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还被抓着,宁眠心里一暖。
虽然宁眠知道两个人昨晚是怎么睡的,手是一直拉着的,但她没想到都一整晚,谢应都没有松开过她,还这么攥着。ωωω.χΙυΜЬ.Cǒm
谢应还在睡,迷糊间应一声。
宁眠没听清,稍微偏转了点儿身子,用另一只手摸出一边充电的手机。
昨天晚上出门着急,她手机都没什么电量,给云初打最后一个电话就关机了,要不是谢应这边儿有充电线,她估计也开不机,手机点亮,宁眠看到了数掉消息。
【小瞻:?】
【小瞻:姐?你去哪儿了?】
【小瞻:姐!姐!姐!这么晚!你回我消息!】
【小瞻:姐?你不是离家出走吧。】
【小瞻:姐!爸爸和妈妈不是那个意思,他们平常也吵架的,不是因为你,你回来吧。】
【小瞻:你在哪儿,跟我说一声,就算不跟我说,你好歹跟谢应说一声?】
【云初:怎么?】
【云初:小眠?你去哪儿了?】
【小瞻:靠,姐,你还真的跟谢应说了?你连弟弟都不说,你跟他说!你注意点儿,谢应人面兽心,指不定要跟你干什么呢!】
【小瞻:你们这么晚在干嘛?不能一起睡吧?】
【小瞻:你什么时候回家?】
【小瞻:三点了,姐,你在干嘛?】
【小瞻:四点了,姐,你是不是.........】
【小瞻:四点半,操,谢应为什么也不接视频,你让他接一视频!】
【小瞻:五点了.........】
【小瞻:五点零一.........】
云初和宁瞻他们都给她发了消息,宁眠正回复的时候,谢应从地下起来,靠过来。
谢应还半闭着眼:“给谁发消息?”
宁眠飞快地回复完宁瞻:“小瞻。”
昨天晚上她出来已经很安静,没想到宁瞻还会去她房间,这么快就发现她不见。
“说什么?”谢应的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手还是没松开。
宁眠被他的呼吸吹得有点儿热,不留痕迹地动了动,小声:“我跟他说......和你在一起。”
谢应的唇角一弯。
消息发出去一分钟,宁瞻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
手机开机,宁眠又没静音,一直在响,谢应也没在意,宁眠松不开手,就凭一只手想把视频摁掉,一个摁掉,一个视频电话又来。
“他怎么一直打?”谢应侧眸看过来,专门把手扬了扬,凑在手机面前,“想看我们怎么在一起?”
宁眠脸蹭地红。
宁眠不记得两个人是怎么睡着的,好像谈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又好像互诉许多平常不敢说的话。
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被子,谢应就找到两条,一条垫在地下,另一条说是两个人一人盖一边,实则中间的大部分都是悬空的,被两个人的胳膊占个遍。
“好了,不闹了,你接吧。”谢应松开手,指腹最后蹭她的手背,“我去洗漱,一会儿上学。”
宁眠嗯了一声,应好。
谢应出门的瞬间,宁眠就接起了宁瞻的视频。
“姐,我等你一晚上,一晚上,你见过凌晨四点的天空吗?”宁瞻从床上弹起来,“你环视一圈,让我看看你周围都有什么。”
宁眠法,反正谢应已经出去,宁眠摄像头转过去,绕一圈。
宁瞻看到周围什么都没有,果然放心许多,问:“你到底去哪儿了?我还让云初姐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宁眠的手有点儿酸,换了另一只手,继续道:“昨晚我手机没电了,不是故意不接。”
“哦,这样。”宁瞻后来也想明白了,可是谢应都回复他的消息,也说找到了宁眠,一整晚上,他们难道都不知道给手机充电,“谢应呢?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他怎么都不给你手机充电?”
宁眠:“.........”
宁瞻凑近镜头:“谢应故意的?”
“不,不是。”宁眠赶快帮谢应解释,说,“我充,就是忘记开。”
宁瞻没过大脑:“为什么忘开?”
宁眠哑然。
为什么忘记开,是因为她那会儿正跟谢应........
宁眠耳尖在慢慢发红,一点儿一点儿蔓延到脖颈。
视频的两个人忽然都沉默来,宁瞻也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他分明知道两个人都做什么,两个人在一起,他为什么要多余问这个。
宁瞻眸光暗,生硬地转话题:“那什么,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爸爸也担心你,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昨天出门了,我们都到处找你,哪儿也找不到。”
“爸爸找我?”宁眠抬眸。
宁瞻:“.........嗯。”
宁眠自嘲笑,如果不是之她蒙蔽自己,其实她对宁鸿德的认知再清楚不过,她也知道宁瞻只是想通过这句话来告诉她,他们都在乎她,可就是这样的故意,宁眠才觉得是故意。如果放在之,她会说服要相信,可是谎言一旦被点破,比任何东西都恶心,宁眠连假装都不想假装。
“我知道你担心,但我不会回去了。”宁眠落下眼,不想对上宁瞻的视线。
宁瞻愣在那边,他从来没想过宁眠会是这个态度:“不回来?那你都在哪儿?”
宁眠还真没想过,但话语脱口而出:“清水苑吧。”
“清水苑?”宁瞻皱眉,想到了谢应,但他不敢说,“你租的房子不是退掉?你总不能.....总不能.......”
宁眠:“什么?”
“姐,你总不能跟谢应住一起吧?”宁瞻不敢相信,就这一晚上,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你们就住了一晚上,不会就.......”
“小瞻!”
宁眠脸上发烫,她知道宁瞻在想什么,但谢应不是那样的人,他太尊重她,连碰一都舍不得,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就算她愿意。
就算她愿意也不,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他们最好的时候,谢应心里清楚,他就不会做。
两个人面面相觑,似乎都在等一个办法,宁眠说:“我不会跟谢应住在一起的,他平时都不住在这里,而且我又不是不能租房子,我手里.......”
宁眠卡住。
宁眠本来想说她还有一些钱,可是到了宁家,林菀和她很少联系,一次钱都没有给过她,她也丧失她的优势,如果她还在外边的时候,宁鸿德多多少少都会给她一些的,而这些天,她吃住都在宁家,宁鸿德好像也忘记了这件事。
她又从来不会主动要钱。
“你不用担心我。”宁眠说,她知道但凡她开口,宁瞻就会给她钱,可现在她一点儿关系都不想跟宁家扯上,“姐姐会想办法的,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姐。”
“真的,姐姐没事。”
宁瞻跟她磨一会儿,时间差不多,宁眠再不挂断就来不及洗漱了,匆匆说了两句,宁眠挂断电话,放到一边,想起身,房间的门又重新被打开。
谢应洗漱结束,不知道都在门口站多久。
宁眠手里握着门把手,有点儿紧张,房间里没有人说话,两个人全都陷入沉默,宁眠犹豫一会儿,开口:“你都听到了吗?”
谢应点了头:“真准备住清水苑?”
宁眠嗯了一声:“我再问一房东还租不租。”
“在视频里你不是还说我平常不住在这儿?我在这里空着也是空着,你要想住,就住在这里。”谢应笑笑,他明白宁眠现在手里钱紧,出来没带多少,他在给她承诺,“我也答应你,我不会留宿的。”
宁眠咬了咬唇,她不是担心这个。
谢应靠在门边,垂眸,看向宁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从上边套出一交在宁眠手心里:“但是,我有个私心。”
“什么私心?”
两个人的手还没有松开,手指缠绕着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宁眠的错觉,她再次感到了被谢应摁压的地方,血管接连心脏,一比一跳得重,连呼吸都变得多余。
谢应忽然抬起眼,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
“我也想要一。”
宁眠盯着他的眼,不知怎么回事儿,睫毛就这么不受控制,颤了又颤:“为.....为什么?你又不留宿。”
这话说出口,宁眠就想撤回。
整个房子都是谢应的,谢应拿一钥匙跟房东拿一钥匙没有任何差别,正确来说,如果她住进来,谢应就是她的房东。可宁眠偏偏又问出来这样的话,就像是想让谢应留宿一样,只要给钥匙,谢应就该来留宿。
“我不是.......那个意思。”宁眠慌乱地偏开眼,她想要手扯出来,又完全动不,“我就是不知道你拿钥匙做什么,是不是要跟房东一样检查我会不会损坏什么家电,要是损坏了就让我......赔钱?”
谢应忍不住笑出声。
手里的钥匙被攥地更紧,在掌心里都留印记,他的掌心压着她的手背,谢应靠过来,让她仰起头,宁眠感受到了耳边的温度:“不是。”
她的耳朵一麻。
谢应的声音很轻,热气慢慢腾开,道:“只是这样,我们就像有.......一个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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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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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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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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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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