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薛平等人没这么着急给她送钱。
不过,小竹苑依旧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苏小小看着被下人搀扶着、气喘吁吁的谢云鹤与程莲,理都没理二人,拉着卫廷的手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谢云鹤见苏小小完全无视自己不说,还与一个车夫勾勾搭搭的,不由地火冒三丈。
“你给我站住!”
苏小小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外公是在和我说话吗?”
谢云鹤的目光落在二人牵着的手上,脸色一沉:“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苏小小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嘲讽:“哟,外祖父今儿是怎么了?不是不认我这个外孙女吗?我成不成体统又与你何干呢?突然关心起我来,倒叫我好生不习惯了。”
她爱动手,也不吝啬动口,气死一个是一个。
程莲是想拱一下火的,奈何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谢云鹤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再怎么与我置气,也不该不顾自己名声。”
他说着,冷冷地扫了一眼卫廷,“和一个车夫拉拉扯扯,就不怕——”
苏小小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怕什么?天打雷劈吗?我行得正坐得端,男未婚女未嫁,我就看上他怎么了?我不仅要和他拉拉扯扯,我还要他做我的上门女婿!”m.χIùmЬ.CǒM
谢云鹤青筋暴跳:“你敢——”
他陡然拔高了音量,有那么点儿想将程桑惊动出来的意思。
但恐怕要让他失望了,程桑午睡起来后,和三个小家伙上后院玩竹子去了。
前面发生的事,她是听不到的。
程莲这会儿终于缓过来几口气了。
她对苏小小道:“程苏啊,你外祖父也是为你好。你是程家的少家主,就算找上门女婿,那也得寻个品貌家世都过得去的。你真想嫁人也不必着急,你外祖父会替你相看的。”
苏小小好整以暇地问道:“是会替我相看,还是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这……”
程莲眼神一闪。
卫廷眸子里寒光闪过。
苏小小笑了:“你们是想让我步我外祖母的后尘,把程家托付给一个上门赘婿?这算盘打得我在山顶都听见了!”
谢云鹤被噎得面红耳赤。
苏小小又道:“我就不明白了,圣女与程清雪是外祖父的女儿,我是外祖父的外孙女,为何外公只疼她们俩,对我却有无尽的算计?难道我不是外公亲生的?”
谢云鹤的瞳仁一缩。
苏小小没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刚刚那一瞬,他心虚了。
苏小小一副被伤透心的样子,与卫廷一道进了屋。
谢云鹤与程莲没别的地方可去,只得也进了堂屋。
苏小小给全叔使了个眼色。
全叔会意,给谢云鹤倒了茶:“老爷请用茶。”
至于程莲,全叔时刻谨记她通房丫鬟的身份,坚决不伺候她!
程莲气得脸色发白。
谢云鹤喝过之后,全叔将茶具撤下。
“小小姐。”全叔端着茶具进了灶屋。
苏小小在里头。
卫廷去看卫胥了。
“哪个是他喝过的?”苏小小问。
“这个。”全叔将谢云鹤的茶杯指了出来。
苏小小拿出棉签,蘸了蘸杯口,回自己屋进了药房。
她的上一份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
亲缘关系不成立。
矿井中的神秘男子不是她亲外公。
苏小小唔了一声:“自己想多了呢。”
接下来是与谢云鹤的比对结果。
谢云鹤没做接盘侠,程桑腹中的胎儿是他亲骨肉。
可他方才的反应,分明认定自己不是他亲外孙。
不可能是自己抱错了,因为她与程桑的亲缘关系也是成立的。
难道说……是有人从中作梗,让谢云鹤误会了程桑?
若果真如此,那个人不用猜,只能是程莲。
苏小小看完卫胥过来,见苏小小正皱着眉头,不知在沉思什么。
他问道:“怎么了?”
苏小小将比对结果与卫廷说了。
卫廷知道她有验亲的法子,绝不会出错。
“所以你是在想当年究竟的经过是怎样的?”
“嗯。”苏小小点头,“程莲是怎么让谢云鹤相信孩子不是他的亲骨肉?谢云鹤是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千吗?”
卫廷想了想,问道:“你可还记得请蛊认亲的事?”
苏小小神色一顿:“程莲用了蛊,给我娘与谢云鹤请蛊认亲,结果我娘‘毒发身亡’,谢云鹤便相信了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事实上,我娘中毒可能是程莲另外动了别的手脚。”
“程、莲!”
苏小小握拳。
良久没等来卫廷的回应,她扭头一看:“怎么不说话了?你觉得我猜错了?”
卫廷回神:“没有,你的推测很有道理,我只是在想程桑当年是怎么摔下矿井的。”
苏小小冷冷地说道:“一定又是程莲的阴谋。”
卫廷道:“假设,程桑是先认识那个人在前,与谢云鹤相遇在后——”
苏小小如醍醐灌顶:
“历经生死,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程桑与谢云鹤的亲事是无奈之举,她必须要嫁人,不能与那个人有丝毫牵扯,否则她、整个程家都将万劫不复!”
她的心底涌上一股毛骨悚然的错觉,“那个人究竟是谁?”
卫廷拿了纸笔,将那个人的画像画了下来。
二人盯着画像,足足看了老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他俩来南疆不久,见过的人不多。
更何况是一个被囚禁在地宫三十多年的男人。
“小小姐,红豆羹熬好了,我给你端一碗进来。”
全叔在门口说。
苏小小最近食欲不错,一日总得加餐两顿,全叔也没多问,只是都细心地为她准备着。
就是他这厨艺,委实是有些难为小小姐了。
“进来吧,全叔。”
苏小道。
全叔推门而入。
说是一碗,实际给卫廷也盛了一碗。
卫廷的神色一言难尽。
全叔准备出去了。
苏小小忽然叫住他,指了指桌上的画像,死马当活马医似的问道:
“全叔,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全叔凑过来瞧了瞧:“认识啊。”
苏小小与卫廷彼此看了一眼。
苏小小问:“他是谁?”
全叔就道:“这不是南疆王嘛,咱们南疆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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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快乐,我的宝。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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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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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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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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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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