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落在滚烫的耳尖,那里像是突然着了火!

  卫廷唰的站起身,冷冰冰地说道:“你收拾一下!”

  说罢,拐杖都忘了拿,急忙慌地出去了!

  苏小小噗嗤一声笑了。

  搞什么?

  三个孩子的爹了,这么纯情的吗?

  太不经撩了。

  苏小小收拾了一番,才让卫廷重新入内。

  此刻的卫廷已恢复往日镇定,一脸高冷。

  就算苏小小再拿更私密羞耻的话撩拨他,他也不会再有丝毫失态。

  可惜了,苏小小肚子痛到怀疑人生,没力气再撩帅哥了。

  卫廷熄了灯,脱了衣裳,在床铺上笔直躺下。

  三个小豆丁原本是在二人中间,睡着睡着,爬到苏小小身上去了,又睡着睡着,滚到苏小小的另一边去了。

  这副身子的痛觉神经太发达了,苏小小疼得睡不着。

  卫廷听着她不算平顺的呼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卫廷,我有点儿冷。”苏小小低声说。

  卫廷把自己的被子分了她一点,盖在她的被子上。

  “这样好些了吗?”

  他低沉着嗓音问。

  “好点了。”苏小小面朝他侧躺着,带着一点虚弱的小鼻音:“卫廷,你的声音真好听。”

  卫廷的声音天生的富有磁性,不是那种用播音主持的技巧修饰过的。

  卫廷从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与嗓音,男人嘛,保家卫国,上阵杀敌,夸才学、夸武艺,样样都行,可他不喜欢别人他这些过于浮于表面的东西。

  只是今晚他破天荒地没有觉得反感。

  “在山上是怎么一回事?”他问。

  “我杀了一只大虫。”苏小小说。

  “嗯,看见了。”他轻声说。

  对于大虫是她杀死的,卫廷大概是猜到了,毕竟与那个尿裤裆的老苏家亲戚相比,她俨然更有勇气。

  可真正做到那一步,也是不容易的,稍有不慎,或许命就没了。

  卫廷又道:“那个人是老苏家的亲戚?”

  听着卫廷富有磁性的声音,苏小小有些困意了:“嗯,郑兰秀的男人,郑兰秀……苏玉娘的大姑子。不是个好东西,被我揍了。”

  卫廷眸光一沉。

  苏小小迷迷糊糊的,感受到了卫廷身上的冷意与杀气,她像是哄三小只那样,将手伸进他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放心……我没吃亏……我吃不了亏的……村子里没我打不过的……”

  她的眼皮子越来越沉,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变成了均匀的呼吸。

  她的手也忘记拿回去了,就那么拉着卫廷的手。

  她是小胖子,平日里不怕冷的,可来了癸水后手脚就变得冰凉冰凉了。

  卫廷的手很暖,她抓得很舒服。

  卫廷的指尖动了动。

  算了,她病了,就这一次!

  ……

  苏小小身体不舒服,苏老爹让她在家歇了两日,生意也过几天再做。

  别看苏老爹宠她,这种事上是没得商量的。

  苏小小老老实实在家待了两天。

  冯拐子那边的情况不大秒。

  他被人抬回老苏家后,郑兰秀立刻让老苏家的人去镇上请大夫,苏玉娘说苏小小医术高明,郑兰秀不信,非得从镇上请。

  苏大郎连夜去了荣恩堂,这回请来的倒是个正儿八经的坐堂大夫。

  奈何冯拐子伤得太重,大虫那一口,将他的腿咬了个对穿,大夫说,这条腿哪怕是痊愈了也不能恢复如初。

  换言之,冯拐子日后当真是个拐子了。

  听到此噩耗的郑兰秀几乎哭晕在丈夫床前。

  “你说你没事上后山干啥?谁用得着你去砍柴吗?”

  郑兰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冯拐子这人吧,是有些好色的毛病,可一来他长得不丑,二来嘴巴甜,会来事儿,将郑兰秀哄得五迷三道的,郑兰秀当然不希望他变成一个残废了。

  “真的没办法了吗?”堂屋里,苏大郎问大夫。

  大夫摇头:“伤得太重了,能捡回一条命都是万幸。”

  “小妹,你怎么了?”苏大郎察觉到一旁的苏锦娘脸色发白,不由地问道,“你不舒服吗?正巧大夫在,让大夫瞧瞧。”

  “我没事。”苏锦娘抬手抹了抹脸颊的冷汗,“太多血……我吓到了。”

  冯拐子刚被抬进来的样子着实触目惊心,苏大郎不疑有他,对苏锦娘道:“你赶紧回屋吧,我和二弟照看冯哥。”

  冯拐子比苏小小严重多了,苏小小是睡着了,他是当真高热昏迷。

  苏锦娘回到房里,后背一阵一阵冒冷汗。

  她万万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是我……是他自己要去的……我又没让他去……不是我……”

  “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

  苏玉娘突然出现在门口。

  苏锦娘吓了一大跳!

  她忙转过身来,惊恐地望向苏玉娘:“姐……”

  苏玉娘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苏锦娘捏紧袖子,垂眸说道:“冯大哥变成那样,我吓到了……”

  苏玉娘道:“哼,一个混球,废了就废了。”

  很显然,冯拐子什么德行,苏玉娘是一清二楚的。

  冯拐子不招惹苏玉娘,是因为苏玉娘是个敢拿菜刀砍他一路的狠人。

  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招惹苏玉娘的妹妹,至多是多看苏锦娘两眼,没人的时候献献殷勤。

  苏玉娘转身回屋,刚跨出门槛,又折回来:“冯拐子的事……和你没关系吧?”

  苏锦娘眉心一跳:“姐你胡说什么呢?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玉娘道:“没关系最好,郑兰秀可不是好惹的,让她知道是谁害了冯拐子,非把那人扒下一层皮不可。”

  苏锦娘叫住她:“姐,你还是赶紧回郑家吧?冯大哥出了这样的事,一直待在我们养伤也不妥当。”

  苏玉娘皱眉朝她看来:“苏锦娘你几个意思?”

  苏锦娘定了定神,说道:“这次若不是因为姐姐你,冯大哥与秀兰姐也不会住进咱们家,不住进咱家,就不会发生上山遇袭这种事。说来说去,一切因姐姐而起,我要是姐姐,今晚就带着孩子回郑家,不给婆家数落的机会,也不给娘家惹麻烦。”ωωω.χΙυΜЬ.Cǒm

  苏玉娘脸色一沉:“你嫌我给家里惹麻烦了?”

  苏锦娘咽了咽口水,正色道:“难道不是吗?姐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吗?村里人说的那些闲话有难听,你当真不清楚吗?还有冯大哥变成这样,你没有半点儿责任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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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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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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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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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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