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他们对你多有照拂的份儿上,我可以不杀他们,也不折磨他们,但不能放人。”
事情比想象的严重……凌云神色不变,问道:“为何?”
夏侯卿正色道:“此事关乎到整个千山岛的将来,不是一点个人私交可以弥补的。”
凌云犀利的眸光望着他:“是千山岛的将来,还是你个人的野心和私欲?”
夏侯卿脸色一沉。
苏小小不着痕迹地拽了拽凌云的袖子。
凌云太了解夏侯卿了,今日喊爹也没用,就算自己跪下来求他,他也不会大发慈悲。
“你口口声声要弥补我,原来连我的两个朋友也不放过。”
夏侯卿蹙了蹙眉,耐着性子说道:“你要别的,我都能给你,但这件事非同儿戏,你不要不懂事,我将来的一切都是你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凌云讥讽地说道:“为我好?你弥补我,不是因为疼我,是为了让你自己心里好受些,说到底,你真正在意的人只有你自己。我娘当初真是看走了眼,早知道,她就不该认识你,更不该拼着性命生下我!”
夏侯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放肆!”
苏小小立马一步上前,瞪着凌云道:“你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说这种气话呢?明明这几日担心城主担心得要死,见了面又闹起别扭了!”
她一边说,一边给凌云使眼色。
凌云捏紧了手指,到底没再继续。
苏小小旋即转过身来望向夏侯卿:“城主,他这个臭脾气早就该改了,娘也被他气了许多次,偏偏他身体还不好,不能抽他。”
想到他羸弱不堪的身子,夏侯卿的火气小了些。
苏小小再次对凌云道:“你也真是的,他们两个不就是救过你一命嘛,她把自己儿子的续命药让给你,是她心甘情愿的,又不是你逼迫她的。”
凌云无缝接梗:“如果不是她,我已经死在西晋了!某人也没有儿子了!”
夏侯卿气急:“你——”
苏小小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好好,知道她对你恩同再造,可城主也有城主的难处啊,父子俩没有隔夜仇,你别总故意气你爹。”
凌云撇过脸去。
苏小小继续当和事佬:“城主,你们夏侯家的事我不懂,凌云也不懂,你从来没让他参与过什么,甚至都不告诉他,又让他如何理解你的抱负呢?”
夏侯卿闻言也沉默了。
苏小小对凌云道:“大哥你和城主好好谈谈,我去外面等你。”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夏侯卿与凌云。
夏侯卿看着凌云单薄的身形,想到了云汐,长长一叹:“你过来,我把夏侯家的来历,告诉你。”
……
半个时辰后,凌云出来了。
苏小小四下看了看,和凌云往外走,同时小声问道:“如何?”
凌云叹道:“他还是不同意放人,不过,我知道了龙晶的作用。”
苏小小挑眉:“哦?”
凌云道:“是用来开启武帝陵墓的,一共四块,他正在寻找我们手中那一块,他怀疑龙晶在另一脉武帝后人手中。”
苏小小道:“他知道另一脉武帝后人是卫家人吗?”
凌云点头:“嗯,六年前他就知道了,不过近年来卫家式微,他并没将卫家看作是威胁。是前不久他得到了一张藏宝图,上面记录了四块龙晶是开启武帝陵墓的钥匙,他才知原来龙晶不止三块,并怀疑最后一块在卫家人手中。”
苏小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呢,比武大会每三年一次,为何到了这一届才改成去龙山拿龙晶。”
凌云道:“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把西晋皇女和大皇子救出来。”
-
地牢。
夏侯峥正在宇文汐的牢房中,逼迫她给西晋写信。
谢瑾年站在牢房外的走道里。
夏侯峥居高临下地说道:“皇女殿下,我劝你乖乖配合,少吃点苦头。”
宇文汐冷冷地说道:“要头一颗,要命一条,让我做你们夏侯家的走狗,做梦!”
夏侯峥道:“皇女殿下,你不会以为我真不敢对你们动刑吧?”
宇文汐嘲讽地说道:“我宇文汐吭一声,就跟你姓!”
夏侯峥抬了抬手。
一个侍卫提着一个烧着炭的铁桶走了进来,从铁桶里拿出一根烧红的烙铁。
宇文汐被下了软骨散,双手双脚又戴着镣铐,根本无法反抗。
她也没打算挣扎。
侍卫撕开了她的衣裳,露出她布满青紫的肩膀。
隔壁牢房的宇文怀扑过来,抓住牢门的木板怒斥道:“夏侯峥,你有种冲着我来!都是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夏侯峥道:“二弟,你去给他一点教训。”
谢瑾年叹道:“大哥,我不会武功,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夏侯峥冷冷地笑了笑,从侍卫手中接过烙铁,一把将其印在了宇文怀的胸膛上。
宇文怀没有闪躲,硬生生扛下了。
夏侯峥对宇文汐道:“再不写信,我可就继续折磨你哥哥了。”
宇文汐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和我是死对头,你把他折磨死了,我还得感谢你。”
夏侯峥唇角一勾,把这块烙铁放回去,又拿了一块新的,走向宇文汐。
宇文怀呵斥道:“夏侯峥!”
就在他打算动手时,城主身边的侍卫过来了:“城主有令,不得对他二人用刑。”
夏侯峥眉头一皱:“为何?”
侍卫道:“城主是这么吩咐的。”
夏侯峥:“今日有谁来见了义父?”
侍卫:“云少宫主。”
夏侯峥眸光一凉:“又是他。”
-
夜深人静。
宇文汐昏昏欲睡。
忽然,她听到了牢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骤然惊醒。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窜了进来,她正要用铁链绞住对方,就听得对方小声道:“嘘,殿下,是我。”
宇文汐借着稀薄的月光,认出了他是地牢的狱卒之一。
“云少宫主让我来救你们出去,你先把这个药吃了,是软骨散的解药。”
狱卒说着,递给宇文汐一颗药。
宇文汐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把药吃了。
歇息片刻,她果然感觉身体正在逐步恢复力气。
狱卒从腰间摸出钥匙,把她的镣铐打开了,又去开了隔壁的房门,叫醒宇文怀。
但宇文怀替宇文汐扛下了不少酷刑,情况有些糟糕。
狱卒急了:“我叫不醒大殿下。”
宇文汐看了昏迷不醒的宇文怀一眼,将宇文怀背在了背上。www.xiumb.com
狱卒将二人带出了地牢:“皇女殿下,事出紧急,少宫主没办法打通那么多关系,只能劳烦您钻一下狗洞了。”
宇文汐点头。
三人从一个僻静别院的狗洞钻了出去。
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狱卒对宇文汐道:“马车会带二位殿下去百花宫,殿下,现在请您打晕我。”
宇文汐蹙眉,一记手刀将他劈晕了。
随即她与车夫一道将宇文怀扶上了马车。
车夫道:“殿下,您坐稳了,一会儿若是有人追来,我会尽量拦住他们,您和大殿下弃车一路往东走,就能到百花宫。”
宇文汐不解地问道:“你们的云少宫主究竟是谁?为何要帮我们?”
车夫道:“少宫主也是受人所托,皇女殿下去了百花宫就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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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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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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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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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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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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