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锦在众人的围攻之下,逐渐不敌,在树上横跳,与众人周旋。
南宫量与蔡嵩却是旗鼓相当,两人周围的草地,树木,已经是一片狼藉,长枪不断挥舞,两只铁手好像看破了一样,不断横挡。
南宫量后腿几步,双手执枪,内力催动,周围的气息都凝聚在了枪尖。
“破!”
瞬间,一道白光闪过,南宫量长枪已经顶在了蔡嵩身前,蔡嵩架着弓步右掌顶着左掌,内力在掌中旋转,枪尖在他掌中几厘米的位置停下。
两股内力的抗衡,让周围的气息都转动了起来。
一声巨响,南宫量长枪脱手而出,人也是飞了出去,蔡嵩也倒飞出去,一口鲜血在空中喷出。
“呼~呼~”
蔡嵩喘着粗气,站了起来,双手在不停的颤抖,缓缓的转动,运功疗伤。
南宫量站了起来,嘴角鲜血流出,拔出插在地上的长枪,看到肖锦已经招架不住,也不顾自己的身体,飞奔过去。
在众人的围攻之下,肖锦步步后退,突然,南宫量长枪已经突刺进来,在人群中横扫。
“锦儿,走!”
南宫量一个横批,众人后腿的刹那间,拉住肖锦,向山顶奔去。
片刻后,蔡嵩手中动作已经停下,带着剩下的虎卫,追赶而去。
天斗山。
山顶。
在月光的照耀下,南宫量搂着肖锦,眼里满是深情,慢慢的,两人吻在了一起。
突然,南宫量跪在了地上,口吐鲜血,严重的内伤,已经让他摇摇欲坠。
肖锦也不多说什么,紧紧的抱着南宫量,泪水模糊了双眼。
看到蔡嵩已经接近山顶,肖锦站起身来,执剑向蔡嵩而去。
蔡嵩在奔跑中,右手已经举了起来,内力不断催动,气息在铁拳上旋转。
“金狮拳!”
蔡嵩一拳向前轰出,强劲的内力让周围气息嘶吼,月光之下,看着恐怖如斯。
肖锦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横剑而挡,眼睛已经闭上。
突然,肖锦被一把推开,南宫量双手执枪,将全身的力气使出,挡在身前。
一声巨响。
蔡嵩向后倒退几步,南宫量长枪落地,双手耷拉着,嘴中鲜血止不住的流,头发已经散开,在空中凌乱,随后笔直的倒了下去。
“量哥!!”
肖锦眼泪顺着脸庞流下,夹杂着脸上的血污,混在一起,滴落在地。
随后,肖锦颤颤巍巍的走到悬崖边,长剑随手插在了地上,身体倾斜,向悬崖之下倒去。
“不可!”
蔡嵩举起右手,一声怒吼,但已无法阻止。
南宫量抬起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地上爬动,慢慢的,他来到了悬崖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蔡嵩看着他,捡起了地上的长枪。
南宫量面带着微笑,想跳下悬崖,突然,飞来的长枪穿透了他的腹部,嘴中鲜血喷涌而出,南宫量眼睛已经无神,没了呼吸,跪在了悬崖边,枪尖顶在地上,南宫量双手耷拉着,脖子没有了支撑,任由脑袋低下。
“从现在开始,封锁天斗山山顶,任何人不得踏入,我要让他永远的,跪在这里!”
蔡嵩抬头看着金黄的圆月,默念:“到此为止了!。”
尘埃落定,一代枪王,在月光之下,陨落了。
他双眼灰白,头发在风中凌乱,嘴角鲜血滴落,却依旧面带微笑。
东边天际露出鱼肚白,天,逐渐亮了。
河边,一位身着白衣的老者慢慢走过。
老者在河边,停下了脚步,左手拿下了斗笠,他的头上仅有半厘米的短发,已经花白,显然是个出家人。
老和尚缓缓抬起头,向远处眺望,隐约看到了一匹倒地的白马,两个孩子躺在旁边,老和尚微微皱眉,叹上一口气,走了过去:“唉,但愿没事吧。”
长安城,衡王府。
“启禀王爷,昨夜,找遍了漫山遍野,都没有看到那两个余孽。”
“难不成,还会上天不成?”蔡嵩震怒,眉头一皱。
“悬崖之下呢,肖锦的尸首呢?”
“王爷,悬崖下什么都没有,八成是掉到了河里,已经被冲走了。”
“算了,你下去吧。”
虎卫军统领周世豪,看着蔡嵩满脸怒气,也不敢多逗留,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哈哈哈,你们虎卫军,怕不全是酒囊饭袋吧,两个孩子都找不到。”
刚出门,便遭到了龙卫军统领蔡通的冷嘲热讽。
看着眼前一直跟自己不对付的蔡通,周世豪也懒得理他,瞅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龙虎卫,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共六百人,选拔苛刻,分六营,每营十队,每队十人,设一队长,一副队长,人人皆有不凡的战力。
这边,老和尚带着两个孩子到了一处山庄。
房间内,看着惶恐的二人,老和尚把手放到了两人的额头上,轻轻念道:“睡吧,孩子们,等醒过来,就什么都忘了。”
老和尚慈祥的看着二人,慢慢起身,退出了房间,在叶庄主的告知下,这才知道,两个孩子是南宫量唯一的儿女。
“孩子们,都没事吧?”
“不劳叶庄主费心,已经睡下了。”
“男孩,我就带上北凉寺了,女孩不方便,就劳烦叶庄主了。”
“哪里,哪里,劳烦是万万不敢当的,恩公对我是恩重如山,他的孩子,我一定悉心照料,绝不会亏待她的。”
“百年前,南宫远与我北凉寺,渊源颇深,如今,南宫家遭此灭顶之灾,实属不幸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衲出家之前俗姓为风,这男孩,以后就叫风离天吧,女孩…便叫赵琉云。”
“多谢大师,如此甚好啊。”
过了一会儿,老和尚抱着风离天,坐上了东去的马车,前往北中山,北凉寺。
“大师慢走。”
叶青山看着远去的马车,直到消失在了尽头,才回过神来,回到了庄内。
三天后,凤源城。
风离天在一间客栈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旁边一个老和尚走了过来。
“你…你是谁?”
“我是你师父,法号,空玄。”
“那,我呢?我是谁?这是哪儿?”
“你是为师最后一个徒弟,你叫风离天,为师赐你法号,虚灵。”
风离天若有所思,但他什么也不记得了。wWW.ΧìǔΜЬ.CǒΜ
半月后,两人到了北中山,北凉寺门口。
“师祖,师祖回来了。”
一个青年和尚,老远就看到了二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师祖,你可算回来了,你旁边这小孩谁啊?”
青年和尚边说边把空玄身上的东西拿了过来,扛在自己肩上。
“德通,这是你师叔。”
“啊?师祖,你开什么玩笑?”
德通震惊了,一脸不屑的看着风离天。
“师祖没跟你开玩笑,他是你师叔,法号虚灵,哈哈哈哈。”
空玄说完,笑着走进了北凉寺。
德通看着没自己一半高的风离天,满脸的无奈,撇撇嘴:“师叔,跟我走吧。”
带着风离天进了北凉寺,剃度以后,给他排了住处。
次日黎明。
风离天站在山顶,看着远方,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脑海中只有一道模糊的声音,听得清几个字,保护妹妹,覆灭北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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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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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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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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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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