚到家门口,就发现门锁被人撬开了。
乡下用的铜锁,并不是很复杂,稍微有两下子的,拧巴拧巴就开了。
刘平眉心一跳,赶忙进了屋。
“梅子!”
“呜——”
屋内传来梅子压抑的喊叫声。
刘平一脚踹开姐妹俩的房门,梅子正被一个人压在床上捂住嘴,刘平二话不说冲过去,抓了那人的领子狠狠抻在地上!
“梅子你没事吧?”
他冲过去扶住瑟瑟发抖的女儿。
梅子害怕大哭:“爹——有贼——”
梅子睡到一半,感觉家里进了人,她喊了一声爹,那人没应,她察觉到不对劲,想喊救命,可刚叫了两声,便被那人死死地捂住了。
那人也是慌了,嘴和鼻子一起捂。
若是刘平来晚一会儿,梅子只怕已经被活活捂死了。
那人爬起来往外逃。
刘平如何能让他得逞?奔上去就是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
刘平将对方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这人刘平认识,是村里的张小石,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谁曾想会做出这种事。
刘平把人揍到出气多、进气少,一直到里正闻声赶来才作罢。
他这会儿甭提多庆幸自己被大丫给撵回来了,否则大梅子可真要出事了。
小梅子是没醒,万一张小石对大梅子行凶的过程中,她醒了呢?是不是要一并被张小石给捂死?
刘平一阵阵地后怕,又狠狠地给了张小石一脚!
这件事确实太恶劣了,里正没包庇,天亮后便去报了官。
张小石被官差带走。
经此一事后,刘平与小吴氏的上工时间彻底错开了。
小吴氏先来做事,天亮后,她回去看孩子,刘平再来上工。
若是孩子醒得早,就和刘平一起过来。
上午,小吴氏和孩子都在小苏家,要做咸鸭蛋与一些加工类的活儿,她差不多干到中午结束。
刘平时间上灵活一点,随叫随到,可能晚上也得去采买,或者偶尔下午会有一些木工活儿。
……
苏小小依旧在锦记附近的巷子里摆摊,不过,不是最初那个寒酸的小摊了。
她有了自己的小摊车,也有了卫廷亲手书写的幡布招牌——苏记。
寿宴上的口碑为苏记带来了极大的热度,如今他们压根儿不必蹭锦记的流量了,反倒是锦记因为卖了与他们同款的老婆饼与栗子糕,成为了苏记的“高替”。
所谓高替,就是吃不着苏记的,才花冤枉钱去买锦记的解馋。
没了苏小小供的蛋黄,锦记的蛋黄酥是做不出来了,除非他们从京城进货,可那样一来,成本就打不住了。
并且因为戚老夫人的嫌弃,他们损失了好几个高端客户!想再接高门的订单,接不着了!
与锦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迅速崛起的苏记。
苏记的点心火爆到了何种程度呢?
只要苏记一出摊,锦记门口空无一人!
谁也没想到,锦记火了三十年,打败它的居然是一个乡下来的路边摊!
路边摊有啥好吃的?
抱歉,戚老夫人也吃呢!沈院长也吃呢!
就你高贵?就你不吃?
爱吃不吃,我们吃!
“哎呀呀!前面的兄台手下留情!我排了半天啦!给我留两个呀!”www.xiumb.com
“你才排半天!我排三天了!一次没买着!”
“姑娘,你们下回多做点儿吧,不够吃啊!”
“是啊!有生意你们别不做啊!给谁省钱呢!”
何掌柜坐在楼上的厢房里,这些话他是听一次,吐血一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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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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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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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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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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