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远处□□爆炸声仍不断隐隐传来,只隔得远了,听来模糊郁闷。斗然之间,几下声音略响,接着地面也微微震动。樊一翁喜道:“那个最大的□□库也炸了。”
校场上欢呼大叫,把盏敬酒之声,响成一片,人人都称颂神雕侠功德无量。
郭芙眼见丈夫艺冠群雄,将丐帮帮主之位拿到了手,于当世豪杰之前大大露脸,哪知蓦地里生出这些事来。杨过人尚未到,却已将丈夫的威风压得丝毫不剩,虽说歼灭蒙古先锋、火烧南阳粮草□□,实是两件大大好事,但他总不免愀然不乐;又听说史氏兄弟和西山一窟鬼说道,这是杨过送给弟弟的两件生日礼物,那十个烟火大字高悬天空,惟恐群雄不知此举全是为了弟弟,相形之下,自己更加没了光采。
梁长老和耶律齐、郭芙同席,眼见人人兴高采烈,郭芙却脸色不豫,微一沉吟,已知其意,笑道:“老头子可真老胡涂啦,这一欢喜,竟把眼前的大事拋到了脑后。”跃上高台,朗声说道:“各位英雄请了,蒙古番兵连遭两大挫折,咱们自是不胜之喜。可还有一件喜上加喜之事,适才耶律大爷显示了精湛武功,人人钦服,我们丐帮便奉耶律大爷为本帮之主。天下英雄,可有不服的么?本帮弟子,可有异言的么?”
他连问三声,台下无人出声。梁长老道:“如此便请耶律大爷上台。”耶律齐跃上高台,抱拳向台下团团行礼,正要说几句“无德无能”的谦抑之言,忽听得台下有人叫道:“且慢,小人有一句话,斗胆要请教耶律大爷。”耶律齐一怔,眼见这句话是从丐帮弟子的人丛中发出,拱手道:“不敢!请说便是。”
只见丐帮中站起一人,大声道:“耶律大爷的令尊在蒙古贵为宰相,令兄也曾位居高官,但咱们丐帮和蒙古为敌。耶律大爷负此重嫌,岂能为本帮之主?”耶律齐恨恨的道:“先君楚材公为蒙古皇后下毒害死,先兄耶律铸也蒙冤遭害,小可护送家母弟弟,逃来南朝,做个难民百姓。小可与蒙古暴君,实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乞丐道:“话虽如此说,但令尊之死,甚为暧昧,下毒云云,只是风传,未闻有何确证。令兄犯法获罪,乃所应得,此仇不报也罢,倒是本帮大仇未复……”郭芙听得他出言讥刺丈夫,再也按捺不住,喝道:“你是谁?胆敢在此胡言乱语?有胆子的,站到台上去说。”
那乞丐仰天大笑,说道:“好,好,好!帮主还没做成,帮主夫人先显威风。”也不见他移步抬脚,身子微晃,已站在台口。群雄见他露了这手轻功,心头都是一惊:“这人武功强得很啊,那是谁?”台下数千对眼光,齐都集在他身上。
只见他身披一件宽大破烂的黑衣,手持一根酒杯口粗细的铁杖,满头乱发,一张脸焦黄臃肿,凹凹凸凸的满是疤痕,背上负着五只布袋,原来是一名五袋弟子。丐帮中本乏相貌俊雅之人,这人更奇丑无伦。丐帮帮众识得他名叫何师我,向来沉默寡言,随众碌碌,只因多年来为帮务勤勉出力,才逐步升到五袋弟子,但武艺平常,才识卑下,谁都没对他重视,均想他升到五袋弟子,已属极限,哪料到这样个庸人竟会突然向耶律齐公然质问,而武功之强更大出帮众意料之外,都想:“这何师我从哪里偷偷学了这一身功夫来啦?”
何师我人虽平庸,相貌之丑却令人一见难忘,因此耶律齐倒也识得他,抱拳道:“不知何兄有何高见,要请指教。”何师我冷笑道:“只教两字,如何敢当?不过小人有两件事不明白,因此上台来问问。”耶律齐道:“那两件事?”何师我道:“第一件,我帮新旧帮主前后交接,历来以打狗棒为信物。耶律大爷今日要做帮主,不知这根本帮至宝的打狗棒却在何处?小人想要见识见识。”此言一出,丐帮帮众心中都道:“这一句话问得厉害。”耶律齐道:“鲁帮主命丧奸人之手,这打狗棒也给奸人夺了去。此乃本帮奇耻大辱,凡本帮弟子,人人有责,务须将打狗棒夺回。”
何师我道:“小人第二件不明白之事,是要请问:鲁帮主的大仇到底报是不报?”耶律齐道:“鲁帮主为霍都所害,众所共知,当世豪杰,无不悲愤。只是连日追寻,未知霍都这奸贼的下落,这是本帮的要务,咱们便找遍了天涯海角,也要寻到霍都这奸贼,为鲁帮主报仇。”
何师我冷笑道:“第一,打狗棒尚未夺回。第二,杀害前帮主的凶手还没找到。这两件大事未办,便想做帮主啦,未免太性急了些罢?”这几句话理正词严,咄咄逼人,只说得耶律齐无言以对。
梁长老道:“何老弟的或自也言之成理。但本帮弟子十数万人,遍布天下,不能无人为首,而寻棒锄奸,更不市说办便办,也须得有人主持,方能成此两件大事。咱们急于立一位新帮主,正是为此。”何师我摇头道:“梁长老这几句话,错之极矣。”
梁长老是丐帮中四大长老之首,帮主死后便以他为尊,这五袋弟子竟敢当众抢白,可说大胆已极。梁长老怒道:“我这话如何错了?”何师我道:“依弟子之见,谁人能夺回打狗棒,谁人能杀了霍都为鲁帮主报仇,咱们便奉他为本帮之主。但如今日这般,谁的武功最强,谁便来做本帮帮主,假如霍都忽然到此,武功又胜过耶律大爷,难道咱们便奉他为帮主不成?”这几句话只说得群雄面面相觑,都觉得委实颇为有理。
郭芙却在台下叫了起来:“胡说八道,霍都的武功又怎胜得过他?”何师我冷笑道:“耶律大爷武功虽强,却也不见得就天下无敌。小人只是丐帮的一个五袋弟子,也未必便输于他了。”郭芙正恼他言语无礼,听他自愿动手,那是再好也没有,叫道:“齐哥,你便教训教训这大胆狂徒。”
何师我冷冷的道:“本帮事务,向来只帮主管得,四大长老管得,帮主夫人却管不得。别说耶律大爷还没做帮主,就算当上了,耶律夫人也不能这般当众斥责帮中弟子,是不是?”郭芙满脸通红,只道:“你……你这厮……”
何师我不再理她,转头道:“梁长老,弟子倘若胜了耶律大爷,这帮主便由弟子来当,是不是?还是等到有人获棒杀仇,再来奉他为主?”梁长老见他越来越狂,胸中怒火上升,说道:“不论是谁,他如不能技胜群雄,那就当不上帮主,日后如不能获棒歼仇,终也是愧居此位。耶律大爷如当了本帮之主,那两件大事他不能不办。但如胜不过何兄弟,他又焉能得任此位?”何师我大声道:“梁长老此言有理,小人便先领教耶律大爷的手段,再去寻棒锄奸。”言下之意,竟十拿九稳能胜耶律齐一般。
耶律齐行事自来稳健持重,但听了何师我这些话,心头也不禁生气,说道:“小弟才疏学浅,原不敢担当帮主的重任。何兄肯予赐教,那好得很。”何师我冷冷的道:“好说,好说。”将铁杖在台上一插,呼的一掌,便向耶律齐击去。这一掌力似乎并不甚强,但掌力分布所及,几有一丈方圆。梁长老尚未退开,竟给他掌力在脸颊上一带,热辣辣的颇为疼痛,忙跃向台侧。
耶律齐不敢怠慢,左手一拨,右拳还了一招“深藏若虚”,使的仍是七十二路空明拳中的招数。两人拳来脚往,在高台上斗了起来。
这时将近戌时,月沉星淡,高台四周插着十多枝大火把,两人相斗的情状台下群雄都瞧得清清楚楚。黄蓉看了十余招,见耶律齐丝毫未占上风,细看何师我的武功,竟辨不出是何家数,所出拳脚,招式驳杂,全无奇处,但功力却极深厚,少说也已有四十年以上的勤修苦练,心想:“最近十一二年来,才偶尔在丐帮名册之中,见到何师我因积劳而逐步上升,从没听人称道过他武功。但瞧他身手,决非最近得逢奇遇这才功力猛进。他在帮中一直隐晦不露,难道为的便是今天么?”
耶律齐这一日已连斗数人,但对手除了蓝天和外,余子碌碌,均不足道,并没耗去他多少力气,眼见何师我若往若还,身法飘忽不定,于是双拳一挫,斗然间变拳为掌,径行抢攻。周伯通那双手互搏之术并非人人可学,耶律齐虽是他入室高弟,却也没学到他这路奇功,但全真教玄门的正宗武功,耶律齐却已学到了十之八九,这时施展出来,但见台边十多根火把的火头齐向外飘,只此一节,足见掌力之强。火把照映之下,高台上两人拳掌飞舞,形影回旋,当真好看煞人。
黄蓉问郭靖道:“你说这人是何家数?”郭靖道:“迄今为止,他尚未露出一招本门武功,显是在竭力隐藏自身来历,再拆七八十招,齐儿可渐占胜势,那时他若不认输,便得露出真相。”
这时两人越斗越快,一转瞬间便或攻或守的交换四五招,因之没多时便拆了七八十招,果如郭靖所云,耶律齐的掌风已将对手全身罩住。郭靖和黄蓉凝目注视着何师我,知他处此境地,若再不使出看家本领,仍以旁门杂派武功抵挡,非吃大亏不可。耶律齐也已瞧出此点,掌力加重,但并不盲进,只稳持先手。
眼见何师我非变招不可,蓦地里他双手袍袖齐拂,一股疾风向外疾吐,跟着缩了回去,台边十余枝火把的火焰同时暴长,一阵光亮,随即尽皆熄灭,群雄眼前一黑,只听得耶律齐和何师我齐声大叫,腾的一声,有人跌下台来。何师我却在台上哈哈大笑。众人惊奇讶之下,谁都没作声,静寂中只听得何师我得意的笑声。
梁长老叫道:“点燃火把!”十多名丐帮弟子上来将火把点亮,见耶律齐站在台下,左脸上鲜血淋漓,破了个酒杯大的伤口。何师我伸出左掌,冷笑道:“好铁甲,好铁甲。”手掌中抓着一把鲜血。郭靖和黄蓉对望一眼,知道郭芙爱惜夫婿,将软猬甲给他穿在身上,因之何师我击了他一掌,手掌反给甲上的尖刺刺破,但耶律齐脸上如何受伤,如何跌下台来,黑暗中却未瞧见。
原来何师我于激斗正酣之际,突然使出“大风袖”功夫,将高台四周的火把尽数吹灭。
耶律齐一怔之下,忙拍出一掌,以护自身,猛觉得指尖上一凉,触到甚么铁器,立时醒觉,知道对方久战不胜,忽施奸计,在黑暗之中取出兵刃突袭。他虽赤手空拳,也不惧敌人手有兵刃,当下使出“大擒拿手”,意欲夺下对方兵器,将他奸谋暴于天下英雄之前,一招“巧手八打”,欺到了何师我身前两尺之处,右腕翻处,已抓住了敌人兵刃之柄。他左掌跟着拍出,直击敌人面门,这一来,何师我兵刃非撒手不可。
黑暗之中,何师我果然侧头闪避,松了手指,耶律齐挟手将兵刃夺过。便在此时,他左颊上猛地一阵刺痛,已然受伤,跟着啪的一下,胸口中掌,站立不稳,登时被震下台。
他哪料到对手的兵刃甚为特异,中装机括,分为两截,上半截给他夺去,余下的半截斗然飞出,击中了他面颊。这一下深入半寸,创口见骨,但所中尚非要害,何师我的杀手本在那一掌之中,幸好郭芙硬要他在长袍内暗披软猬甲,这一掌他非但未受损伤,何师我的掌心反而给刺得鲜血淋漓。
郭芙见丈夫跌下台来,惊怒交迸,忙抢上去护持。梁长老等明知何师我暗中行诈,然无法拿到他的左证,同时两人一齐受伤带血,也不能单责哪一个违反了“点到为止”的约言,看来两人都只稍受轻伤,但耶律齐受击下台,这番交手显是输了。
郭芙大不服气,叫道:“这人暗使奸计,齐哥,上台去跟他再决胜败。”耶律齐摇头道:“他便是以智取胜,也是胜了,何况纵然再拼武功,我也未必能赢。”
黄蓉向耶律齐招招手,命他近前,瞧他夺来的那半截兵刃时,却是一根五寸来长的钢条,一时也想不起武林之中有何人以此作为武器。
何师我昂起一张黄肿的丑脸,说道:“在下虽胜了耶律大爷,却未敢便居帮主之位。须得寻到打狗棒,杀了霍都,那时再听凭各位公决。”众人心想,这几句话倒说得公道,眼见他虽胜得暧昧,但武功究属十分高强,听了这几句话后,丐帮中便有人喝起采来。
何师我站到台口,抱拳向众人行礼,说道:“哪一位英雄愿再赐教,便请上台。”
他那“台”字刚出口,猛听得史伯威“啊”的一声大叫,围在大校场四周的五百头猛兽忽地站起,齐声吼叫。单是一头雄狮或猛虎纵声而吼,已有难当之威,何况五百头猛兽合声长啸?这声音当真如山崩地裂一般,但见大校场上沙尘翻腾,黄雾冲天,群雄身前的酒杯菜碗为这巨声震得互相碰撞,玎玎不绝。群兽吼叫声中,西山一窟鬼和史氏兄弟十五人同时跃到台边,抽出兵刃,团团将高台四面围住。
忽见校场入口处火光明亮,八个人高举火炬,朗声说道:“神雕侠祝贺郭三公子生辰,奉上第三件礼物。”八人说毕,便即足不点地般进场,势若飘风般来到郭破虏身前,人人露了一手上乘轻功。中间四人各伸一手,合抓着一只大布袋,看来那第三件礼物便是在这布袋之中。
八人躬身向郭破虏行礼,自报姓名,群雄一听,无不骇然,原来当先一个老和尚,竟是五台山佛光寺方丈昙华大师,素与少林寺方丈天鸣禅师齐名,其余赵老爵爷、聋哑头陀、昆仑派掌门青灵子等,无一不是武林中久享盛名的前辈名宿。
郭破虏却不知这些人有多大名头,起身还礼,笑说道:“有劳各位伯伯叔叔了。那是甚么好玩的物事?”提着布袋的四人手臂同时向后拉扯,喀喇一声响,布袋裂成四块,袋中滚出一个光头和尚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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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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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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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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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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