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父、小师父,我不在家时你们就不要再进入森林内围了。”凉凉的声线道着暖暖的话别。
虽然两人面貌年轻,但实际年龄摆在这里,不管力气还是速度什么的都比不得壮年的时候。
“夭夭,我们不会让你分心的。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找你师兄师姐。越都是我们古医门的大本营,不要怕。”
木桃夭点头。
她怎么会怕!
夏侯烁循循叮嘱:“夭夭,外面有些男人是很坏的,他们惯会用花言巧语去骗小姑娘。你不要轻易相信他们。”
木桃夭嘴上应着好,心里却不以为然。
这世上能骗到她的人估计是没有。
虽然时代不同,但人心,雷同。
三位老人家正在你一言我一语,村里的长辈们也涌了进来。
一时间宽敞的院子犹如闹市。
说了一会儿话,木桃夭就对大家微微躬身,说:“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我师父师母就有劳大家帮忙照顾了。”
老村长的儿媳妇拉着木桃夭的小手说:“夭夭尽管放心去读书,咱们桃源山村的人定然如侍奉自家老祖宗一样待你师父师母。”
众人皆点头称是。
木桃夭很放心的。
在这里生活了18年,很清楚大家的品性。就算不说,乡亲们也会待她师父师母如亲人。
本就淳朴厚道的村民,18年来又因他们师徒几人而产生了惊天变化。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孩子皆以木桃夭为榜样,个个优秀不凡。
为人父母的,所求基本一致,就是盼着子女好。
依依惜别后,由村长的儿子木毅开车送木桃夭去县城坐高铁到省城,再转飞机去越都。
木桃夭看向窗外好似就在眼前的白云出神。
飞机这个庞然大物居然能载两三百人飞得如此之高,还有那高铁的车速,都让她对这个世界的科技深深着迷。
这一世,不白来。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五十多岁的大师兄成然一家三口来接。
大师兄的妻子李玉雪与木桃夭坐在后座,她满脸笑容地拉着木桃夭的小手说:“夭夭,不如今晚就住在家里吧?”
“嫂子,我去爱薇园。”
爱薇园是师父在越都的住所。那里离学校很近,不用住校。
“虽然爱薇园的房子打扫过了,但毕竟长久不住人,没有烟火气。待明儿我给你找了做饭阿姨再过去?”来得太突然,没有事先准备。
副驾驶座的大师兄回头:“对。小师妹还是在家里住吧。虽然离学校有点远,但大师兄和你嫂子可以每天接你上下班。你一个小姑娘自己住我们也不太放心。”
开车的成安诺噗地一声笑出来。
“爸,你在讲什么笑话?小师叔那身手,我敢说在全世界范围内那都是排名第一的。你不放心啥呀?”
成然愠怒:“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OK。我不说了。”
虽然小师叔的辈分高,但她才18岁,又是娃娃脸娃娃音,若不是那通身冰山之巅的清冷气质,她的整个人看起来就会像十五六岁高中生,总会让人习惯性就忽略她那身深不可测的武功。
“大师兄、嫂子,不用找人给我做饭,我自己能做。正如安诺所说,我身手好,师兄和嫂子完全不用担心。”
“可是……”
李玉雪还想说什么,但被成然打断了。
“玉雪,夭夭喜欢一个人住,你就不要勉强她了吧。我们偶尔过来给她做顿好吃的。”
师父说过,小师妹从一岁起就不用人喂饭、洗澡、陪睡了,独立得让人怀疑这根本就不是个小孩。
做为原神医的大弟子和接班人,与小师妹接触最多的师兄师姐就是他,所以很清楚小师妹的性子。Χiυmъ.cοΜ
她已经决定的事,多说无益。
把人送到爱薇园别墅,大师兄一家三口就回去了。
木桃夭曾和大师父来过这里,熟门熟路走上二楼进入自己曾经住过的那间房,整理东西、洗漱休息。
第二天天色刚露出一丝光亮,木桃夭就起床在院子里吐纳、练功。
到了约定的时间,成安诺过来接她去小白鼠,哦,病患家,不料在半路上车子就被卡得动弹不了。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上班高峰不应该堵车的啊!怎么都停在这里不动了呢?咦,还有救护车、警车。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成安诺打开车窗向人群看去。
木桃夭看车子实在动不了就打开车门拎着小药箱往人群走去。
她并不爱看热闹,但有救护车在,去看看也无妨,兴许能帮得上忙呢。
受原野的影响,她的心态有了很大的改变。
成安诺赶紧下车跟上。
酒店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几圈人,两人也看不到大堂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成安诺向旁边的人打听,原来是这家酒店的员工被人拿着水果刀劫持,威胁老板讨要薪水!
“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捅死她!”
三十多岁,面相斯文,但表情狰狞的男人用左手手肘紧紧地勒着一位女员工的脖子,右手把水果刀的刀尖对着她的腰间。
jing察叔叔试图安抚几近疯狂的男人:“同志,你冷静点!你只是要工资,不是想杀人,快把刀放下,我们帮你把工资要回来。”
“老板就是个无赖!说了好几次发都没发,已经拖了一年!我来酒店他也避而不见!交了投诉书到劳动部门都半年了还不给我答复。”
人群突然静默了下来。
“每次去问不是说还没处理,就是说还有很多大的那些工程款要先催,不然就是用一句找不到老板来打发我……”
男人本来越说越激动气愤,到后来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女儿病了,急需钱用。我只是想要回自己应得的工资而已。为什么他有钱养小三小四就是不给我工资!我上班从来不迟到不早退,该我做的我做好,不是我做的我也帮忙做,凭什么不给我发工资!凭什么!”
撕心裂肺的愤怒吼声让围观的人也跟着难受。
某些部门的推诿责任和不作为,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种感觉。
“同志……”
“我不想跟你们说话!我不信你们!你们去把老板找来!我女儿病了,我要钱给她治病。我要钱……呜呜……”
近一米八的男人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们已经有人去找老板了,一定会让他给你结工资!想想你女儿,若她病好了而你在牢里……”
“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可我没办法……我来酒店守了一个多月连老板的面都见不到,相关部门也没给我一个说法……我女儿等不了,她需要做肾移植……她才十岁……我想她活着……”
围观的人中已经有许多女士红了双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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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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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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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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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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