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亦甜知道自己不是那种第一眼让人惊艳的美女,却胜在年轻漂亮。所以在这个圈,凭借着这点姿色,做起了捞女。
她迎上男人的视线,鼓起勇气点头。
邵其修神情很平淡,仿佛看中的并不是她这副年轻皮囊。
灯下,他两根修长手指夹着一张卡,递给了她。
郭亦甜接过,手指紧紧捏着,呼吸间,已经无法正常的控制心跳,一个成熟多金的成功人士,对待什么女人才会出手阔绰给卡包下她的生活,这层的深意,很明显了。
司机行驶着车,半个小时后来到一处普通的小区门口。
郭亦甜提着红色裙摆下车,弯腰凑进车玻璃前,笑容带着讨好:“邵总,上楼喝杯茶吗?”
车玻璃半降间,邵其修俊漠的半张脸轮廓显露出来,光影微动,他薄唇轻扯,嗓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我交代你的事,记住了?”
郭亦甜微愣,也没再提邀请他上楼的事,马上说:“邵总放心。”
随后,停驶在小区门口的车子启动,缓缓消失在了漆黑如墨的夜幕中。
*
喜欢女人的传言,没有给贺梨生活带来多大波动。
周末下午,她先回了一趟贺家,进门,便看到贺老太太坐在院子里的藤椅前听着戏曲,便步伐轻盈走过去,代替佣人,拿着折扇,轻轻地给奶奶扇风。
贺老太太眯着眼睁开,看到孙女,很是和蔼的出声:“来了。”
“最近天色转凉,奶奶可别贪凉。”贺梨扇的弧度很轻,在旁叮嘱着。
贺老太太含着淡淡笑意的说:“这个家就你最爱挂心,你什么时候为自己也着想着想?”
贺梨静了几许,慢慢停下折扇的动作。
“是谁在奶奶面前念这些了?”
“别管谁念……小梨,奶奶这把骨头也就这样了,你要永远记得,你做什么决定都是对的,只要你不后悔,承担下后果……将来,遇到无论是什么人,把人带回家给奶奶看看……以后奶奶,也能跟你父母好好说说。”贺老太太年纪真的大,最近总是喜欢把生死挂在嘴边。
贺梨的眼角,顷刻间变得薄红一片。
她握住奶奶苍老带皱纹的手,轻哽道:“您会长命百岁的。”
活到这把年纪,贺老太太早就看淡这些。
她现在放心不下的就是贺梨接下来的归宿,眼中浮现出怜惜和疼爱:“有好的,就把握住,奶奶拼了这把老骨头,都护着你。”
贺梨心中有千万般不舍,她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对贺家有着深厚的感情,大伯一家,包括堂姐贺青池从来没有亏待过她,而自己,却在和邵家联姻这事上,任性了一次。
她握紧着老太太的手久久不放,心中默念:“对不起……对不起。”
在贺家待到晚上七点,贺梨服侍完奶奶用晚饭后,才离开。
她每天依旧在花店上班,生意惨淡的缘故,偶尔,简娉会不在这里。
贺梨将玻璃上的牌子换成营业中,还没站稳,外面就迎来了一位贵客。
会说贵客,是这个陌生年轻的女人名牌加身,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新上市的款式,尖细的声音清晰响进来,贺梨转过身,看了眼,便收回。
她虽然意外这个小店怎么会迎来这样全身镀一层金的女人,也很快平静迎上去:“欢迎光临。”
郭亦甜刚走进来,就盯着这个面带微笑,语气柔和的前任邵太太,和传闻那般,从里到外的气质都让人感到很舒服,看起来像个很好相处的女人,她拂了一下耳边的头发,露出珍珠耳环,故作高贵道:“帮我打包一束花。”
贺梨淡淡的笑:“好。”
她转身,带这位看店里有什么花品种,又问:“请问您是要送给先生还是女士?”
郭亦甜一直打量着她,前几秒没反应过来。
满脑子,想的都是这样被养在家里的温室花朵,为什么能做到这样心境平静出来工作?
“小姐?”贺梨轻声的语调,让郭亦甜猛地回神,张了张嘴,下意识说:“男,男士……”
是男士的话,贺梨推荐了两种花,挽起唇角道:“剑兰是一种非常富贵的花,象征着节节高升,鸿图富贵,而红掌象征大展宏图,两种都是寓意美好的鲜花,搭配起来的颜色也很美丽。”
郭亦甜很嫌弃看了眼这两种价格廉价的花,又土,想不想就说:“没有其他吗?”
贺梨细腻地察觉到客人的心思,笑道:“玫瑰花行吗?”
不管是男女,送玫瑰花是最合适的。
而郭亦甜跟有意为难一样,双手环着胳膊,精致面容嫌弃死了。
店里平时来买花的都是一些普通阶层的男女,大多数受欢迎的除了玫瑰,就是绿色植物,所以也不可能进货些名贵的品种,贺梨想了想,搬出一款新进两天的香石竹。
粉红色,花瓣重重很美。
“香石竹是一种热情,付出不求回报,寓意很善良的鲜花,如果是关系比较好的男性朋友,可以送这个增进两人之间的关系。”
郭亦甜一听贺梨这样说,眼前亮起。
虽然粉红色女气了点,寓意却是字字说到了心坎去的。
她从名牌包包里掏出卡,拍在桌上,姿态高傲:“给我包一束。”
贺梨应好,先给她买了单,又取出装饰鲜花的纸盒。
郭亦甜就站在台前,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
贺梨很快就包装好,抬头问:“要写贺卡吗?”
“你店送不送?”
“送的,小姐,你地址是?”
郭亦甜扯过一张纸,迅速地写下地址,压在桌上,没有给她看。
“今晚10点前要送到。”
贺梨点头:“好。”
郭亦甜又提条件:“你亲自送。”
一般花店很少指定要谁去送,她这样,不免让贺梨问一句:“别人不行吗?”
郭亦甜才不管这样会不会过分,她拿着刷卡留下的账单说:“钱我也付了。”
贺梨:“……”
今晚客户本来稀少,她去送也无伤大雅。
见郭亦甜这样的态度,贺梨也不较真,答应下:“派送费需要加一百。”
“你刚才意思不是说免费?”
郭亦甜拿着邵其修给的卡消费,也不是说付不起这一百,就是看贺梨突然加价,心里不爽。
贺梨对她微笑道:“你也可以选择让快递送,免费的。”
“……”
最后郭亦甜从包里甩出一百,走前不忘放话:“我会打电话问,你要是没送到,小心我投诉!”
说完,便蹬着高跟鞋头也不回走出花店,开着她新买的跑车离开。
贺梨平静地看着这个发脾气的客人,伸手将留下的地址拿起,低头,眼睫毛一垂,视线扫到那个邵字的时候,她平静的面容下,终于慢慢地有了变化。
女人的笔迹很撩草,文化程度不高,连邵字都写错一笔。
不过后面跟着一排公司地址,写得明明白白。
良久,贺梨将这张纸捏在手心,将极淡的心绪压下。
市中心的夜晚,最繁华的商业地段,那些高楼大厦依旧是灯火通明,街道,行人匆匆,贺梨捧着一束粉红色香石竹从出租车走下来。
她面前,是邵氏集团的大楼,上面的玻璃窗亮着盏盏的光,照映着漫天夜色。
贺梨走进去,保安早就记下前任邵太太的脸,看到也不敢拦。
甚至是有前台小姐,主动上前:“你好,找邵总吗?”
贺梨知道找邵其修可能要预约,她说明来意:“郭小姐预订了一束花给你们邵总,麻烦你替我转交。”
她礼貌道完谢,前台小姐没有伸手接,而是说:“请稍等,我去请示一下。”
贺梨只好站在大厅中央,冷气开的低缘故,她今天只穿着一条复古的束腰长裙,布料偏薄,有些凉意袭来,好在前台小姐没让她站太久,两分钟后,面带微笑走过来说:“电梯左手边,费秘书让你上去。”
贺梨皱眉,她过来本来是想把花放前台的。
而前台小姐意思也很明显了,目光还在她怀里粉红色的花朵多停留两秒钟。
“……”
没有人愿意帮她转交,贺梨只好抱着花亲自坐电梯上去。
她一离开,前台小姐就迫不及待打开公司内部讨论组,将偷拍的一条侧影发到里面,附带好奇表情:“总裁夫人送邵总康乃馨,是什么寓意,有人解读的出来吗?”
讨论组的人员炸了:
“什么颜色的?”
“粉,粉色吧……”
“红色好像是拿去孝敬妈妈的。”
“粉红,估计就是感情好的意思吧。”
在大家都在谈论粉色康乃馨的时候,有人突然说:“总裁夫人和邵总好像离婚了吧,送粉红色康乃馨,难道是之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意义?”
“噗,总不可能是总裁夫人想告诉邵总,跟他的感情就像父母那样纯?”
此话一出,讨论组万年潜水的费秘书突然冒出来,艾特上条回复:“注意你的说辞。”
公司的人都知道费秘书深受邵总重用,放在古代,那可是妥妥的太监总管身份,瞬间大家也安静了,不敢再冒泡,就怕费秘书会把这些聊天记录截图下来去打小报告。
甚至有人还偷偷的撤回,包括那句调侃过线的话。
一干二净,仿佛不存在。
费秘书满意地点点头,刚发现手机,抬头看到电梯方向出来一个人。
贺梨迎面走过来,许久没见了,她的精神样貌倒是很好,没有离异女人的丧气,看到他,礼貌打招呼:“费秘书。”
“贺小姐,您来找邵总?”费秘书明知故问道。
贺梨也不挑破他,唇角挽起笑意:“有人在我店里定了一束花给他。”
费秘书和前台反应一样,都没有接。
“邵总在开会,您可以送他办公室去。”
面对费秘书的故意,贺梨心竟无一丝的波澜了,面容笑容不变:“他的办公室还有些机密文件,我不适合进去。”
“咳。”费秘书尴尬低咳,马上改口:“好像邵总是在办公室里。”
贺梨定定看了他半响。
是越看,费秘书就越心虚。
贺梨慢慢收起唇角笑意说:“也好,有些话我也要跟他说。”
费秘书看向贺梨的表情,很平和,语气也是。
不过话里的意思,就远没有表面上这样了。
贺梨不用费秘书指路,她捧着花,知道邵其修的办公室在哪里。
一片办公区域的员工都没有下班,大家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只能偷偷的瞄,目送着贺梨敲开了邵总的办公室,然后推门进去。
费秘书实实松了一口气般,就差没有擦汗了。
有人问:“这位……是来求邵总复合吗,怎么还捧着康乃馨,没道理啊,应该是玫瑰花吧。”
费秘书答不上来,他也想知道啊。
*
办公室内,贺梨将一束粉红色的话放在茶几上,她没有去看坐在办公桌上的西装男人,而邵其修在几份文件的末页上签字后,便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前面的女人身上。
贺梨这段时间吃好喝好,睡眠也充足。www.xiumb.com
除了谈离婚那一晚,整个人仿佛失了灵魂般没有半点生气,第二天就恢复完正常状态,依旧过着她平淡如水的生活,整个人都年轻几分。
她将一束鲜花放好,缓缓转过身,声音平和不带复杂感情响起:“郭小姐亲自来店里为你挑选的,我很开心看到你换女人了,不过当费秘书找着借口让我进来,又很不开心。”
贺梨注视着邵其修俊漠的面容,浅色的唇吐出后半句:“你这样打扰到我生活了。”
她不是傻子,会猜不到郭亦甜是谁派来的。
而这个男人都身为前夫了,还这样来纠缠前妻,贺梨感觉恨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邵其修手指转着金色的钢笔,似乎丝毫不在意她直言挑破自己目的,神色不善,盯着她。
贺梨进来,也就为了说这句话。
她微微转身,要走。
身后,听到邵其修嗓音压得低,听上去情绪不明:“跟我离婚,你过得很舒服?”
贺梨顿住,身子微微僵。
她没有转过去,却听见椅子滚动的声响。
邵其修站起来,迈步朝她慢慢走近,脚步声稳沉,就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过的就这么舒服?”
他这句话,几乎是贴近她的耳朵说的。
那呼吸间的薄热气息,让贺梨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要避开。
而邵其修西装笔挺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冷眼看着她惊慌失措后退几步,乱了表情,指尖掐着手心,故作镇定的模样面对自己。
“你这样有意思吗?”
贺梨很少发脾气,来送花的路上,也没有一点内心起伏。
她是把邵其修整个人,当成了不可回忆的过去。
邵其修单手缓缓抄在裤袋里,语气过于平淡无波澜:“很有意思。”
看到她生活不再平静,他就觉得很有意思。
贺梨气的说不上话来。
她有种预感,是百分之百方向没有错的预感。
邵其修自己离婚后过得不好,又要来欺负她了。
……
办公室的门紧闭了整整半个小时,费秘书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假装经过了三次,每次都是若无其事地停下脚步,竖着耳朵,想听里面的动静。
等过了半响,他又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喝了口咖啡,然后离开。
办公区域的员工陆陆续续也都下班,费秘书身为总裁秘书,留到了最后一位,十点半左右,那扇紧闭的门终于被打开,他看见贺梨走出来,没什么表情,头也不回朝电梯方向走去。
费秘书想叫人,又见邵总没有出来阻止,便欲言又止住。
他泡了杯咖啡,端进办公室里。
其实没什么变化,就是那束康乃馨被扔到垃圾桶了,然后费秘书又见邵其修坐在真皮沙发上,西装外套搁在一旁,点了根烟,白色烟雾缭绕在空气中,使得眼底的神色更深更沉。
联想到贺梨离开的画面,费秘书越发是看不懂邵总在想什么了。
这段时间以来,以他观察。
其实邵总也没对离婚这事有多大反应,大多数时间都投入在公司的项目上,该应酬,该逢场作戏一样没少。
可是,怎么就放不下前妻了呢?
费秘书不敢问,放下咖啡杯。
邵其修抽完这根烟,沉默捏灭,拿起西装外套离开。
“邵总,贺小姐刚走。”费秘书跟上,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醒。
邵其修穿上西装外套,手指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袖子,斜视过来。
费秘书很想说,要复婚就得表现一下,这样女人才能心软。
而邵其修压根就没有追贺梨的意思,淡淡开腔吩咐;“今晚张总的局,让郭亦甜出来陪。”
费秘书把话咽回去,改口道:“我马上通知。”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直达地下室车库的电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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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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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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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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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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