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大明星在,去后台怕是没那么容易。
这样想着,林软就掏出了手机,在周漾的监督下,将刚刚那条朋友圈发送出去。
周漾第一时间给她点了个赞。
晚会在校领导的讲话中开始,又在校领导的陈词下结束。大片迷妹不肯离场,要和沈明昊合影,要找他签名。
林软和周漾没这想法,可苦于坐在前排,两旁通道都被堵得死死的,根本没法儿离场。
林软往后看,诶,萧潇怎么不见了?
转念一想,她又想起了萧潇说的要去找杨洛,估摸着萧潇是和杨洛联系上了,晚会还没看完就已离场。
她回过头,又给萧潇发了条微信问询。
周漾被四周的尖叫吵得脑袋疼,可他智商再高,此刻也派不上用场,前后左右真是连个缝儿都没有,堵得严严实实!
如果说一个女生相当于一百只聒噪的鸭子,他感觉自己现在正在被上万子鸭子凌迟处死。
——都怪那个娘炮!
周漾内心活动丰富,可林软完全感受不到。
她看着周漾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在玩手机,还以为他在和别人聊天,便没有打扰他,只支着小脑袋四处张望。
诶,左秋宜学姐来了。
林软看完一场晚会才发现,左秋宜就坐在同排最右侧。
关于沈明昊和左秋宜的事情她了解得并不多,但她猜测,两人一定有一些高于同学情谊的感情。
好在林软不是特别八卦的女生,不然知道两人交情匪浅还不能到处和人八卦,可真是能把人给憋坏了。
林软正出神想着,突然手机震动一声,萧潇发语音过来了。
她点开听,可刚巧沈明昊从后台出来给大家签名,尖叫如浪潮拍打,林软有种片刻失聪的错觉,完全没听到萧潇说了什么。
不得已,她往周漾那边靠了靠,一只手拿着电话,将出声口对着耳朵,另一手微拱,拢在一旁集中音量。
“杨洛……杨洛说…他不喜欢我,软软,杨洛他……”
听到萧潇发来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语音,林软脑子轰了一下,回放了一遍,而后腾地站起身来。
周漾不明所以,问:“你干什么?”
“萧潇出事了。”林软声音有点儿飘,心不在焉地说完,就想快点出去。
周漾也忙起身:“出什么事了?”
“和杨洛之间的事,她现在在哭呢。”
因为沈明昊的出现,大家都在往前头挤,根本出不去,就连走到通道旁边都很困难。周漾望了望四周,不得已,拉着她往另一头走。
林软突然被他拉起,有些不知所措。
走到空位处,周漾利落踩上座位一旁扶手,翻到了后面一排,他伸手:“翻过来。”
林软一愣。
周漾又问:“你还想不想出去?”
林软回过神,想到萧潇,一咬牙,就踩着周漾踩过的地方,搭着周漾的手翻过去了。
翻完她还不忘用纸巾擦一把扶手。
跟着周漾一路往后翻座位,两人也收获了不少同学的目光关注。
林软面子薄,最经不得人看,可现在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一路翻到后头通道畅通的地方,林软都快累死了,可她也不敢停留,只记挂着往外跑。
她很担心,不知道萧潇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久,更不知道萧潇现在在哪里。
萧潇发了那条语音之后,就一直没信,她打电话也不接,语音更是不回。
在一中学校里,出意外的可能性很小,但她很少见萧潇哭,一想到她现在很伤心,林软也觉得很难过。
周漾和林软沿着大礼堂往外一路找。
她还穿着林软的校服,没换衣服之前离开一中的概率并不大。
可沿着大礼堂横着竖着都找了一圈,也没见到萧潇人影,尤其是晚上很黑,找起人来分外困难。
周漾突然想到了什么,让林软把萧潇发来的语音给他听一下。
他仔仔细细回放了三遍,又看了眼萧潇发送语音的时间,总算发现了一些端倪。
“语音结束的时候,背景好像是刚刚响起上课铃声,她发语音的时间是九点二十,九点二十会响铃的只有三教。”
“她在三教?”
“不是,在教学楼里面声音会更响,而且会有回音感,你自己听下,语音里的有一定距离。”周漾边说边想,很快就锁定了几个地点。
见周漾一路拉着她往滴绿回廊的方向走,林软问:“真的在这边吗?”
“看看。”
周漾并没有再多做解释,今晚是校庆,学校里人很多,来来往往的,很吵闹才对,三教附近安静到只能听到铃声,适合一个人独处的,滴绿回廊算是首选。
果不其然,走进回廊,一路往前,细密压抑的哭声就愈明显。
周漾适时止步。
林软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单独上前。
夜色下,萧潇蜷缩成一团,在角落里埋头啜泣,看上去像是一只受伤的松鼠。
林软缓缓蹲下身,停在她面前,沉默的给她递纸巾。
萧潇抬头,并不惊讶林软的出现,接过纸巾,一边擦,眼角还在一边渗出泪水。
她精心打理过的刘海已经完全塌了下去,一撂一撂成团,显得油腻又杂乱。两只眼睛哭得红肿,喉咙一抽一抽发出呜咽声,和眼泪一样,想止也止不住。
后来她想说话,发现声音变得沙哑又陌生,吐字费力,不受控制地断续。
明明没有要竭嘶底里,声音在耳畔回响,却是任由谁都听得出来的伤心和绝望。
萧潇是富养长大的城里小姑娘,相比林软因父母忙碌缺少陪伴养成的安静性子,萧潇更多了些许骄纵,平日里也是活泼开朗。
顺风顺水活了十几年,日常烦恼的除了成绩,就是一些姑娘家家的小心事,拿出来都不值一提。
单方面失恋这种在外人或者后来的自己眼中显得莫名其妙、甚至愚蠢又幼稚的行为,在当下确实让她的人生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难以修复的裂痕。
那种与自己的想象全然背道而驰的现实,让她瞬间全然崩溃,任由自己变得狼狈不堪。
她以为她和杨洛是马上就要在一起的。
在后来的闺蜜聊天里她可以恶狠狠斥责杨洛的四处留情、举动暧昧,因为闺蜜会无条件相当于政治正确的支持你的所有言行,跟你一起骂渣男。
可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更多思考的是,如果当初不那么自作多情就好了。
感情里最怕的,就是要命的自以为是。
她坐在观众席上刚看了一眼沈明昊的出场,还未来得及激动,热情就被坐在一起甜蜜调笑的男女兜头冷水一盆泼灭。
她毫不犹豫地起身走至后方杨洛座位前,看一眼他身边夹卷翘睫毛,眼尾漫不经心轻挑,走近却看得清眼线晕染的美艳女生。
不知道为什么,该清纯该青涩的年纪,大家都热衷往脸上涂脂抹粉,不知道是成熟的宣誓还是单纯觉得化妆是美丽的代名词。
总之,她一眼就认出了童月。
那个她搜索过人人、贴吧、微博,最终得出结论杨洛不会喜欢的女生。
她质问杨洛,童月和他是什么关系?两个人为什么这么亲密?
童月神色不屑,只觉好笑。
杨洛倒是解释了,他和童月不过是关系好而已,顺便还加上了一句,就像他和她一样。
那一刻萧潇才明白,所谓暧昧与喜欢,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在杨洛眼里,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是和关系好的女生可以做的事情。和她萧潇可以做,和童月也可以。
对于喜欢的回应,杨洛先是愣怔,后是道歉。
他说自己一直有喜欢的女生,并不在国内。
萧潇恍然间想起林软告诉过她的、那个她并不以为意的消息:杨洛的女神在美帝念书呢。
原来是真的。
好像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可以抹去所有少女的绮思。
有那么片刻,萧潇恨他肆无忌惮的暧昧,又有那么片刻,她为自己的自以为是感到无地自容。
林软和周漾一起,打车将萧潇送回家。
目送她上楼,看到她在窗户里朝自己招手示意再见,林软一颗心才算落地。
回去的路上,她和周漾双双陷入沉默。
周漾有些尴尬,不管怎么说,杨洛也是他的朋友,出了这种事,他也没有立场开口说些什么,对于别人的情感纠纷,他向来是避之不及的。
林软也知道这件事和周漾压根就扯不上关系,但她也不可能开口和周漾数落他朋友的不是。
两厢安静,直到回家。
林软说了再见就想开门回家,可周漾突然喊住她。
林软回身,有些疑惑。
周漾缓缓蹲下了身子,她的视线顺着周漾的动作下滑,最终定在散开的鞋带上,一边很长,一边又很短。
周漾帮她系了个蝴蝶结,许是反手的缘故,系得有些难看。xǐυmь.℃òm
楼梯间的暖黄灯光里,两人目光交接。
林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漾却是迟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清朗中带着微沉:“别多想了,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地理老师那里补习么。”
林软顺从点头。
关于高中的记忆,似乎从萧潇那夜的失声痛哭开始被按下了快进键。
懵懵懂懂的年纪里,她目睹了一场真切又无可奈何的失恋。
不知是谁说过,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萧潇的教训在她脑海里重播慢放,让冒出头期待春天的小蜗牛又胆怯的缩回了硬壳之中。
周漾进入了竞赛的关键准备期,成天不见人影。
运动会过去了,日夜担心的学考过去了。
夏天来临的时候,林软才恍然发觉,高二已经无声无息从指缝间溜走。
从高二到高三,不过是笔画上多了一横,这一横却生出了好多交杂在一起,无从理清的事。
李晓薇要去参加播音主持的集训了。
一去大半年,不单单意味着无法见面,也意味着林软没办法再住在外面。
好在到高三,学校宿舍会因为艺术生的暂时离开空置出多间,学校向来对下一批将要奔赴战场的学生格外宽容,高三寝室,并不会做什么硬性调配。
并不是所有人一早都做好要学艺术的准备,高二快结束的时候,很多人才开始想方设法给自己找一门可学的东西,用以在高考时获取相应的文化成绩优惠。
喻子洲就选择了编剧。
编剧这一项大家都没有太多基础,集训见效也快,不止是他,班上也有好几个同学做出了相同选择。
林软也有过片刻的犹豫,可她向来做事优柔寡断不够果决,犹豫着犹豫着,就错过了选择的机会。
周漾的参赛时间在暑期,具体的林软也不清楚,只知道周漾今年大概率不会参加期末,因为要去竞赛集训营。
下一次见他,应该就是高三。
到时,成败已见分晓。
她不知道竞赛集训营的压力有多大,只知道在学校的周漾已经是日渐憔悴了。
她偷偷摸去机房看过他。
机房里的竞赛生不说个个蓬头垢面,但确实是双眼无光的。
他们喝大量的功能性饮料,甚至有个别需要开服药物才能保持精神的集中。
大家都是天之骄子,自诩智商过人,同级别的较量里,却仍须付出超越常人的努力。
毕竟在这场关于未来的博弈里,谁也不想吊车尾成为失败者。
在这种时候,林软总是能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和周漾的差距,不止是周漾,而是与所有肯努力的人之间的差距。
她的堂哥林湛,不学无术,却在去年年初毅然决然地退学决定重新高考。
第一次考试成绩自然是可想而知,可他又读了一年,文化成绩待高考之后揭晓,专业成绩早已先行一步出来,她那个成天无所事事花天酒地的表哥用超越常人的耐心和天分,拿到了帝都美术学院的半张门票。
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好像有某些东西在破土而出。
林软听了好几场优秀毕业生的宣讲会,脑海中的某些轮廓似乎已经更为清晰。
在现行阶段,她和很多人一样,都是没有目标的,很多人甚至大学快毕业了都很难找准自己人生的定位。
那不妨先为自己找到一个更为优越的,有更大可能实现未来祈愿的平台。
——考上一所好大学。
高二最后的那段时光里,林软变得很沉静。
班上很奇怪的刮起了一阵折叠川崎玫瑰的风潮,换做平日,林软一定是积极参与分子。
下课时,她托腮看着别人折叠,同学让她试一试,她却只摇着头,轻声拒绝。
那段时间萧潇又来过一次一中,托林软转交一个笔记本给杨洛。
林软没看,但也能猜出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说得如此明白,萧潇也不再低沉落寞,却还要做这件事。
萧潇的目光却很平静:“我去南附之后,有段时间一直很想念在长礼读书的日子。其实我一开始也以为,到了新的高中,总会移情别恋,喜欢上其他人,但就是……班上也有男生追我,可是我还是只记挂着杨洛。”
“晚自习的时候啊,我就经常写日记,写很多以前长礼的事。跟杨洛联系上之后我也很激动嘛,每次跟他聊天之后都有很多很多话想说,然后我就都记下来了。”
“这个本子,在我幻想中,是等我们交往之后,到某个纪念日的时候,写满了再送给他当礼物……”&amp8232说到这,萧潇垂下眸光,声音低了几个调,“本来想烧掉或者直接扔掉,但这是给他的东西,就还是给他吧。软软,我并不是要他感动,我只是想告诉他,也告诉自己,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让我这样认真了。”
我以后可能还会喜欢很多人,和其他人结婚生子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只是不会再有人让我再像十七岁时这样,无条件地,全心全意地付出了。
稚嫩的时候,总是更为真心。
林软还是帮萧潇转交了那个笔记本,并转述了萧潇最后的那句话。
杨洛的神情她都不想多看,走的时候杨洛叫她,她也没有回头。
只是那天林软还是想了很多很多,陪李晓薇去买折川崎玫瑰的彩纸时,也鬼使神差地拿了一叠。
她并不想学折什么玫瑰,只是睡觉前的闲暇时刻,她总会在纸上写上一段话,折成一只千纸鹤。
她曾经看小说时,看到女主角折了一大瓶星星,很多年后女主角死掉之后,男主角才发现星星里有字,到最后爱情变成一场迟到的浪漫悲剧,令人唏嘘不已。
彼时看小说,她躲在被窝里哭得眼睛红肿,怪女主角为什么不直接说,怪男主角为什么不早点看到,这会儿却是在做同一件事,她曾经不太认可的事。
无他,也许感动不了别人,但她也想要感动一下自己。
因为也不会有人,再让她这么认真了。
周漾去集训营前,收到了林软折的一大盒千纸鹤,小小巧巧,折得很是精致。她还把这些千纸鹤长短不一的串成了串。
林软说得很认真,边说还边比划:“那个,你去集训营应该有住的地方吧,你就把它挂在床边上,这个会保佑你竞赛顺利的。”
男生床边挂千纸鹤好像有点儿娘们兮兮的,周漾拿起一串瞧了瞧,却“嗯”了一声:“你好好复习啊,我们……下个学期见。”
林软重重地点了点头:“你一定会成功的,下个学期见。”
周漾收起盒子,却张开了手。
林软望着他,不明所以。
周漾主动倾身向前,声音在耳边听起来似是染了夜风,清泠泠的,又有些微沉:“抱一下。”
林软迟疑地张开手,抱住他的后背。
关于鼓劲的话她觉得没必要多说,因为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周漾的实力,他的天赋和努力都配得上应该得到的成绩。
该要鼓鼓劲的,是自己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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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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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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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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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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