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宠宠欲动>第90章 第90章
  温酒对贺梨的印象还停留在初次见面时,温家的老宅,在几盏灯笼的照映下,一身黛青色的长裙,气质透着让人舒服的温柔。

  她很少有衣衫不整的时候,无时无刻都是清丽整洁的。

  主卧的这幕,让温酒仿若是看错了眼,愣怔在原地好几秒。

  贺梨在自己家里,却没有穿衣柜里的睡裙,而是套上一件邵其修的衬衣,这意味着,可能男人刚跟她亲热完不久。

  温酒突然想到这点,脚步朝后退,要离开。

  “小九,你先进来吧。”

  贺梨已经叫住了她,轻扯的唇角很红,不是正常的颜色,像是被男人狠狠吻过才这样的。

  温酒撞破了贺梨这副模样,尴尬是肯定的。

  她抬眸,视线先一步看了看周围。

  “他不在。”

  似乎是已经察觉出温酒在想些什么,贺梨轻轻一句话就消除了她的尴尬。

  温酒指了指脖子处说:“你这?”

  贺梨也知道这副模样恐怕狼狈至极,她抬手,先将一扇窗户关上,说:“你先坐,我去换一身衣服。”

  “好。”

  温酒找了个沙发坐下,心想她可能来访的不是时候。

  贺梨去衣帽间很快就换了一条长裙出来,布料柔软,领口的纽扣全系好,袖子也挡住了细胳膊的掐痕,转瞬间,她又恢复了平日里素淡的模样。

  “抱歉,让你看到这些。”

  贺梨主动开口,轻柔的眉眼间带着一丝歉意。

  “是我不该闯进来,应该在楼下等你。”温酒当时也没料到光天化日之下,贺梨在楼上是这一副被男人刚疼爱过的模样,不然打死都不会上来。

  为了不让两人都尴尬,温酒故作笑了笑:“其实……夫妻间这样也正常。”

  贺梨抬起眼眸,静静地看着她:“正常吗?”

  被她语气一问,温酒愣了几秒。

  贺梨看出了,睫毛动了动,声音发涩:“结婚三年邵其修欺负我没有经验,什么都不懂,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原来夫妻恩爱,不是这样的。”

  才短短几日,温酒感觉贺梨眼中添了一抹情绪。

  她又想到了假性怀孕这件事上。

  难道是因为这个,让贺梨饱受打击?

  “小九,我于他而言,只是合适罢了。”贺梨轻轻一声。

  她是个连生气都是不做声的女人,心思又比谁都通透。

  以前只是什么都不懂,现在回想起来,她婚后与邵其修亲密的次数不多,一个月偶尔几回,看似每次他都非常耐心怜惜着她。

  这让贺梨当初以为自己嫁给了一个事事体贴周全的丈夫,就连在夫妻间这种事上,他也是保持着风度。

  殊不知,每一次邵其修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都是清醒的。

  他没有她这般身心投入,只是用征服的姿态,一点点将她收入手掌心里。

  贺梨眼底隐着淡淡压抑,说:“我好像惹到他了。”

  温酒沉默一会,其实她也看出来了。

  否则以邵其修这样的男人,难以想象会把自己妻子弄得一身都是触目惊心的吻痕。

  贺梨突然想喝酒,她前半生都活的循规蹈矩,很少会做出格的事,此刻,满怀心事不知怎样倾诉出来。

  温酒的来到,正好给了她这个机会。

  “邵其修有一个专门的酒库。”贺梨说:“就在地下室里。”

  温酒的酒量很浅,想了想说:“我们可能都会醉。”

  “不过……”

  她话锋一转,知道贺梨心里不好受:“谁让他要欺负你的,我们去喝光他珍藏的酒。”

  贺梨轻轻的笑了:“好。”

  男人会不会心疼这些被糟蹋的酒,温酒就不关心了。

  在酒库里,她开了瓶最贵的,跟贺梨说:“像邵其修啊,徐卿寒这些事事都想做主的大男人,你越安分越乖,他们一开始会觉得你好,时间长了,习惯了就会觉得这女人,不够味。”

  这方面温酒可是在徐卿寒身上参透出来的道理,喝了口,又给她倒了杯,继续说:“任性点娇气点没什么不好的,这些男人忙碌的工作已经够枯燥,其实他们是会愿意用自身成熟的阅历来包容自己女人的幼稚和鲁莽,前提下,要讨他们喜欢。”

  所以,温酒煽动着贺梨,把邵其修酒库这些宝贝,都给浪费了。

  “等他回家没酒喝,自然会把注意力都放你身上了。”

  贺梨喝下去的酒,是苦的。

  她酒量没温酒这么差,一杯下肚,什么话都敢说了。

  可是,喝的没什么滋味。

  “我想跟他离婚。”

  贺梨闭上眼苦笑一阵,声音发涩难受:“可是他说……我要敢,他就。”

  递上离婚协议书后,那天早上,邵其修手掌将她的腿,用力地陷在被褥之中,嗓音前所未有的沉哑,就在她耳旁低低危险说:“邵太太,你要想离婚,我一定会让你先尽完妻子的义务。”

  起先,贺梨解读不透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直到接下来,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等她在短暂几分钟的时间内得到满足后,就翻身离开去洗澡,而是露出了男人本色。

  三分钟她都受不了,何况是……

  原来这个男人,也有着邪性的一面。

  她是多愚蠢,才会觉得邵其修是那么容易应付?

  贺梨抿两口酒,眼眸掺杂着复杂的情绪,看着温酒倾诉出心事:“其实我和邵其修也有过情浓时,否则,我又怎么会嫁给他……”

  这都是在婚前了,贺梨被教养得端庄大方却不保守,她连自己堂姐都没有告诉,与邵其修刚认识不久,就被他有意为之发生了关系。

  她承认,这男人身上的魅力是让她所倾慕的。

  可是又从什么时候开始,邵其修却对她没了兴趣?

  贺梨百思不得其解,温酒说白了谈恋爱还能说上几句话,在婚姻上却是半吊子水平。

  她想了想,喝了酒也大胆:“你和邵其修离不了的。”

  “为什么?”

  贺梨的疑问,温酒却没有给她解答。

  还能为什么呢,因为邵其修本身就是要娶一个安分守己的听话妻子啊。

  倘若他要野性热情的,那些前任女人,也不至于被用钱轻松打发了。

  这些话,温酒不可能跟贺梨说,否则跟往她心里扎了一根刺没什么区别。

  两个女人在酒库里待了三个小时,聊男人聊婚姻,什么都聊。

  温酒这次坚持到了最后,竟然都没有把自己喝倒,大概是她心事不如贺梨的重,失神看了好一会趴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安静的女人。

  贺梨喝醉了。

  她这样的性格,就算喝醉了都不闹,安分躺着没有动一下。

  温酒手指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正准备起来,叫保姆来酒库把贺梨扶上去,一抬头,先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她看见,邵其修穿着薄薄的浅灰色上衣,长裤是同系列颜色,很居家的装扮出现在门口。

  要完,喝了人家的酒,还被正主逮个现场。

  温酒之前忘了这个点已经是下班时间,突然想,她装醉不知道来得及没有的。

  而邵其修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记眼神早就扫过来了。

  温酒只能硬头皮,扬起一抹尴尬的笑容:“那个,贺梨姐醉了。”

  邵其修看到酒瓶七七八八到处放的四周,眉头一皱,很快又恢复了平和神色。

  温酒特别无辜地坐在一旁,每次她要是干了坏事,就会这样。

  邵其修太过了解她的性子,视线深沉如海,开口说道:“你们两个下午喝什么酒?”

  “突然来了兴致。”

  温酒半眯着眼,唇角弯弯道:“邵大哥,你这酒库不错。”

  邵其修只是看了她一眼,迈步走过来,手臂将贺梨从沙发抱了起来,离开前,出声说:“找保姆要杯醒酒茶醒醒,等会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哦。”

  看他还能面不改色接受自己酒库被弄得一塌糊涂,温酒盯了男人的背影好一会。

  *

  贺梨很少喝醉,她是一个很谨慎细微的女人。

  平时不会让自己身处于不清醒的状态里,这次喝的太醉了,意识开始恍惚不清,半合着眼睛,视线朦胧只能隐约看到男人的轮廓在眼前。wWW.ΧìǔΜЬ.CǒΜ

  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抬起手,勾着他的整洁领口:“邵其修,邵先生……邵老公。”

  女人红唇喃喃,叫着他,这使得邵其修眼神暗了暗,不动声色将她的手指握紧,嗓音稳沉还能把控的住:“你喝了多少,告诉我?”

  贺梨只是笑,到最后眼角掺出细碎的泪:“真是你啊。”

  “是我。”

  邵其修知道贺梨感情史干净,不可能在喝醉之下把他当成别的男人。

  他动作温柔,将美丽的妻子放在被褥之上。

  柔软舒适的感觉,让贺梨脑海中神经不再那么紧绷,她笑着笑着就开始说:“我们结婚三年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寡淡无味?”

  他们夫妻基本上从不会谈起此事,邵其修身躯越发靠近,带着男士好闻的香水味,永远都是这般从容不迫,手指捏起她的下巴,盯着女人迷离的眼,像是终于在她身上找到了新鲜的乐趣:“知道生气了?”

  贺梨呼吸急促一下,眼眸却是平静的。

  她感觉这男人真的很恶劣,就算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控诉一番:“三年了,你漫不经心敷衍着跟我的这段婚姻,邵其修,我想跟你分居,明天,不,今晚,我跟小九走……”

  “她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邵其修意味深长地看着贺梨在平淡如水之下,也有波澜起伏的一面。

  他这样的男人很坏,是从骨子里就坏透了。

  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挑开她的衣领,皮肤白嫩,怎么看都很好看。

  贺梨醉的昏昏沉沉,殊不知男人存着怎样的心思。

  她锁骨被男人冰凉的指腹一碰,有些想躲,脸颊有一丝茫然,喃喃出声:“我我肌肤好疼。”

  贺梨指的是先前男人的所作所为,邵其修褪去好丈夫的外衣,嗓音在她耳旁说:“像你这么敏感的女人,不是很喜欢这种滋味?”

  贺梨就算喝醉了,也下意识里能察觉到危险。

  她把自己身子蜷缩到了床脚落里,可是没用,下一秒,漂亮的脚腕便被男人握住,手掌力道很重,温度几乎要灼烧了她的一片皮肤。

  贺梨抬头,在视线模糊几许中,对上了邵其修深谙的眼神。

  他笑的斯文败类,修长的手指将裤袋里的一条领带拿出来,缓缓地,不容女人抗拒,将她漂亮的脚腕绑了起来。

  “你喝了我的酒,该那什么赔给我,嗯?”

  ……

  温酒没有麻烦邵其修的司机,因为徐卿寒亲自来接了。

  她也没在别墅楼下等多久,一个电话接起,半个小时之内男人开车到了。

  温酒还没喝到不会走路的地步,又喝了醒酒汤,不过意识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坐在车上,便开始黏着开车的英俊男人,故意不好好坐,要将脑袋靠在男人的肩膀处,红红的嘴巴一直徐卿寒徐卿寒的叫。

  徐卿寒不动声色开着车朝别墅的方向行驶,手掌扶着她脑袋放回去,也没搭理她。

  等温酒叫累了,嗓子有些沙哑,就开始跟他胡说八道。

  说了很多,也说了她主动煽动贺梨去喝邵其修的酒。

  “邵大哥脾气真的很好,酒库被我们弄的乱七八糟的,都没有生气。”

  徐卿寒目光落在她娇气的脸蛋上,薄唇嗤笑了声:“你知道他现在干什么吗?”

  “嗯?”温酒茫然然的。

  只见英俊的男人手指骨节轻敲方向盘,薄唇吐出几个字:“在碰贺梨。”

  “……”

  男人最了解彼此的本性,也只有温酒单纯地以为,邵其修秉承着好丈夫的本性,将喝醉的妻子抱上楼休息。

  而徐卿寒一句话就打碎了她的单纯,语调淡淡自责:“看来还是我给你的经验太少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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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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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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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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