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里,介里,还有介里!”
他把自己全身上下指了一遍。
苏小小夸张地问道:“还打你头啦?”
“打啦!”
小虎告黑状是张嘴就来。
大虎在院子里叫道:“我没打你头!”
小虎嚷回去:“伱打啦!”
两个小家伙隔空吵了起来。
苏小小叫来二虎:“你来说,怎么回事?”
二虎吐字清晰地说道:“小虎要敲锣,大虎不让敲,小虎就拿小锤子敲了大虎,大虎把锤子夺过来,又敲了小虎。”
苏小小:搞了半天,是兄弟互殴啊。
“你先动手的。”苏小小对小虎严肃地说。
小虎对对手指,心虚地说道:“我没有,是锤叽(子),锤叽动的朽(手)。”
苏小小道:“那大虎也没动手,是锤子动的手。”
突然就无言以对的小虎:“……”
小虎讲不赢道理,就开始发挥卖惨演技:“好痛痛!小斧好痛痛!”
苏小小:“……”
小家伙究竟是随了谁?
苏小小带着三小只往家里走去。
苏承在打扫院子,苏二狗也从镇北侯府搬回来了,这会儿正在给四虎喂饲料。
四虎又长大了许多,活蹦乱跳的,把草坪踩得一塌糊涂。
“爷爷——”
小虎一进院子,便张开小胳膊,哭着朝苏承走了过去。
苏承忙放下扫帚,把小家伙抱起来,担忧地问道:“怎么啦?怎么哭啦?”
“呜哇——大斧打我——”
新一轮的告黑状开始。
苏承把三个小家伙带去堂屋,等他出来时,三小只已经乖乖地坐在板凳上,亲热得不得了。
小虎把自己的饼子喂到大虎嘴边:“大斧你吃不吃?”
要说哄孩子,还是得看苏老爹。
苏承继续收拾院子。
苏小小问道:“爹,怎么突然要收拾院子了?”
苏承叹道:“唉,这不是快搬走了吗?得跟人家弄干净了啊,好歹住了这么久的。”
是的了,他们马上就要搬回护国公府了。
这间院子是慧觉师太的,他们从来了京城便住在这里,他们是真的将这里当成了家的。
苏小小轻声道:“爹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多住些日子。”
苏承道:“你成亲,总得从秦家出阁吧。”
这是为了女儿的终生幸福着想,虽说他不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可他总希望能给女儿最好的。
当初在乡下,随便抓了个上门女婿,连桌正儿八经的席面也没摆上,这一次,说什么也得风风光光地大嫁。
一个才住了几个月的小院子,就让他爹如此不舍,当初离开乡下时,他爹是不是更难过?
那会儿他爹可不知自己身世,就那么义无反顾地陪着她来了京城。
苏小小不止一次地觉得,她爹可太好了。
二人在小板凳上坐下。
苏小小脑袋一歪,靠上苏承肩头。
她不习惯与长辈如今亲密,这是头一回。
她心里感觉到她爹需要这样的安慰。
“爹,我不嫁了,就这样挺好,反正卫廷也是我们家上门女婿。”
“说什么傻话呢?”
苏承瞪了闺女一眼。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甜的。
老实说,他也舍不得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闺女,他怕她嫁去婆家了受气,不然在乡下时也不会选择招上门女婿。
卫家人不一样。
闺女嫁过去了不会受半点儿委屈,再说了,也有秦家撑腰呢,卫家除非活腻了,否则绝不敢给他的大胖闺女穿小鞋。
“回头找个机会,把你娘的坟迁过来。”
“好。”
苏承拍拍闺女的手,长叹一声,明明距离出嫁还有一个月,他从现在就已经开始舍不得了。
苏小小忽然道:“爹,你要不再娶个媳妇儿吧?”
苏承正色道:“你瞎说啥呢?”
苏小小道:“人要往前看,娘去世那么多年,你也守了我和二狗多年,我和二狗都大了,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别以为她不知道,在乡下的时候,媒婆上门给她爹说了许多媳妇儿的,他爹一个也没要。
一是没碰上合眼缘的,二也是担心后娘给两个孩子罪受。
苏小小道:“爹你还年轻,才三十多岁,给我和二狗生两个弟弟妹妹都绰绰有余。”
苏承黑着脸道:“你爹我一个人好好儿的,娶什么媳妇儿我?”
话音刚落,一个粉嫩嫩的肚兜自他袖子里掉了出来。
苏小小:“……”
苏承:“……”
六月初一,三小只迎来了自己的三岁生辰。
小虎猛吸一口奶瓶,雄赳赳地表示,从今往后他就是三岁的大孩叽啦!
苏小小与苏二狗被秦沧阑带着去族里祭了祖,二人正式上了族谱,也自此有了自己的大名。
秦苏,字,小小。
还是苏小小。
这个名字是多方博弈的结果——秦沧阑、老侯爷、苏小小本人。
苏二狗叫秦武,司空云算的名字。
苏小小严重怀疑是秦沧阑把刀架在司空云的脖子上,给了司空云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可苏小小还是习惯叫他二狗。
此外,隔壁的铺子终于被孙掌柜盘下来了。
孙掌柜将中间的墙壁打通,把苏小小的小院子拓宽了一倍,又多了两间房出来。
这间铺子是买给苏二狗做点心的,以后就叫二狗饼铺。
卫廷脱离了危险期,搬回了卫家疗养。
卫六郎由于磨过骨,恢复期较长,要彻底痊愈才能装上胳膊。
这个急不来。
婚期临近,太后也不宣苏小小入宫了,让她安心在家里备嫁。
大周的新娘子多是自己绣嫁衣,苏小小的那点针黹功夫,缝缝补补还行,做嫁衣太为难她了。
静宁公主与惠安公主带上各自的绣娘来到护国公府。
“没想到最先嫁出去的人是你。”惠安公主嘀咕道,“明明你还比我还小几天。”
三人中,静宁公主最大,今年十七。
惠安公主与苏小小十六,一个冬月出生,一个腊月出生。
惠安公主坐在椅子上,没精打采地说道:“不过嫁了也好,省得遭人惦记。”
苏小小敏锐地捕捉到惠安公主话里有话。
“出什么事了吗?”她问。
惠安公主不说话。
静宁公主说道:“父皇打算与西晋结为秦晋之好,有大臣提出……送一位公主去和亲。”
要大婚啦,可以来一张份子票吗?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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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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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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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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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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