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丫头亲口承认自己不是程桑的亲外孙女,为何请蛊出来却是血亲?
到底是蛊出了问题?还是这丫头出了问题?
总不会这丫头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她来程家认亲又算什么?
三人惊呆到说不出话。
圣女这个段位,早已不会在任何场合失态,然而这一次,她结结实实地噎住了。
若说是别人下的蛊,倒还可以说是被谁做了手脚,可那是她亲自炼出来的蛊,效力比别的蛊强上十倍不止。
要不怎么说,这丫头几个呼吸便会毒发身亡呢。
圣女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瓷瓶。
是自己没下出去吗?
可是瓶子已经空了。
还是说自己下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不可能。”圣女道。
卢长使没胆子骗她,也没必要骗她。
这丫头亲口说的——“如果程桑的亲外孙还活着该有多好”。
“圣女。”
程瑞自椅子上上站起身来,语气有些不满,“非要请蛊认亲的人是你,亲自去取血与下蛊的人也是你,如今结果已出,不是你心里所期盼的,你便要赖账不成?”
要说程瑞也是真心不怕死。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些年跟着自家老爹反抗谢云鹤与程莲,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整个程氏一族属他们家过得最落魄。
他竟敢公然叫板圣女,属实是有些头铁。
一旁的程福说道:“阿瑞,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圣女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咱们且看着就是。”
“是啊,你着急什么?圣女向来最公允不过,她不会冤枉任何人的。”
“没错,我们相信圣女。”
程莲听到这么多人替自己女儿说话,底气顿时又上来了。
没错,这丫头一定有古怪。
“清瑶,你是不是下错蛊了?”
她问圣女。
“我……”
圣女蹙眉。
她应该没下错,可这个结果又怎么说?
她又拿出了另一个瓷瓶。
苏小小一脸拒绝地看着她:“喂,你干嘛?你不会是想给我再下一次吧?”
圣女目光冰凉道:“如果你是亲生的,我下十次百次你也不会有事!”
苏小小摸了摸下巴,老实说她也想弄明白怎么回事……
她没进药房,可她又没中毒……
药房很少在危急关头掉链子的,会不会真的是自己没中蛊……
有些事太震惊,饶是苏小小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不敢轻易相信。
不过这是有风险的。
万一药房就是单纯掉链子,自己再中一次蛊,可能小命都没了。
要再赌一把吗?
圣女道:“你是不敢吗?还是说……方才你为大娘取血的时候动了手脚,把我的蛊弄死了?”
苏小小淡道:“喂,你别含血喷人啊。”
看来不赌也不行了,这么多人站圣女,不拿出铁证根本没法儿服众。
“先说好,下一次蛊,磕一个头!你想好了,一会儿你想给我磕几个头啊?”
圣女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危险。
只要蛊毒发作,这丫头的下场就是死,自己一个头也不用磕。
苏小小双手抱怀:“不答应的话,我不验啊!”
圣女冷冷地说道:“依你。”
这一次,圣女亲自去采了程桑的手指血。
程莲让丫鬟将半炷香点上。
苏小小伸出胳膊:“好好下,别耍帅,让人看不清你的动作,都不知你把蛊虫下哪儿了。”
圣女被她噎得够呛。
不过她的动作到底是慢下来了。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她将蛊虫下在了苏小小的身上。
苏小小自己也确定自己是当真中蛊了。
然后她开始尝试进入药房。
哪知依旧进不去。
但是她也依旧没有毒发。
难不成——
程瑞正色道:“圣女!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
圣女不信邪,居然又下了一只。
结果并无二致。
程瑞比洞房花烛还激动:“还有人跳出来反对吗?要不要再来一百只啊!”
苏小小一个踉跄。
不是吧。
一百只?
真不怕密集恐惧症啊?!
铁证如山,那些族老与叔伯们再想偏袒圣女也说不过去了。
程瑞来到最年长的族老跟前:“三叔公,您说句公道话!”
三叔公的辈分摆在这儿,就算程桑来了,也得客客气气叫叔公。
他方才一言不发,一副睡着的样子,众人都担心他年纪大,老糊涂了。
程荣安说道:“三叔公,我们方才请蛊认亲了。”
三叔公斜了他一眼:“我是老了,不是死了。”
三叔公怼人的本事一如既往。
程荣安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话。
三叔公杵着拐杖,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拖着耄耋老矣的身躯,缓慢地来到苏小小面前。
他弓着身子,微微低头,苍老的声音在花厅内响起:“见过少家主。”
三叔公承认了!
众人大吃一惊。
要知道,程莲代家主多年,其余族老全“家主家主”的叫,他可是一声也没叫过。
只不过,程莲与谢云鹤送的礼,他照单全收,从不拒绝。
所有人便都以为他是在端长辈的架子,嘴上不喊家主,心里是认了的。
老狐狸啊!
他从不没得罪过程莲,但从没承认过程莲!
若没今日这一出,程莲也以为三叔公是自己阵营的。
三叔公的那声少家主,几乎是一个明晃晃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谢云鹤作为实际掌权人,这一瞬也感觉到了脸上的火辣。
苏小小扶起三叔公:“客气客气,您坐!”
程瑞立刻拱手行礼:“见过少家主!”
对程桑忠心的程氏族人也纷纷行礼。
其余人虽是程莲与谢云鹤的阵营,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根本站不住理。
“都是自家人,大家坐!”
苏小小招呼众人坐下,转过身来,笑着看向了圣女一眼,“磕头吧,程清瑶!”
圣女拽紧了拳头。
苏小小看着她僵硬的拳头,笑道:“怎么?你想打我呀?”
程莲忙走下来,按住圣女的手臂,对苏小小道:“清瑶是圣女,也是你的姨母,论身份、论辈分,她都不该给你磕头!”
苏小小淡淡一笑:“她亲口答应的,休想食言而肥!否则我明日便把这消息传出去,让全王都的百姓瞧瞧,他们顶礼膜拜的圣女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你——”程莲气了个倒仰!
苏小小掸了掸衣袖,往椅子上潇洒一坐:“跪吧!”
圣女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从小到大,从未没受过这份屈辱。
苏小小莞尔一笑:“你不跪的话,我可要行驶我少家主的权力了,不知把你逐出家门够不够?你应该也不在乎吧?反正你离了程家,也还有圣女殿可去。就不知圣女殿知道了你出尔反尔的行为,会作何感想。”
圣女的指甲掐进了掌心:“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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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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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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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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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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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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