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乔文清还是有些奇怪,“不过今日柄哥儿,安静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乔故心佯装才发现,朝着乔文柄的背影看了一眼,“听闻昨日父亲罚了柄哥儿,想来心里憋着气。”
提起宁顺候,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也就不再多言了。
原本,这开祠堂的事,宁顺候该也过问一句,现下这大大小小的事全堆在了顾氏跟前。
这叫的什么事?好像她们只有母亲没有父亲一般。
不过,这次到底是去人家家,同在外头不一样,总不好空着手去,乔故心从库房选了礼物送去。
既不能选的贵重,亦不能太轻,挑来挑去便选了两株人参。
因着天气热,众人便早早的出门。
乔文芷瞧着激动的很,一个劲的顺头发,生怕有什么不妥当,看的乔故心忍不住想笑。
怕自己真的笑出声来,乔故心掀了马车帘子,佯装对外头好奇看了出去。
褚家她不熟悉,不过感觉该是快到了。
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前头的车夫赶紧冲着乔故心说了句,“两位姑娘莫急,前头有官爷办差,咱们等会儿过去。”
按照律法,寻常没有品级的人,瞧见官差是要让路的。
乔故心听后也只是点了点头,将马车帘子顺势放下。
正在骑马过来的沈秋河总觉得好像是乔故心的脸一闪而过,看过去的时候瞧着不过是两辆寻常的马车。
“主子,那不是乔大姑娘跟前的婢女?”王四有些惊讶的念了一句,乔故心出门都带着念香,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为了查案子,他们现在才回来,一身的风尘。王四原想着提议让沈秋河过去打招呼,可转念一想,他们在外头一夜夏日里出了一身的汗,姑娘们都是爱干净,闻着身上的臭味,定会嫌弃。
王四的嘴快,随口便来了句,“这乔大姑娘一早出门是要去哪?”而后看向不远处,“莫不是去褚家吧?”
说完,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瞧小的说的这都是什么胡话?”
沈秋河抓着缰绳的手都泛白了,可面上却依旧风淡云轻,“她自不会做这般失礼的事。”
毕竟,去人家家里做客,跟在外头碰见还不一样。
王四垂着头,连连称是。
沈秋河驱马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却又停了下来,“让人盯着点。”
王四一听这话便乐了,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乔大姑娘不会做这事,现在这是打脸了?
不过看沈秋河表情难看,王四赶紧缩了缩头,吩咐人盯着点。
原还想问沈秋河是盯着乔故心还是盯着褚家,看沈秋河脸色难看,王四愣是没敢开口多言,思量片刻也只能是两边都看着。
大理寺这边的人离开后,马车继续往前走。
没一会儿便到了褚家,乔文清先从马车上跳下来,而后等着乔故心她们。
“文清啊,你可算来了。”这人才站稳,就瞧着褚翰引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在门里头打招呼。
不过两日不见,褚翰引便成这般样子,着实让乔文清一惊,“褚兄,你这是?”
褚翰引抹了一把心酸的眼泪,“唉,太丢人了,别提了。”
而后赶紧勉强做辑先同两位姑娘打招呼,“冒然请两位姑娘过来确实失礼,我还怕两位姑娘不来,今早还拖着这残破的身躯,在佛前跪了一炷香的时间,所幸神佛怜惜。”
褚翰引说话夸张,不过看这样子确实是寻她们有事,乔故心赶紧回礼,“褚公子言重了。”
原本她还想着因为礼数不想过来,这幸亏过来了,不若辜负了褚翰引的期盼。
四人打了招呼后,褚翰引赶紧将人往里让。
这才同众人说起来,原来昨日吃酒回来,快到家里却被风尘女子缠住了,说他少了那女子打赏的银钱了。
这恩科考试在即,褚家两位长辈,定是希望褚翰引能出人头地,昨日是特许他去庙里求拜的,可谁曾想,褚翰引竟然趁着这个时间去了烟花之地。
当时褚父便来了脾气,将褚翰引一顿打,且下了命令,近来都不许出府。
这也是为何褚翰引迎接她们,只在院中,不敢踏出院门半步的缘由。
原本,冯兆安也能给褚翰引作证的,奈何褚父觉得,冯兆安是在给褚翰引打掩护的,愈发生气了。觉得褚翰引自己不学好也就算了,还把冯兆安带坏了。
褚翰引是满心的委屈,他平日是好闹一些,可也有自己的底线,风尘女子是万万不会碰的。鬼知道那个烟花女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若是单纯的被冤枉挨两下打也就算了,偏生还要禁足,这不是要了褚翰引的命了?
褚翰引双手合实,就差跪地了,“两位姑娘可怜可怜我,给我做个见证,若真让我不出门,我便是活都活不下去了。”
不等乔故心开口,乔文清没好气的白了褚翰引一眼,“我当是什么大事,若知道你因为这点小事,我绝不同阿姐开口。”
这事闹的,总是不妥。
褚翰引直接拉住了乔文清的胳膊,“文清啊你若不帮我,我真的没人帮了,你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以后食不知味,夜不安寝?”
看褚翰引说的夸张,乔文芷也掩嘴在旁边直笑。
乔故心无奈的揉着眉心,“罢了,既然来了说上几句也无碍。”
她也不信,昨日那个忧国忧民的少年,会是个糊涂的。
乔故心都开口了,褚翰引这才放心了。只是家里头人觉得褚翰引没去庙里头,今早褚母便亲自前往来表示诚心,估摸得过一会儿才能回来,让乔故心稍等片刻。xǐυmь.℃òm
只是,说笑归说笑,乔文清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褚兄可是得罪了谁了?”
褚翰引连忙摆了摆手,“你也知道我,说话不经脑子可也不记仇,反而不会同谁是死仇的。”
再则说了,他们是书生能有什么仇怨要闹到家里人跟前。
至于昨日更是不会有,去庙上没碰着人,在酒楼遇见了乔故心。因着当时刑部杀人没多久,一般这个时候有什么死者的亲友或者仇敌,定然是不安分的,褚翰引为了乔故心的安危,邀一起用膳,全程也没说错话,得罪了什么暗处之人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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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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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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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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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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