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义父身上,也不在义父寝宫,难不成是义父让人盗走了?
不,从义父出事的那一刻起,他们立刻封锁了义父的寝宫,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又或者……义父把城主印送人了?
这也不大可能。
城主只有在卸任城主之位的那一刻,才会将城主印传给下一任城主。
至于说义父是提前预知危险而故意将城主印藏起来,这种猜测就更站不住脚了。
基于最后他敢独自来见叔公,可以判断出他对自己的处境是很自信的。
“总不会是喝大了……脑子一发蒙……把城主印当个破玩意儿给送出去了……”
夏侯峥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他问道:“叔公,能不能直接说城主印也掉入海中了?反正叔公坐上城主之位,也没人站出来反对,三大派也算默认了,只一个百花宫不成气候。”
夏侯仪没说话,他身边的心腹管事笑了笑:“大公子,三大派默认。不代表三大派愿意听从城主的差遣,他们只是不想参与夏侯家的内斗,最终胜出的那一位,才有资格成为他们的新城主。”xǐυmь.℃òm
夏侯峥不解:“叔公不是已经胜出了?”
心腹管事道:“主公拿到城主印,才算真正坐稳城主之位,能光明正大地号令千山岛所有势力。”
夏侯峥沉默了。
若是娄不凡还活着,千机阁这股势力本是可以到手的。
而千机阁效忠了,天玉堂也不难说服。
娄不凡的死,把这条退路给堵绝了。
夏侯峥长长叹了口气。
心腹管事笑道:“大公子也无需太过担忧,三大派纵然不听主公号令,也不会去听云凛的号令,除非他有城主印。但据主公推断,他是没有的。否则,这几日他早就拿出城主印来与主公争夺城主之位了。”
夏侯峥恍然大悟:“难怪叔公忍着不对百花宫发难,原来是想让云凛主动拿出城主印。届时,我们杀人夺印,永绝后患!”
心腹管事笑着点点头:“没错,而且百花宫应该也不知道我们手中没有城主印,城主不去号令三大派,也是为了避免暴露没有城主令的事实。”
如果是夏侯卿去号令三大派,是不需要城主令的,他稳坐城主之位多年,大家对他的身份早已没有任何质疑。
夏侯峥:“万一义父他没死……跑去找四大派……”
心腹管事毫不担心地说道:“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容颜尽毁,脖子上还有被掐出来的疤痕,如今他是杀害‘城主’的凶手,没人会相信他。”
夏侯峥又道:“百花宫呢?”
心腹管事笑道:“他那副样子,亲儿子也认不出的。”
-
百花宫。
夏侯卿坐在马棚的干草上,尝试用手去抓地上的树枝,可抓了半晌,两只手都用上了,却还是失败了。
他连一根小小的树枝都抓不起来,他还能做什么?
夏侯卿颓废地朝后一躺,绝望而又无助地闭上眼。
此时,马棚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每日这个时辰,苏小小都会来给他换药。
但他今日并不想换药。
他感觉自己没有救治的必要了。
“这是在干嘛?装死吗?”
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夏侯卿一愣,躺在地上扭过头来,见到的却不是苏小小,而是卫胥。
卫胥的手里拎着药箱。
今天怎么是这家伙来换药?
夏侯卿当即拒绝地转过脸去。
四虎开心地蹦过来,用脑袋蹭卫胥的胳膊。
卫胥摸了摸四虎的脑袋:“四虎啊,你救回来的四虎不想活了呢,不如你把它从哪儿叼来的,再叼回哪儿去?”
四虎:噫?
夏侯卿背过身子生闷气。
“爹!”
卫六郎拿着一瓶药水走了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卫胥:“有事?”
卫六郎道:“哦,小小让我把这瓶药送过来。”
卫胥道:“给我吧。对了,你小声点儿,凛儿在睡觉,别吵到他了。”
卫六郎点头:“知道了,爹。”
奇怪,爹平时都是叫凌云的,今儿怎么改口了?
卫六郎神经大条,对于他爹多了凌云这个儿子半点儿不介意,只有鬼怖成天暗戳戳和凌云争宠。
夏侯卿听着却有些不对劲,怎么这个人也喊端木岐爹?端木岐究竟有几个儿子?
很快,鬼怖也过来了:“爹,大虎二虎小虎找你。”
卫胥点头:“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夏侯卿眉头皱得更紧,忍不住再次扭过头来。
这个人……是个死士吧?
他也是……端木岐的儿子?!
算上端木云,这都三个儿子了吧?
“爹。”
鬼怖刚走,卫青又来了。
他微微一笑:“哦,我是来找小六的。”
夏侯卿的眼珠子都瞪直了。
四个?
绝不是亲生的,绝不!
卫青与卫六郎牵着四虎走了。
卫胥这才进了马棚,往夏侯卿身前一坐:“哟,看我鞋子呢?”
脑袋已经快朝旁侧扭折的夏侯卿:我就压根儿没看你吧!
卫胥优哉游哉地说道:“儿子给我的买的,哪个儿子?啊,百花宫这个,少宫主云凛。”
夏侯卿嘴角抽抽,那是我儿子啊!
卫胥接着道:“你想问贵不贵?贵,价值千金呢,听说城主想买都没买到,儿子孝敬我了。”
夏侯卿:你大爷的,谁想问你了?
夏侯卿气得将头转了过来,气呼呼地瞪着卫胥。
卫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怎么?衣裳你也问?这个便宜,也就几百金吧,我说不要,凛儿非给我买。”
夏侯卿快吐血了。
“行了,换药了。”
卫胥装模作样地躬身去找药,玉质通透的发冠怼在了夏侯卿眼前。
他直起身子时,不甚赞同地皱了皱眉:“你怎么连我的发冠也要问?发冠我就不知多少价钱了,回头我问问凛儿,他一口气给我买了十几个,你要实在羡慕,我送你一个半个。”
如果眼神能杀人,夏侯卿已经把卫胥杀了九九八十一次了!
端木岐你不说话会死啊!
赶紧给我换药!
换了走人!
卫胥摸了摸腰间的水囊:“什么?你问我这里头装的什么?可不是水,而是百花宫的和桑花蜜,凛儿说,喝这个对身体好,让我每日当水喝。”
每、每日……当水喝?!
想到凌云送给自己的一小瓶和桑花蜜,全倒出来估计都不满半勺,夏侯卿整个人都不好了!
灵音进了马棚,古怪地问道:“咦?大人,你怎么在这儿?啊,原来二少夫人的药箱被你拿过来了,我方才到处找,以为自己弄丢了呢。大人,没什么事的话,我进来给他换药了。”
“嗯。”
卫胥一本正经地站起身。
夏侯卿病躯一震。
搞了半天,你不是来换药的?!
请假一周,14号更新大结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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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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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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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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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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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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