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是徒劳,谢母是给两个人订了两套房间,不过差距有点儿大,一套总统套房,是给宁眠的,一套单人房间,不足二十平米,是给谢应的。
宁眠都看不下去:“要不然.......你是跟我住吧,楼上有三间房呢。”
倒不是说下边环境不好,只是有个小小的对比以后,宁眠总觉得这下边未必也太挤了一点儿。
谢应:“我妈也算亲生?”
宁眠知道就是因为亲生才能这么对待谢应,没帮忙解释,谢母的视频就打了过来,宁眠连忙接了起来:“阿姨。”
“你们到酒店了吧?”谢母问。
宁眠点点头:“刚到不久。”
“行,阿姨看看酒店的环境,房间你满意不满意?”谢母一看环境就知道,“何星雨他们呢?没跟你们一起?”
“嗯,房间很大,我很喜欢。”宁眠说,“们现在不在,我和谢应一起在楼下放他的东西。”
谢母打算说什么,手机被谢应抢了过去,谢应转了下手机镜头,奈:“您知道上边什么环境,我这下边什么环境吗?别的就不说了,上边三间房还有衣帽间和书房,我这下边.......”
谢母根本不想听,不屑:“要不是怕小眠住不好,我会给你出酒店钱?”
宁眠呛了下。
“您这偏心偏得........”谢应想到是对宁眠好,也就忍下来了,“算了,不说了,压视频吧。”
不给谢母机会,谢应就把视频压了。
宁眠推着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谢应笑了下,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愣着干什么?”
宁眠啊了声。
谢应揽住她,带着人往上走:“打完视频,让我妈放个心,楼上三间房呢,小起他们又没来,真想一个人住?女朋友,你就不觉得有点儿奢侈?”
两个人重新上了顶楼,谢应选了宁眠旁边的房间。
五个人建的小群在讲话,主要都是何星雨发的。
【星雨心愿:唉,在家好舒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用到处奔波。】
【星雨心愿:怎么说呢?订了外卖。】
【星雨心愿:太好吃了,你们呢?吃飞机餐呢吧?】
【星雨心愿:「图片1」】
【星雨心愿:来品品,龙虾餐,吃不完,真烦。】
宁眠默默看完消息,把孩子都疯成什么样了,于心不忍:“我们是不是不该抛下何星雨?”
谢应凑过来一看,啧了一声:“就是闲得。”
【星雨心愿:云初给我打视频了,唉,这种感觉你们是不会懂的。】
【星雨心愿:距离虽远,心却在一起。】
谢应笑了下,似乎怕何星雨刺激不够,抓住宁眠的手,直接拍了张照过去,说了个毫不相关的话题:【酒店不错。】
【星雨心愿:.........】
何星雨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虐杀。
套房空间足够大,宁眠跟谢应放好了行李先去了附近转了转,家酒店连成一片,靠了同一片海域,再不远的地方就是租借各式各样的设备。
一直玩到晚上十点多,两个人才从外边回去。
宁眠累到不行,谢应喊了客房服务,叫了一桌子的饭菜,包括了楼下的烧烤。宁眠喜欢吃这些,下午体又消耗的大,一下子吃了大半。
“慢点儿。”谢应抽了张纸,帮她擦了下嘴边,“我又不跟你抢,都是你的。”
宁眠在家吃饭都很顾及形象,这会儿也就是跟谢应出来,随意一点儿也没关系,两个人吃完饭已经不早了,宁眠跟谢母说了两句话就被谢应用熊起提前录好的声音喊走了,谢母也没再强留。
“咱妈也是,一天到晚都给你打电话。”谢应不满,“别的事情是小,打扰我们........”
宁眠当然为谢母说话:“阿姨是关心我。”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在清水苑不必说,们是上下楼,后来宁眠搬回去,谢应也没留宿过,到到了谢家,谢父谢母在,两个人更不可能在同一间房里。这是他们都是头一次脱离家里呆一起,在一个空间里。虽说这间套房有三个卧室,宁眠坐在谢应旁边,悄悄地瞥了眼他,忽然有点儿紧张。
“困不困?看会儿电视?”谢应摸到遥控,打开电视,“后天才是你生日,到时候有没有想怎么过?”
宁眠揪着衣角,脑袋里想得完全不是谢应让她想的,随口应:“没,我都行。”
“海边也去了,景点呢?有没有特别想逛的。”
宁眠根本转不过来,摇摇头:“看你安排就好。”
“怎么就这么听话呢?”谢应侧眸,看了眼宁眠,“小朋友没点儿意见,那就给个奖励?”
宁眠的眼睛瞬间有了神色:“什么奖励?”
谢应忍不住一笑。
合着前边都没仔细听,满脑子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电视在继续播,打开的时候就是电影频道,现在还是电影频道,谢应勾唇,侧过身,就这么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任由气息吐在她的鼻尖,也不动。
宁眠抬起眼,鼻尖有点儿红,忍不住动了下脖子,想往上亲一下。
谢应忽然躲开:“这就忍不住了?”
宁眠身子都红了。
她的自控真的下降了好多,谢应都没做什么,就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就想........
“我.......我不是。”宁眠费力解释,“我以为这是奖励........”
这里的温度实在太高,宁眠下意识就想逃跑,没彻底起身,手腕就被谢应拽住了,随意一扯,人就坐在了的腿上,宁眠整个人傻住了。
下一秒,宁眠感觉到了温热的唇。
谢应声音低哑,带了笑意,说:“那就当奖励吧。”
两个人不知道亲了久,身上的衣服都乱了,谢应才松开她,低头,静静地看向另一边儿。
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下去就出大事了。
宁眠也慌得不行,她没想到谢应忽然就把她放到一边。
“洗个澡吧,睡觉。”谢应起身,把电视关掉。
宁眠愣在沙发上,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她和谢应约好出来旅游,云初就跟她说过要注意安全,当然,这个注意安全有两层意思。宁眠不傻,当然知道背后的含义,因为是谢应,她是愿意的。
就因为这个,云初给她推荐了不少小说,里边都有讲述男女主角应该怎么进行第一次,她也一直在等谢应的一句“可以吗”,可谢应完全没说。
套房有三间厕所,谢应占了一间,宁眠则占了另一间。
只不过,宁眠没洗澡,只是静坐着怀疑人生。
现在的时间点,云初估计刚醒,宁眠很难受:【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云初:?】
【云初:什么情况?】
宁眠大概给云初讲述了一下她和谢应发生的情况,谢应就这么抛下她独自去洗澡,这次轮到云初沉默了,她刚恋爱就异国,经验也都取材于小说。
云初思来想去,找到个合理结论:【谢应是不是不行?】
【NM:..........】
宁眠在厕所里转了两圈,知道谢应在隔壁洗澡,犹豫了下,是没忍住就进了的房间,出乎意料,房间里并没有淋浴的声音,而是很重的喘息。
宁眠僵站在原地,忽然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她.......到底听到什么了。
宁眠都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她倒在床上,两只手抬起手机看着云初的聊天记录,脑袋里满是刚才听到的声音。
草。
要是没听错,要是她真的没听错。
不是谢应不行,而是她不行。
宁眠闭住眼,脸上都是羞愧,手机又震动几下,全是云初的消息。
【云初:没事,不慌。】
【云初:我求救了。】
【云初:勾引大全,包治百(yang)病(wei)。】
【云初:「视频1」】
【云初:「视频2」】
【云初:先小小地传你个视频,有两个T在网盘里,一会儿发给你!】
【云初:稳住,相信自己!你能行!】
宁眠又傻了,云初不知道上哪儿找的库存,然后,不到五钟真的给她发过来两个T的链接,又再次鼓励了下她别灰心别气馁,宁眠学习能力强,一晚上肯定来得及。
宁眠吞了吞口水,视线落在屏幕上的画面。
说句实在话,过去十七年,宁眠也不是没接触过这类东西,但都仅仅局限于视频网站,偶尔手抖点进去一下,宁眠总是很快地又退出来。
那会儿不看,一方面是因为找不到资源,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害羞,生怕看一秒,就不再是当时的自己,但现在她是没想到自己有天会沦落到不得不看的地步。
宁眠点进了学习资源,一声软叫就冒了出来。
她宁愿自己没长过耳朵,是当个聋子好。
视频播放中途是不好退出去的,一旦退出去就要再点进来自己拖到进度条,宁眠不想这事儿一边又来一边,干脆听到手机的震动也不往外退,就这么静音,硬靠在床板上学习生理卫生小课堂。
才二十钟不到,宁眠就有点儿绷不住了。
她现在能理解两个人进行亲密动作,但妈她理解不了为什么那个玩意儿那么丑。
太他妈丑了,太他妈丑了。
宁眠面如死灰,以后也不想跟谢应有进一步发展了,没退出屏幕,房间的门就被敲了下,宁眠啪地一下就把手机扣了过去,飞速钻进被子里。
“又没睡,怎么不回微信?”谢应打开门,看向宁眠,人还睁大眼睛,面色惨白,缩成了一团,连忙过来,坐到床边,问,“胃不舒服?是不是烧烤有问题?”
宁眠憋了劲,摇摇头。
谢应自认为体贴:“我陪你?”
宁眠:“.........”
她现在连谢应的面都不想见。
被子没掀起来,宁眠就摁住了边角,不让谢应动,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坐边上就行。”
谢应愣了下,不过就是洗了个澡的功夫。
“怎么了?”谢应真的想不出来,思来想去就只能是微信上发的那些话,“是不是我发的消息.......你不好意思了?我注意一下?”
宁眠根本不知道给她发了什么,摸了下被子边的手机就想看。
手机就在边上,宁眠压了下边缘,没想到直接放大了数倍音量,原本安静的房间瞬间暧昧起来,宁眠赶忙摁掉屏幕,转过头,心虚地看了眼谢应,显然也愣了下,而后反应过来,很快把手机从她手里夺了过去。
谢应好歹也是经历过点儿什么,不可能这么点儿声音都听不出来,盲猜都能知道她在做什么。
屏幕里的男人和女人纠缠成一团,谢应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故意把音量调得更大些。
“我也是真没想到........”谢应勾起唇,视线游移,落到宁眠脸上,“不愧是我们的高考状元,都出来旅游了,想着学习新知识。”
宁眠面红耳赤,法反驳。
“背着男朋友学习的滋味是不是特别好?”谢应笑了下,“怪不得何星雨........行,下次别背着了,我们共同进退,一起实操,不是更好?”
宁眠绝望了。
隔天,宁眠从床上醒来,脑子里反应过来的第一幕是昨天的片子,云初在微信上问了下后续结果怎么样,宁眠有气地回复了两条,她现在根本不想有任何的后续,她甚至连接吻都有点儿不愿意。
柏拉图恋爱,挺好。
好在谢应也没什么下一步的动作,两个人又到了附近的周边走了走,拍了张照片,混着熊起他们几个的近距离照片给谢母一并发了过去。
“喝这个?”谢应递了椰子过去,“挺甜的,放在冰水里冰过,正好。”
宁眠接过椰子:“谢谢。”
不清楚怎么回事儿,谢应能明显感觉到这一天宁眠都在躲,以为是昨天晚上说话说过了:“生气呢?因为昨天........”
宁眠摇摇头,她不是生气,她是恶心:“我就是没睡好。”
宁眠实在说不出口她看了片子留下了学习后遗症,换了个话题:“不说这个了,我有点儿饿,晚上我们吃什么?”
谢应都订好了计划,两个人半拖不拖,凌晨回酒店,让前台准备了点儿东西,回去正好能用到。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不到十点,宁眠在饭店喝了瓶混杂型的饮料,整个人直接醉了。
宁眠靠在谢应身上,茫然:“恋爱太恶心了。”
谢应觉得事情不简单。
“原先我不懂为什么恋爱得保持距离,真的。”宁眠喝大了,都不知道在说什么,“阿姨说什么,我年纪小,要保护自己,我........大人诚不欺我,那些乱七八糟的,吓人。”
谢应满脸迷茫。
“阿姨,真为我好。”宁眠在赞赏之余,忍不住飙脏话,“太丑了,怎么妈那么丑。”
谢应皱眉:“宝贝儿,你说什么丑呢?”
“想知道?”宁眠抬起眼,鬼鬼祟祟地看了下四周,招招手,让谢应探过去,小声地说了两个字,委屈劲又犯上来了,“男生是不是都一个样,你说谢应的什么样?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那么丑所以才.......”
宁眠打了个嗝,没说完。
谢应:“........”
谢应想起来昨天何星雨给发的消息,让他别太感谢自己。
现在........感谢个屁。
谢应想杀了何星雨,半是哄半是骗,宁眠才听话地跟谢应一块儿坐车回了酒店,期间,司机和宁眠数次沟通,都是宁眠主动提起来的,她绝对在车上不吐,吐一次给司机两百块钱。
小财迷很守财,一也没花出去。
楼上的装饰都没人看,白白花费了前台一下午的心思,宁眠直接倒在了一边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宝贝儿?”谢应碰了下宁眠,奈,“帮你洗漱下,我们去床上睡?”
宁眠被他拉起身,左右地摇摇头。
“不去床上?”谢应奈,这个条件下也没办法做什么,只能耐心哄着,“那想去哪儿?”
宁眠瞬间起身,跌跌撞撞就往谢应房间跑。
谢应跟了上去,见她歪歪扭扭地靠在厕所的门边,指了指,好像想起什么。
昨天晚上的氛围,不是不知道要做什么,但谢母警告过,宁眠的年纪小,让他心里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有点儿数。虽然他喜欢口头上占宁眠便宜,但到底是好家庭出身的,做事有寸,最后也没逾越过那条线,到底是去厕所解决了,没想到宁眠进来,听到了。
“我昨天晚上都听到了,好大好大声。”宁眠歪着脑袋,“听说第一次可疼了,你一个人弄来弄去疼不疼呀?”
“疼的话怎么办?”谢应忍不住笑,逗她,“疼的话,宝贝儿会疼我吗?”
宁眠眨了眨眼,沉思一会儿,是摇头:“那还是算了,我跟你说,真不行,实在太丑了。”
“要是漂亮呢?”谢应笑了下,“都没看过,你们学霸就这么不严谨?”
宁眠想了想,确实,她只是短暂地看了下,一个人不能否定另一个,她凭什么就觉得谢应也一定是丑呢,万一挺好看的,像是思考了好一会儿,宁眠才点点头:“看一看?”
谢应没动作,宁眠已经跑过来了,把手放到裤边,说着就要往下拽。
谢应慌了下,没想到喝醉酒的宁眠是这样的。
“不是说好让我看看,你现在又不让。”宁眠半跪坐在地毯上,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向谢应,抱怨,“搞不懂你们男生。”
谢应猛地咳嗽了声。
宁眠的姿势太犯规了,尤其是配上那双朦胧的眼睛。
“真要看?这算是占我便宜吧。”谢应喉结滚了滚,反复跟她确定,“其实也不是不行........叫声老公,我就考虑考虑?”wWW.ΧìǔΜЬ.CǒΜ
说是考虑,实则得了便宜卖乖的谢应很情愿地被宁眠占了便宜。
宁眠大眼瞪大眼,盯着大眼看。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酒,好像是挺好看的,跟谢应本人一样。
谢应笑了下,见她还要伸手碰,问:“喜欢这个吗?”
宁眠动了下,总之是不讨厌的。
谢应没说话,就感觉到一阵温热,整个人僵在原地,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动,好在宁眠只是浅尝,没几秒就放开了。
可就是这区区几秒,谢应就绷不住了。
宁眠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床上,谢应的手护着她的脑袋,而后慢慢下移,到了耳廓,轻轻捏了下,就像是那时,宁眠也这么轻轻碰了下自己。的度都不大,极致温柔,缓缓落下,而后,低头,和她深吻。
宁眠本来就晕,这么一吻也有点儿喘不上气:“.......谢应。”
“嗯。”
“谢应。”
“嗯。”
宁眠喝醉了酒,好像格外喜欢叫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烦。
忽然,下边的衣服就被卷了起来,有点儿凉,谢应的手型很好看,修长又干净,在黑暗里也显眼,一不留神也钻了进来,好好地帮了帮忙。
宁眠头皮发麻,忍不住哼了声。
“我答应过咱妈,我们还小,尤其是你。”谢应在她耳边低语,“不能总占你便宜,你怎么总........”
宁眠没有心思听他在讲什么,记忆好像是会重合的,一时间,宁眠想到了那个时候,们还在家,谢应就背着谢父和谢母溜进她的房间,只不过这会儿所用的地方不一样,但都是同样的舒服。
的动作很缓慢,轻轻地在试探,拇指稍微一转,宁眠就缩成了一团。
不清是被酒精染红还是谢应的原因,宁眠浑身都在发烫。
“谢应。”她又喊的名字。
宁眠觉得她现在有点儿奇怪,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像很舒服,又好像不舒服,忍不住弯了弯腿,把手指夹的更紧了些,不想让动,又想让动。
大抵是发热过后,酒精都散掉了,宁眠的反应比之前清醒许多。
宁眠偏头,正好蹭到谢应的唇。
谢应嗯了声,意识到她好了许多,笑了下:“怎么了?”
“我喜欢你。”宁眠忍不住又蹭了蹭他,好似忘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羞耻。
房间里,窗户外,漆黑的夜空忽然炸开一簇烟花,透过纱帘照了进来。床边的手机也微微颤动提醒着日子。
宁眠仰起头,撞上了谢应的眸子。
那双眸子只有她。
谢应自然知道烟花是怎么回事儿,是宁眠的十八岁生日惊喜,可惜两个人谁也法顾及。因为宁眠把头埋在了的脖颈处,气息有些紊乱,吐在他的耳畔。
谢应听到她小声说:“.......现在,我成年了。”
“.........”
她舔了下的耳垂,说:“想要个生日礼物,行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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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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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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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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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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