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美人不识君>第 89 章 【□□章】
  南书房内,青花鱼缸里养着几尾锦鲤,身姿灵活的在水中游动,微波荡漾间,投映着一张眉目暗沉的脸。

  沈皓身形不高不矮,但是偏瘦,这瘦削的程度最近似有加重,龙袍足足大了一圈,有些宽松的穿在身上。

  他一直是一副温吞的表情,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儒雅,但眸中又不如沈冽那般多城府,三兄弟里,独他一个不上不下。

  掌事太监低着腰,轻手轻脚地把微凉的茶水换掉,乍然回首,发现今上站在窗边,背影落寞地负手而立。

  冷雨淅淅沥沥,偶有几滴透过窗格落在鱼缸中,溅起一圈又一圈细细密密的涟漪。

  “皇上。”掌事太监将大氅搭在臂弯,小心翼翼的上前关切,“天气转凉了,您加件袍子吧?”

  沈皓没说话,好一会儿眉梢才动了一下,转过身,示意他给自己披上。

  太监很会察言观色,哪怕他一言未语,却也麻利地抖开大氅仔细地罩在他肩头。

  沈皓信手抓了把鱼食,在手中翻来覆去的倒弄,他盯着那几尾鱼看了良久,忽然低声开口:“福寿,你觉得,朕这些锦鲤,养得好么?”

  太监毕恭毕敬回答:“咱们宫里的东西,岂会有不好的。皇上的三色锦鲤,个个鲜活健壮,多彩多姿,更是世间罕见。”

  他低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是啊,这里的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

  “但皇宫中的锦鲤再贵重,到底也不过是条鱼而已。”沈皓道,“它活在金银堆砌的青花缸里时,总以为自己生下来就该被人伺候,永远不必为了衣食发愁,待在这四方天地,享受平静安乐。可一旦它知道自己只是受人豢养,终有被遗弃的那一天,于是连活着也变成惶惶不安,战战兢兢,甚至每每午夜梦回,会不寒而栗……然而故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回头路,身后是悬崖峭壁,前面是高山险阻,只能诚惶诚恐地走下去。”

  太监不知要如何接话,只好缄默着。

  他摊开手,洒了一把花花绿绿的鱼食,看着水中的鱼儿争相抢夺,眼神间毫无波澜。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行百里者半九十,这条道还远远没有走完。”

  余光瞥见掌事太监犹犹豫豫的模样,沈皓略略一怔,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得太多,朝他摆手一笑,“罢了,你下去吧。”

  太监大松了口气,忙不迭应了个是,躬身退出门外。

  帘外的秋雨仿佛已经停了,听不见声响,连鱼缸中的水也一并安定下来。

  沈皓撩袍在案前落座,左边是高高堆成山的奏折,右边是零零散散的典籍,然而此刻,国家大事和前朝历史已经统统排开在外。

  而中间被他高高供起来的,是那个青铜所制的麒麟,能工巧匠雕刻出栩栩如生的外观,凹凸不平的表面上,呈现出一张极小的地图,隐约能看到一条线路,从京城延伸出去。

  可遗憾的是,麒麟仍旧缺了一角。

  沈皓把玩着手中那一块与之并不吻合的碎片,拧眉思索:“这一块既然是假的,那真的……又在谁的手上?”

  明亮而温柔的光芒从绢纱灯里透出来,洒在那枚冰凉温润的玉佩上,玉是方形的,厚厚的一块,尽管雕刻了纹饰,看着仍旧有点笨拙。

  书辞将它举在灯下,眯眼琢磨,里面什么也瞧不见,“真奇怪,我起初还当它是帝王绿来着,这会儿又觉得不怎么像了。你说我爹留给我的这个玉,到底值钱么?”

  沈怿正在旁吃宵夜,闻言颔了下首,“我瞧瞧。”随即就拿了过来。

  这玉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大概是玉佩本身的卖相不大好,他没怎么上心,指腹摩挲了两回,感觉出明显的瑕疵,便不以为意地丢回桌面。

  “质地一般,别带了,改明儿换块好的。”言罢,又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碧青透亮,绿得流油的翡翠,“玉养人,我这个带了很多年了,要不你拿去?”

  “既是养人,都跟你那么久了,我更不该横插一脚。”书辞将那个被他嫌弃到角落里的方玉捡了回来,“这是我爹的遗物,不管好不好,都得收着。”

  沈怿含笑地拿勺子搅动碗里的羹汤,“你就是天生吝啬……全被你娘给耽误了,眼下嫁了我,还那么紧巴巴的过日子。”

  她把玉佩重新带回腰间,继续捧起没做完的绣活儿,不以为意道:“这叫持家有道……省出来的银两,我打算在南边置办一栋宅子,京城的冬天太冷了,从前每年祭祖我都被丢在家,所以很想去南方看一看。”

  “嗯,这倒是个好提议。”沈怿吃着他的四色宵夜,一边抬手翻了一页书。

  他今天没赶上吃饭,夜里命厨房备了点羹汤果腹。

  原本书辞是不饿的,见他着实吃得香,便把头凑过去,“吃的什么,也喂我一口吧。”

  “行,那我考考你。”他笑着叫她闭眼睛,端碗来舀了一勺,“张嘴。”

  书辞跃跃欲试,顺从地照做,张口吃下第一勺,细细咀嚼了片刻,口齿间尝出了鲜香,当下挑眉道:“是虾仁蛋羹。”

  “可以啊,再来。”

  青瓷的勺子喂入嘴中,味道有点清淡,吃上去也还是嫩滑的口感,不过再不是蛋羹了,她舔唇思忖了片刻。

  “肉末豆腐汤吧?还加了胡萝卜。”

  后者稀奇:“这你都能吃出来?”

  沈怿口味吃得淡,肉末豆腐原是辣菜,偏偏让他刁钻地做成这么一锅清汤寡水,也亏得她舌头灵。

  “我好歹在家里也是掌过勺,你也太小看我了。”书辞垂目绣了一针,那模样颇得意。

  他支着脑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手上的汤匙还慢条斯理的搅来搅去,“要不要再尝尝?我手边还有两碗,没准儿有你吃不出来的呢。”

  这招激将法效果果然显著,书辞信心满满地合上双目,“试试看。”

  “嗯……”他在那里犹疑,像是在考虑用哪一道菜,勺子与瓷碗互相碰撞,声音清脆悦耳,最后才说:

  “张嘴。”

  她依言张口,然而不过片刻,当熟悉的呼吸轻喷在鼻翼时,书辞就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可还来不及有所动作,舌尖已经触碰到了温软湿滑之物。

  下一瞬,沈怿便轻车熟路的,吻了上来。

  书辞被他两手圈在玫瑰椅内,唇瓣辗转摩挲,一寸一寸带着不容抗拒地掠夺。

  随着沈怿身子越压越下来,她捏紧花绷子,尽量想避开。可对方似乎没发觉,只用掌心拖住她的脑袋,五指穿过光滑如缎的发丝……

  就在此刻,听得嘶的一声,沈怿倒抽了口凉气,直起身子松开她。

  掌心有明显的刺痛感,他定睛看去,无名指上赫然一个针孔,一小滴血晶莹剔透地拔地而起。www.xiumb.com

  “不至于吧?”沈怿把放到口中含了含,“亲了一下而已,犯得着拿针对付我么?”

  “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书辞轻擦了擦嘴唇,笑道,“我瞧瞧,扎疼了没有?”

  “我若是说扎疼了,你给赔吗?”沈怿逗她。

  “这也要赔?”她睇了一眼,思索片刻,“顶多让你扎回来。”

  后者摇头一笑,“你明知道我舍不得。”

  书辞拿帕子给他捂住出血之处,很快伤口就结了痂,她一面把手递回去,一面凉凉道:“这就叫自作自受,吃苦头了吧。”

  沈怿很是无奈的轻叹:“这么狠心,都不关心一下的?”

  “是啊。”她挑起右边的眉毛,示意手上的针线活儿,“狠心就不会给你做衫子了。”

  “怎么。”沈怿甚觉意外,“你这几天白天夜黑的忙,结果是在给我做东西?”

  “不然你以为呢?”书辞在篮子里翻丝线,“我看你晚上睡不踏实,胳膊老搭在外面的,就想不如做件不薄不厚,这季节穿的衫子,免得你早起又喊关节疼了。”

  其实这是年轻打仗时落下的病根子,每每换季总会酸痛,难为她居然有留意到,沈怿并未道出实情,只是笑着在她脸颊上揉了两下。

  “夫人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就好……”书辞唇边荡开几丝开心的笑意,针线长长的绷直拉开,又望向他,馋嘴道,“肉羹还有么?再来一点。”

  “有。”沈怿端起碗来,吹了吹热气,“你小心烫。”

  “嗯……”

  吃饱喝足,二更天还不到,本想再熬晚一些,然而被沈怿不由分说抽走了针线,书辞只好洗漱休息。

  被衾是才换的,新弹出来的被子蓬松柔软,抱在怀中很是暖和,沈怿正在脱外袍,她便坐在床上看他。

  “你白天和庄亲王说了些什么?那么久。”

  他熄了灯,坐在床沿脱靴,顺嘴就道:“没什么。”

  书辞语气未变,只淡淡地开口:“你说过有要紧事不会瞒我的。”

  沈怿手上顿了一顿,似乎打算找点借口搪塞过去,几次欲说话又有点迟疑,犹豫了半天才妥协:“他叫我当心沈皓。”

  听出他语气里的倦意,书辞忙抱着棉被挪过去,“皇上欺负你了吗?”

  沈怿笑了笑,“不是……”

  他挨在她身旁躺下,顺势将人搂在怀中,书辞伸手捏着被角仔细给他盖住肩膀。

  沈怿舒服地揽着她,轻声道:“你还记不记得,上一年我从大理寺出来,在王府外遇到了一群刺客?”

  那时她似乎才得知无名的身份没多久,两个人正僵持着,书辞点头说有印象,“那不是肖云和的人吗?”

  “不是。”沈怿合拢双目歇息,“我后来审出来了,不过一直没告诉你……那群人,是宫里来的。”

  “大内侍卫?!”书辞皱起眉,“今上要杀你?”

  “他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我不好去推测。”

  “不愿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不想让你多想。”他柔声安抚,“无论他是不是要杀我,你都别慌,也别怕,只管安安心心过你的日子。”

  “嗯,我不会的。”书辞认真地盯着他的眉眼,“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沈怿微微一笑,将脸贴过去,“傻丫头,我几时嫌过你麻烦?”

  约摸是嗅到她发间沐浴后的清香,他嘴唇忍不住吮了吮她小巧的耳垂,在愈渐浑浊的呼吸里,不知不觉地解开了衣襟,书辞被他吻得有点迷糊,冷不防反应过来,轻轻推开。

  “不行,今天月信了……”

  沈怿动作一顿,闻言哦了声,规规矩矩地把手放开,最后又在她脖颈上亲了亲,这才遗憾地叹了口气。

  被他这声轻叹搅得心中不安,书辞咬唇沉默了好一阵。

  “沈怿。”

  “嗯?”

  “……你是不是很想要个孩子?”

  他睁开了眼,“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她为难道:“我来了月信,你好像挺失望的……”

  他轻笑:“不是为了这个。”

  书辞闻言感到奇怪,又怕他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咱们成亲好久了,可是一直都没有动静。你不想要孩子吗?”

  沈怿伸手抚着她的发丝,懒懒地挪动身子,“这个不着急,你还小,生孩子很危险的,等你长大一点,咱们再要也无妨,来日方长。”

  她先是觉得有道理地嗯了一声,随后颦起眉:“我到底有多小?”

  沈怿复闭上眼,低笑道:“快小我八岁了,你说呢?”

  书辞窝到他怀中,愤愤道:“是你自己太老。”

  “嗯嗯,我老……”他从谏如流,轻轻亲了亲她,“快睡吧,不早了。”

  漆黑的夜里,秋风依旧,烘托出屋中一片寂静祥和。不多时便有均匀的呼吸声传出来。

  两个人在被衾里的手十指交扣,心头均是平安喜乐。

  因为是秋天,葡萄架上光秃秃的,还看不出什么生机来。

  夜里吹风,白天一推门,满地都是枯叶,下人们几乎每日都要扫两回,角落里堆得高高的一大垛,等着傍晚叫人用车推走。

  书辞坐在藤椅里看门前的两个仆妇扫落叶,刷刷的声音,四下里安静的时候,听上去还挺悦耳。

  紫玉就在她旁边打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小姐,您最近就不想吃点什么酸的东西?”

  没出嫁前叫她小姐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没改过来,书辞也不计较,边做针线边道:“不想。”

  紫玉凑上前来,试探性地问:“那辣的呢?”

  “也不想。”她头也没抬。

  紫玉这下不解了,“那您到底想吃什么?”

  “嗯……”书辞抿唇思索,“我想吃点甜的,回头去厨房问问,有没有豆腐脑,或者牛乳粥之类的。”

  不知道这想吃甜的究竟是会生出个什么东西来,紫玉百思不得其解,正沉吟之际,书辞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之物,一脸坏笑地指指她手上的络子,“这颜色,不像是给女孩儿家做的呀,送给心上人的吧?”

  “哪有……”

  “墨绿色啊,啧啧,还真像高侍卫常穿的那件。”

  见她作势要抢去细观,紫玉护得跟什么似的,“小姐,您怎么能这样呢……自己有活儿还没干完呢,快别折腾了,我的手艺哪有你的好,别看我的呀……”脑子里一转,想把话题岔开,“诶,这不是快到中秋了么,您吃月饼呐,月饼是甜的啊。”

  听她提到月饼,书辞才骤然想起了什么。

  八月十五是中秋,已经没几天了,但凡这种节日宫中肯定是会设宴的,大概是被先前圣上的态度给膈应到了,毕竟夫妻一体,或多或少她都有点忌惮。

  夜里书辞缩在床上,拥着被衾看书,半天也没翻一页,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咱们中秋进宫么?”

  沈怿正伏在灯下写折子,搁下笔将乱七八糟的卷宗整理好,“去还是得去,不过就是吃顿饭,没关系。”

  “吃完又提早撤了?太后也在场的,这样不好吧。”沈怿大概是天生抗拒赴宴,就连上次陪她进宫请安也是草草收场。

  “你要多玩会儿也行。”他本来就是三杯就走的人,压根不在意这些,“其实宫里中秋还蛮热闹,戏比较好看,赏花、吃蟹、放河灯,往年她们那几个女人家爱凑在一块儿打茶围,比剔蟹,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些玩意儿。到时候看吧,若是不太适应,找个借口走了就是。”

  被他这么一说,书辞顿时安心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补齐啦

  就告诉我甜不甜!!

  想过夫妻生活的老王,是不会轻易的屈服于一个包子……他屈服的,是一场大姨妈……

  我辞:其实……其实可以用嘴的。

  老王:???你不早说?!

  虽然我知道迟了,高三党也看不见,不过还是考试加油呀,么么哒!

  今天刚入职,原以为为人民服务的工作不忙是可以稳定更新的:зゝ,然而回家之后就意识到了什么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上班不忙,可是没想到上班加码字的套餐原来这么豪华……

  所以以后估计只能隔日更了,不过如果有幸能一天写完,会提前更的!

  追文自此,能感觉到大家都非常的辛苦了这对不起人的更新频率

  剩下的内容没有多少,所以还是建议大家可以养肥。

  读者大大们真是很温柔的人,一直以来这样包容理解这本书,实在是感激不尽。

  虽然发红包显得有点俗气了,但还是发一个吧比心

  感谢

  花卷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60500:31:34

  yaya扔了1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7060508: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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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萌萌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60611:35:31

  於菟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60611:52:22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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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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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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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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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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