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身为姜芊攻略南门星之时,虽说后期与他在封王台同食同寝月余,可由于姜芊身体本就虚弱,后期更是在毒发的作用下,与琉璃制成的精致好看却不可近亵的娃娃一般娇弱得无异,
她与南门星之间始终保持着并不越界的距离,从未真正如此刻一般亲密过。
南门星看起来并不过分健硕,反倒透着股子独属于少年人的单薄清瘦,
然而,他此刻箍在她腰侧的手臂,哪怕是透过两人身上层层叠叠的衣料,依旧能够感受到其上起伏着的有力线条,似是一只草原上精瘦的猎豹,无言之间伺机扑上他瞄准已久的猎物。
只隐约僵硬了一瞬,温萝便认命地放松了下来。
也罢,只要南门星能够乖乖听话不再找她如今大号的麻烦,小号献个身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她现在连献身都算不上,不过是一抹虚无缥缈的魂魄而已。
感受到怀中温热柔软的身体默认一般松弛了下来,南门星蓦地笑了下,
轻缓的气音中,无端带着几分未曾掩饰的促狭和沉静的餍足。
“阿芊,你在想什么?”
话音微顿,他轻轻低了低头,在她后颈铺陈开来的青丝中埋首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语气中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诡谲阴戾,反倒似是小郎君与心上人撒娇般,“我真的只是想睡了。”
随着他落地的尾音,被他小心藏匿于强大和阴鸷之下的疲惫,骤然如潮水般自心底奔涌而出,潺潺顺着经络血脉流淌,散入四肢百骸最深的角落。
鸦羽般纤长浓密的睫羽颤了颤,南门星沉眉阖眸。
曾经的他不通情理,更加不明白什么叫爱。
在那个亲手教会他深情的人猝不及防地逝去之后,无数个寂静无人的夜晚,他自我折磨一般周而复始地沉溺在那些或酸涩或甘甜或悲切的过往,无师自通。
他却只恨自己明白得太晚。
喜欢是多么简单又肤浅的事。
就像曾经封王台前那偶尔出现的、几乎与漫天白雪融为一体的小白猫,他开心了便随手施舍给它些吃食,却也并非当真关心它的死活,转瞬之间便可将它微不足道的存在轻描淡写地无声忘却。
换作是人也同样,
心血来潮之际的拥抱、亲吻,甚至更加深入的欲望,那些堪称本能的情绪来得多么轻巧又容易,肆无忌惮的贪欢之间,却唯独缺了怜惜与责任。
这便是他最初到来在这肮脏世间,最根本的由来。
而爱意厚重深沉,她似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此时此刻万千言语都化作无言的拥抱,干净得似是天山白雪般无暇纯净,不带半分欲念与旖旎,只是想要用心地将她的一切美好拥入怀中悉心地珍藏,替她遮蔽一切惊涛骇浪。
南门星缓缓放松了身体,更向她浸满白茶清香的颈间靠了靠。
意识即将沉入一片无光的混沌之时,他最后的念头便是,他已不知多久没有如此轻松地休息过了。
有阿芊在怀中,简直令他欣喜得不敢安眠。
他只怕这是一场虚幻却又美丽的梦,
梦醒时分,寒凉的清晨却又将一切温柔归为虚无。
感受到身后之人呼吸渐渐轻缓绵长,温萝心下略有些讶然,却又不敢当真乱动将他吵醒,
只得小幅度地扭过头,看向南门星沉眠之时丝毫并未对她设防的精致面容。
那双令世人恐惧莫测的狭长双眸此刻浅浅地阖拢,掩去其中间或流转的暗芒与危险之后,仅剩一片平和的安宁,
微微上扬的眼裂和着那白得过分的肤色,无端显出几分妖冶瑰靡之意。
他睡得实在太沉,似是这近千年来头一场令他沉醉的酣梦,
空气中无声流淌的睡意自他舒展的眉眼,悄无声息地顺着他绵长的吐息漾入温萝的肺腑,眼皮竟也渐渐沉重了起来。
朦胧昏沉之间,透过单薄眼睑传来的光线似乎淡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一阵衣衫摩挲的窸窣声响,有人轻柔地执起她慵懒不愿动弹的指尖,极尽温柔地印下一吻,唇风似是从指尖一路顺着电流淌入她耳廓。
“阿芊,我很快回来。”
这一下,温萝彻底醒了。
这是她先前的洗脑奏效了?
南门星要听她的话乖乖从幻境之中出去了?
意识自一片沉寂的汪洋之中抽离而出,
温萝放轻呼吸,佯装依旧沉眠并未清醒的模样,静静地等待。
果然,不出多久,南门星的气息便无声无息地在这片静谧的空间之中消弭无踪。
在原地极尽耐心地又躺了许久,确定南门星并非在跟她玩什么试探来试探去的躲猫猫游戏,也多半不会骤然心血来潮回到秘境之中查探她的状况,温萝才小心翼翼地张开双眸。
“团子,有没有什么可以将我的灵魂送回蔺妤体内却不让南门星发现的方法?”
南门星自幻境之中离去,这从另一个角度无声地言明,如今现实之中的天色多半已从黑夜变为白天。
也不知蔺妤的身体如今状况如何……
如今她的灵魂在南门星手下掌控的幻境之中,无异于玻璃瓶中陈放的彩色玻璃珠,一眼就能望到底。
若是她骤然消失,南门星一旦察觉定然会起疑。
毕竟,她手中并无曦合石一类能够招魂引魄的秘宝,而曦合石已成功召回的生魂也不应当被外力再次捕捉击散。
“这个其实很简单!”
团子颇有几分自豪道,“在可操作范围内保证你马甲不掉也是总部的职责,靠无量虚空技能就可以解决。
总之,只要你没有被四位前男主抓住什么无可辩驳的马脚,无量虚空可以让你一招鲜吃遍天。”
还有这种好事?
这显然不是总部抠唆至极,四处想方设法赚取各个任务世界之中各种数值获取能量的作风。
见温萝目光狐疑,团子略有几分尴尬地轻咳一声,解释道:“没办法,这个任务实在是太难了,除了你以外,实在是找不到实力匹配又自愿完成任务的维序者。
为了好好安抚你不让你也跟着一起破罐子破摔,总部决定多少倒贴点也无所谓,只要你能保质保量地把任务填补完成。”
温萝凉凉地勾了勾唇。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连总部都出了这种“血本”,她不多加利用实在愧对这得之不易的便利。
团子再次意有所指地打断:“话也不能这么说。”
温萝:“?”
“这么做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自动化。”
团子正色科普道,“还记得吗?无量虚空启动一次自动生效十五天,但是如果你借用它的力量在幻境和现实之中来回穿越,它的力量就会被削弱。
你可以理解为,启动一次便获得了一部分能量,这些能量足够你保持自身十五天不被任何人看出过往身份的破绽,但是离开幻境是需要在这个能量池中消耗抽取能量的。”
说白了,就是技能生效时限会变短呗。
温萝不甚在意道:“会减少多久使用时限?”
团子:“具体不清楚,毕竟不同事件消耗的能量值不一样。
从幻境之中回到现实,并在南门星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这种操作的话……大约十天左右?”
这都不重要,要是无量虚空技能失效,她再动动手点上不就完事了?
飞快地点开人物面板,温萝屈指在首栏空荡荡的技能栏中轻点一下,
眼前栩栩如生的景致骤然压缩至一张虚幻的画卷,下一瞬便随着一道细不可闻的“咔嚓”碎裂声寸寸龟裂成尘。
不知名的狂风骤然而起,卷积着尘屑如风吹柳絮般漫天飞扬,掀起一阵有如实质的旋涡,牵拉着温萝的意识与身体无尽地靠近下坠。
混沌与朦胧纠缠着如一张铺天盖地的绵绵细网,将她寸寸包裹收紧,
倏尔一阵幽然的冷香从未知的远方丝丝缕缕强硬地窜入鼻腔,清冷凛冽的嗅觉霎时冰封了一切旋转与喧嚷,将她沉浮的意识凝滞悬垂于原处。
温萝猛然睁开眼。xǐυmь.℃òm
入目的是一根修长冷白的指尖,视线顺着指节向后延伸,是在空气之中微微荡漾出一片柔波般柔软垂顺的雪白袍角,而后,则是顾光霁那双如高山冷雪般清润淡漠的琥珀色双眸。
见她清醒过来,顾光霁敛眸眉目微敛,指尖蜷了蜷,淡淡收回了点向她灵台的骨节分明的食指。
见他收回手,温萝不由得劫后余生般狠狠松了口气。
她又不是傻子,不可能猜不到方才一睁眼望见的他指尖的动作,究竟意味着什么。
多半便是觉得她莫名其妙地陷入昏迷却整夜并无清醒的迹象,出于同行之人不得不狐疑之下上前查探。
还好她回来的及时,再晚一秒,恐怕这世上便要多一个人知晓她魂魄离体的秘密。
这神乎其技的完美时间差。
一切尘埃落定,有惊无险,
这时候温萝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周身一阵难以忽略的僵硬酸痛,尤其是在硬邦邦的木质座椅上坐了一夜的屁股和尾椎骨,甚至麻木到她几乎以为感受不到自己的下半身。
看来哪怕是南门星性情大变,顾光霁那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做派却半分没变。
周身僵滞不得劲的感触顺着神经争先恐后地涌入她脑中,嚣张地跳脚叫嚣着告状,不着痕迹地言明她这具可怜的身体一夜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多半是顾光霁懒得伸手碰她,便将她毫不在意地晾在了昏迷之时落座的桌案旁,不闻不问地就这样过了一夜,直到天明之时才终于避无可避地上前查探她的状况与昏迷的缘由。
这可能就是差距吧。
她的魂魄在南门星为她亲手编织的幻境之中,在他微凉却温柔的怀中安眠,
这具没人爱的身体,却只得委屈巴巴地以一种麻花一般扭曲的姿势倚在桌边昏迷。
不过,这种情况也仅仅建立在她以魂魄的形式与南门星相见的前提之下。
若是她以蔺妤的身份与南门星接触,恐怕到时候反倒不得不怀念起顾光霁今日的漠不关心。
冷漠至少不会让她丢了小命。
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温萝若无其事地搬出先前早已打好的腹稿解释道:
“顾师兄见笑了,这几日连夜奔波,先是从江夏前往苍梧,又从苍梧赶回元和,我身体往日有亏,多少有些吃力。”
顾光霁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瞧了片刻,静默良久才意味不明地挪开视线,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嗯。”
连日奔波?
身体有亏?
顾光霁也说不清此刻心底是如何的感受,奔涌的思绪牵扯着心底隐秘的、从未有过一时半刻消解的狐疑,再一次纠缠着浮出水面。
是如何的亏空与变故,才能令她的魂魄猝不及防地离体逸散,却又莫名地在日出之时重新凝聚回身体之中?
实际上,早在温萝睁开双眼的前一秒,他指尖涌出的光华便已悄无声息地没入她莹白的额心,毫无滞涩地穿透毫无防备的经脉,进入了她的灵台。
灵台之中蕴着修士最为珍重的道心,
故而,以外力查探灵台状况实质上是极为失礼之事。
除去地位悬殊极大的前后辈以外,鲜少有修士之间互相查探灵台的先例。
然而,即便如此,以灵力辅以神识查探灵台却也并非如此简单之事。
由于灵台于修士而言的特殊性,身体几乎形成一种本能的惯性,
但凡有外力入侵灵台,体内灵力便会自动顺应着镌刻入魂灵之中的本能顽抗,这是哪怕有心克制也难以彻底根除磨灭的反应。
因此,他原本并未打算出手。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始终半点苏醒的迹象也无。
回想起她陷入昏迷之前面上一闪即逝的愕然讶异,顾光霁心下狐疑之间,下意识回忆起了那一夜天幕之中陡然亮起的长恨剑芒。
接下来的动作,似是一种灵魂深处难以言明的声音一步一步驱使着他无意识完成的试探,
直到自他微微战栗的指尖涌出的神识丝毫并未受到阻碍拮抗地入侵她空无一物般死寂的灵台,他心下才似是有一道酝酿已久的惊雷轰然砸落,将他整个人霎时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如此轻易便可以神识探入她灵台的缘由,只有一个。
她沉睡的身体似是毫无生命力的精美摆件,美则美矣,却并无灵魂,自然也并无求生自保的反抗的本能。
这分明是一件于他而言无关痛痒的发现,体现出这古怪征兆之人也并非他心下牵挂之人,
顾光霁却下意识为此停顿了视线。
或许,那日长恨剑的反应并非巧合,更并非她口中看似合理实则漏洞百出的辩解能够理清。
她与长恨究竟有什么关联?
亦或者说,她与馨儿之间又有什么他无法看穿的联系?
她闪烁其词,佯装无事地向他隐瞒魂魄离体而出的真相又是为何?
既然她这一次能够面不改色地在他面前撒谎掩饰,那么上一次她所说的辩解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顾光霁缓缓垂眸,指尖轻扣长恨剑身的动作不自觉重了几分。
不论缘由为何,她显然不欲将真相简单直接地向他和盘托出。
如此一来,他便只得假意并未发觉异样,不动声色地在她身畔蛰伏观察。
真相,早晚有大白的那一天。
迎着顾光霁似乎能够洞察一切的目光,温萝本就多少沾了点心虚,
再联系到方才已以姜芊的身份为自己横扫了八成与南门星有关的障碍,此刻对顾光霁并无所求,便堪称落荒而逃地匆匆告别回了房。
却没成想,在这天光熹微、不闻鸡鸣的清晨,竟会在走廊上撞见一名不速之客。
一袭水蓝色长袍的奚辞水榭弟子一脸“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的古怪神情,视线下意识在她和她身后紧闭的顾光霁房门上来回逡巡,
尴尬地与她对视半晌,才干巴巴地道:“家……家主,您怎么从顾前辈房中出来……”
温萝:……
众所周知,谎言的最高境界是半真半假,
然而,此刻的她甚至无法找出何处可以用来作假。
她在顾光霁房中过夜是不争的事实。
虽然他们一个彻夜稳坐床榻之上,另一人则十分憋屈地在硬邦邦的座椅之上将就了一夜。
寝具分配结果的性别还和大众认知之中彻彻底底反过来。
温萝扯了扯唇角,干脆皮笑肉不笑地敷衍,岔开话题道:“我与他有紧要之事相商,你这是要去哪?”
“我?”
小弟子到底年轻,温萝只这么一问便下意识被她彻底在神秘的话题之上带跑了偏,
似是对家主亲口温柔的关怀十分受宠若惊,在原地呐呐了片刻,才面上微红道,“听说日出之时天地灵气最为纯净,我每一日都会在日出时出门汲取日月精华。”
听起来有点内味了。
不过温萝也并非当真好奇他的去向,见岔开话题的目的已经达成,面上笑意也不禁真实地更柔和了几分,
好脾气地抬手拍拍他的肩,和蔼道:“好好修炼。”
说罢,她便轻轻一撩裙摆,在对方感动涕零的目光下施施然如一只烟粉的蝴蝶,翩跹旋转着飞回了属于她的房中。
随着细微的“咔哒”门闩落下的声响,似是一块细小的石子投入沉静的湖泊,霎时漾开圈圈涟漪唤醒了小弟子莫名跑偏的理智。
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很重要吗?
当然还是家主疑似在顾前辈房中过夜这种劲爆的消息来得令人鸡冻啊!
修炼什么的与此相比根本不重要,荒废一天又有何妨?
思及此,他干脆利落地调转方向,极其自然地重新向卧房行去。
“你们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于是,在正式召集奚辞水榭与青玄宗众弟子出发之际,温萝迎来的便是一排炯炯有神、渴望投喂新鲜八卦的灼热目光。
人群中蠢蠢欲动,你推我搡一阵,终于有一名少女神秘兮兮地凑近她,眨着眼睛小声道:“家主,听说你与顾前辈昨夜大战三百回合,就连床板都塌了,这是真的吗?”
温萝缓缓打出一个?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眼风冷冷地扫过远远缩在最后排的水蓝色长袍少年,木着脸道:“假的。
你们这都是上哪听来的胡话?”
然而她佯装凶恶的回应却似是按下了什么神秘的开关,不仅半分未能消解几人心下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反而似是添了把恰到好处的干柴,霎时便烧得更旺了几分。
少年少女旁若无人地凑在一处,光天化日之下,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
“你看你看,我就说是假的吧?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就算我们家主胸大腿长艳绝五洲,就说顾前辈,那可是五洲大陆大名鼎鼎的无情道剑修啊,怎么可能会为了提升修为而双修呢?”
温萝:……
“我真的没有说谎,我就住在顾前辈旁边的房中,昨夜我真的听见了一声咚的巨响,不是那啥啥还能是什么原因?”
温萝:…………
若她说那其实是她昏迷之时脑门在桌案上砸出的动静,恐怕不仅没人信,还有损身为家主的威严吧。
“算了算了,这不是很明显吗?
家主和顾前辈虽说早年间便是门当户对的金童玉女,可如今一人已成就无情大道,早已物是人非。
碍于世俗目光,这场轰轰烈烈延续了上百年的爱恋,他们决定深藏于心总之,就是地下恋情,别问了快别问了!拆穿很尴尬的!”
温萝:………………
别说了,快别说了,她已经足够尴尬了。
难道他们以为这些甚至没有提前刻意压低声音的议论和骚话,会逃过早已大乘期的顾光霁的神识吗?!
说曹操曹操到,温萝只觉得心下崩溃腹诽的尾音还未完全落地,身前几人肆无忌惮的议论声便诡异地不约而同地收歇了不少。
温萝心下一个咯噔,似有所感地缓缓回头。
顾光霁正一袭胜雪的白衣在距众人不远处的角落负手而立,容颜清逸,神情冷淡,一双半遮着的眸子淡淡地注视着她的方向。
温萝:……
有的人活着,但她已经死了。
社会性死亡,大概描述的就是她现在身处的这种尴尬窘迫却又避无可避的状况吧。
作者有话要说:萝:所以我究竟应该算是在谁房中过夜了呢:3」
星:是我是我!
顾:……
定cp前要端水,要上全垒就都上,不上就都不上。
众所周知,后者才是jj版,于是有了这一章无辜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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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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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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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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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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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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