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珠跟念香彼此看了一眼,而后同时收回视线,又放在了乔故心身上。
乔故心看出俩丫头的疑惑,扑哧笑了一声,“这不是挺好的?”
他,那般的在乎我。
在乎的,出乎了意料的在乎。
夜里,沈秋河回来的不早了,他明个就好离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军营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他人去了就行。
只是说不上为何,心里空的厉害。
看了孩子后,沈秋河才又回到主屋。
烛光下,乔故心正在喝着补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热气的缘故,乔故心看着脸颊有些红。
“我明个要出发了。”沈秋河解下外衣,坐在了乔故心踏边,等着乔故心喝完后,手很自然的接了过来。
“这么快?可准备好了东西?”乔故心听着微微拧眉。
沈秋河点头,“本来能晚个一两日,怕生变故,圣上不放心。”
放下碗后,不忘拿了帕子递给乔故心,“家里的事,里里外外又得你照看了。要不我给岳母送个消息,瞧瞧她能不能过来一趟?”
乔故心摇了摇头,“家里头就这么几个人,我还能管不来了?”
倒是外头。
乔故心抬头看了沈秋河一眼,看着他的脸色很差,想来是因为施针的缘故。乔故心收回了视线,却没有提这个事,只轻声说了句,“外头刀剑无眼。”
万事,要多思量。
沈秋河笑着将人搂在怀里,“你可放心吧,我是什么人?”
他一定能照顾好自己。
思量着,这一趟出去要不要找点事,将难度提一提,跟圣上给小一一要个县主的位置,是不是也可以?
乔故心拍了一下沈秋河的胳膊,“你现在这想法,可是危险的很!”琇書蛧
怎么觉得,办点事现在就等着要回报?
生而为官,报效朝廷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沈秋河啧啧两声,“成成成,是我的不对行了吧。”
放在乔故心,去解靴子。
“你做什么?”乔故心瞪着沈秋河,总觉得沈秋河这人似有别的目的。
沈秋河拿着靴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理所应当的说了句,“自是睡觉啊!”
明个要出门,今个肯定是要早点睡的。
有什么,难理解的?
乔故心推了沈秋河一下,“你回你的榻上去!”
乔故心生了孩子后,沈秋河不愿意去旁的屋子,便趁机又在这屋子安了个塌。
俩人在一个屋子,不睡同塌,可看沈秋河的意思,今个这是要来自己这边了?
沈秋河不敢置信的看着乔故心,“咱们得好几个月见不着面,你就这么狠心?”
让他鸳鸯被子睡单只?
乔故心被沈秋河盯的憋的脸通红,“我,我这身子还有脏。”
府医说得有好几日才能排干净。
沈秋河的靴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摆正乔故心的脸,自己格外严肃的看着乔故心,“你到底将我当成什么畜生了?”
自己媳妇刚生完自己,自己便是压不住那档子的事?自己这还是人吗?
这个事,沈秋河一定要解释清楚。
省的让乔故心以为,自己这是馋乔故心的身子。
啪!
乔故心打了沈秋河的手一巴掌,“浑说的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上战场,挨着这些东西太不吉利了。”
乔故心自认睡不了多端庄,万一不小心蹭在沈秋河身上可怎么办?
沈秋河一听这话,直接将脚抬到塌上,整个人便坐了上来,“你是为了给我生孩子,才有这些东西的,有什么好顾忌的?”
再说了,谁人不是伴随着这种东西出生的?
皇帝头上不定更多,也没见着,皇帝就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谁丧心病狂的说的这种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母亲?
沈秋河还在说,乔故心突然拥住沈秋河,头微微的扬起,唇很自然的印了上去。
人心大约都是肉长的。
或者乔故心的心本就特别的软,这一刻她真的打从心底希望,沈秋河安然无虞。
沈秋河总是盼着乔故心能主动些,可真到这个时候了,沈秋河突然就懵了。
主要乔故心不是轻轻一碰就好了,她是卷着暴风雨而来,热烈的激烈的,似要将自己燃烧了。
沈秋河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他甚至忘了是什么感觉了,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因为了这事,死你身上都值得!”
等着乔故心气息急促这才放开了沈秋河,“我,希望你好好的。”
尤其现在,沈秋河还伤了身子,乔故心是真的有些不放心。
沈秋河低头,看着乔故心的容颜,抿了抿嘴,“要不要再来一次?”
他刚刚,因为激动没有反应,表现的太不满意了。
必然要有那种,干柴见了烈火的迫切感!
“滚!”乔故心恼的瞪了沈秋河一眼。
这种事,哪能这么品?
砰!
万万没想到,自己话音刚落,沈秋河直接从塌上翻下去了。
沈秋河当时也是懵的,他觉得自己该寻个合适的姿势,方便自己烧起来。
可是大约是忘了,他盘腿在塌上坐着,面对着乔故心,可是整个背面全都没有支撑。
乔故心吓的赶紧让人叫府医过来,主要沈秋河年纪大了,肯定是不经摔的!
“你别起来。”沈秋河一看乔故心要动,立马抬手拒绝。
坐月子的人,一定要好生的休息。
沈秋河脑子嗡嗡的,心里暗道不好,摔的有点厉害,但是他还是要面子的,不能让乔故心知道。
不过沈秋河也怕出事,不闹腾着跟乔故心同塌了,乖乖的趴在他的小塌上,等着府医过来。
府医很快来了,简单的检查一下,应该是没事,只是后脑勺起了一个包,让沈秋河趴着,尽量不要平着睡。
只是摔的是头,还是要多观察的。
沈秋河全程少言配合,心里怄的简直在吐血。
沈秋河平白无故的摔着,乔故心该是心疼的,可又莫名的觉得好笑。
半躺在榻上,啧啧了几声,“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毛毛躁躁的跟个毛孩子一样。”
让人操心。
沈秋河没有反驳,主要是他现在一说话,牵扯到后脑勺觉得难受。
沈秋河心里也害怕啊,万一出个好歹,不仅不能给自己的小一一助力,还得拖累孩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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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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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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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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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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