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在她回房之前,便已经不知何时撤下了残羹冷炙,此刻正妥善地摆着一株盆栽一般圆润的小瓷瓶。
其中是她方才狠下心丢在殿中的紫玉圣芽。
温萝微微一怔,心下叹了口气。
南门星活了五百多年,虽说称得上升职神速、激励人心的点文标杆型男主,可在情感上的缺失却比任何人都要多,
在这个角度看来,如今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幼童。
他的心似乎死在了十二岁那年临南的雨幕,可此刻却又因她的出现重新焕发出了新生。
原本以为经过方才一场不欢而散的交谈,南门星好歹多少能消停几日,却没想到第二天隔壁就传来了动静。
赫煜的声音不大不小自门外传来,随之而生的是一阵剧烈挣动和灵剑出鞘的铿锵之声,温萝心头一跳,连忙自床边三两步走到窗前,掀开防风保暖的一层窗帘向外看去。
三无名红衣修士正以扇形包围之势环绕一人而立,几人身前,赫煜一袭熟悉的银纹红袍正将一人双手按于身后,一手拔剑抵住他咽喉,狠声道:
“抓你来此只是为了替王上渡火毒,至于你身上是否缺胳膊少腿,对我们来说并无差异。劝你还是老实点,再挣扎,我就挑了你的手脚筋,懂吗?”
听他这话,温萝心下微愣,瞬间便领会了眼前这一幕是在唱哪一出。
果然,下一秒,赫煜身前那人便自喉头发出一串不知其意的怒声,似乎是被什么封住了口,两人一通挣扎间恰好向温萝所住的窗边侧了过来,一抹熟悉的淡黄色自一片火红之中显露出来。
少年眼尾湿润连着愠怒的薄红,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唇色红润的口中正含着一块布料,愤然怒瞪着身旁众人。
冷笑一声,赫煜一手狠狠扯下塞在他口中的布团,直激得他一阵呛咳,勉强抬起头来时,原本便湿润的那双眼中更是泛出了生理性的浅浅水光,嗓音因干燥而沙哑:
“你们把阿芊带到哪里去了?”
赫煜狞笑:“哪里?你自顾不暇,我倒是想问你哪里有资格这样与我说话?带下去!”
他话音刚落,身边充当布景板的几人便立即一齐动了起来,动作不轻不重地推搡着他进了她隔壁的房间。
“砰”的一声,未尽的怒骂被紧阖的木门尽数隔绝。
温萝:……
团子木然道:“好感动。”
温萝心下好笑,真是难为他身上火毒发作之时还要拖着病体上演如此一番好戏,又是虐身又是虐心,将爱慕她的少年郎演绎得淋漓尽致。
特意在她房前喧哗,恐怕也是有意引她旁观。
……是在逼她自愿为他“南门星”的马甲解毒?
莫非,乔装成并非他本来面目的样子获得她的信任与好感,并不能满足他如黑洞一般虚无空虚的情感,还必须要她真实地爱上未作任何掩饰伪装的样子,他才能够安下心来,善罢甘休?
这安全感缺乏的简直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他既然已经如此费劲地带病坚持切换账号,她要是不再给他添些彩头,岂不是浪费了他这无比敬业的一番加戏?
思及此,温萝抬手狠狠揉了揉眼睛,直到眼中一片酸涩直欲流泪,眼眶微微泛红之时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啪”地一声推开门,怒喊道:
“我要见南门星!”
门外群演早已散场,赫煜却还守在原地没有离开,听见她的动静,下意识回过头来,目光呆愣地望了她片刻,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快便有了动作。
半晌,他重新恢复了往日里凶狠的模样,高贵冷艳道:“王上很忙,现在恐怕没空见你,等我向他通报此事再说。”
很忙?
温萝心下微微一笑。
恐怕是忙着换衣服吧?
他看起来在两个分裂的人设之中反复横跳的过程中十分享受,乐此不疲。
她自然要多替他创造些机会。
南门星动作很快,似乎在无数次切换马甲之中已经练就了炉火纯青的变脸技巧。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赫煜就冷着脸敲开了温萝的房门:“王上同意见你,出来吧。”
已经是第二次去封王台主殿,更何况还是她主动要求的,这一次温萝没再露出什么怯意和警惕来,
只是身上并未如上次一般披上南门星为她准备的厚绒披风,任由苍梧如针刺一般凛冽的风在身上肆虐,一张小脸不知是气愤还是痛惜,更显出几分苍白来。
路过关押钱星的房间时,温萝身型微微一滞。
赫煜瞥了她一眼,在她微微战栗的身体上稍稍顿了顿,抬手指着天幕上挂着如恶兽巨口一般可怖的黑色裂缝,打断她若有似无往里飘的视线:
“别磨蹭!王上在等你,还不快点去?!”
仿佛被戳中了什么心事,冰天雪地之中仅着琉璃色纱制长裙的女人眼眶一红,转过脸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一脚踏入了空间裂缝之中。
依旧是前一天的场景,只不过今日出现在殿中的她再也没有接受他这些日子以来如江流般不绝的讨好,
纤细的身影因寒冷而微微颤抖,脊背却挺拔笔直,如一把出了鞘的宝剑,闪出凌厉锋芒。
南门星似乎有些疲劳,眉眼隐含不耐地自上而下睨了她一眼,并不开口问她来意,只是道:“怎么,是见到了熟人,连我送的衣服都不屑穿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可是会让我很伤心的呢。”
顿了顿,想到了什么趣事一般,他面上显出几分难耐的愉悦,狭长的黑眸微眯,带着探究的视线缓缓扫来:“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不开心,我会更难过的,不如……让你那位新来的好朋友陪一陪我?”
沉默了一瞬,温萝垂下眸子,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十分惊奇地“咦”了一声,南门星捻了捻手指,轻笑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求我对他高抬贵手?”
耐下性子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南门星抬手抚了抚太阳穴旁刺人的碎发,似笑非笑道:“怎么不说话?要是你再求我几句,说不定我还可以忘记昨天我们的赌约,放他一条活路。”
似乎略动摇了几分,低垂的眼眸之中闪过些微的挣扎,不自觉地轻咬下唇,温萝道:
“你或许不通药理,有所不知,将自身体内毒性渡向另一人需对方与你血脉相连且灵力浑厚,这两点缺一不可。
除了替你解毒这一点,若是你对我有什么其他要求,我或许会努力达到……放他走吧。”
“其他要求?”
脑海中瞬间闪过先前梦境中那一幕,女子纤细白嫩的手臂,游丝般吞.吐的温软气息,清淡窜入鼻尖的白茶香,顺滑柔软而下的长发,靠近的精致的脸……
微微绷紧了身体,自斜倚在座上的姿势改为坐正,南门星翘起红润的唇,眼神不自觉微微一动:
“就凭你,除了解毒这一件事,还能替我做什么?
千万别误会哦,我可不缺女人,更不缺你这种看起来就十分无趣的女人。”
看着人物面板上明晃晃的40,温萝一时无言,只得不语。
“至于你说我不通药理。”
南门星拇指撑着下颌,食指随意搭在眼下,面上并无愠色,反倒是生出了几分恶作剧一般戏谑的笑意,
“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前一日所说的大可一试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样吧,既然赫煜把那小子抓来时不小心叫你听见了动静,那我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又如何?”
心下一跳,温萝猛地抬眸。
该不会,他又要换马甲吧?
不出她所料,下一秒,南门星带着诡秘笑意的声音便钻入了她耳中:
“这么久没见了,不如好好来一出久别重逢的好戏?”他说,“我可是特意给你们安排在隔壁呢。”
温萝:……
他果然很有做导演演员的潜质。
自导自演是一种病,会上瘾。
这一次离开主殿之后,赫煜并未将她带回属于她的房间,反倒是在距离房门还有几步路距离之时便脚步一顿,回身望了过来。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他抬起执着剑的手,泛着金属冷淡光泽的剑柄在她隔壁的木门上微微一触,发出轻微碰撞的声响,“进去见里头的人。”
说到这,他淡淡扫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地威胁道:
“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吧?不要耍花招,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一剑就可以直接杀了他,明白吗?”
哇哦,她真的信了。
心下腹诽,面上却露出了强忍怒意的隐忍神情,温萝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踏入房中的那一瞬间,提示音大作:
“叮恭喜维序者温萝,解锁主线剧情回春,请替男主南门星解除折磨他三百年的火毒吧任务成功奖励剧情值20。”
……
南门星竟然当真在她自主殿回到所居住的偏殿的路程之中脱了大号马甲,出现在了这逼仄狭小的房间之中。
原本她还在替他担心,将“工具人”软禁在如此奢华的房中是不是太过崩人设,却没想到南门星似乎提前考虑到这一层。
仅仅一墙之隔,看起来却是两个世界。
向左,是她如春宵暖帐般华美奢靡的偏殿,空间极大,以三四座雕花屏风隔绝成片片区域,
天顶上悬着玄罗绸缎,地面上铺着柔软地毯,四角摆着直教她如置身暖春的镂空鹤形暖炉,
更不必提他在最初未见她那几日送来的无数奇珍异宝。
向右,是他如魔窟死牢般沉寂简陋的囚笼,逼仄拥挤,除去放置着基本装潢的空间仅能容纳不到三人,
整个房中似乎比吹风落雪的屋外还要冰冷几分,除去一张并无被褥的木板床外,仅剩一个不及她小腿高的小圆凳。
衣衫破损染血的少年正背对着她蜷缩在角落,呼吸声低沉急促,似乎强忍着痛楚,不时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哼。
听见身后的动静,少年身型微微一僵,后脑上略有些凌乱的束发一转,缓缓侧过了脸,露出那张雌雄莫辨的精致侧脸。
只可惜,如今因压抑许久的痛楚而显得格外苍白羸弱,眼睫湿润,面带不正常的潮红,仿佛下一秒便要背过气去。
饶是知晓他身份的温萝,甫一见到这场景,心头也是骤然狂跳。
她并不知道火毒发作时究竟有多么痛苦难忍,只因南门星如此丧心病狂之人似乎都极力避免它的束缚而找到了她头上,才多少猜测出其中的艰难苦楚,却不知道竟然会如此猛烈。
此刻再回想起先前他以南门星身份与自己相见的两次,皆是高高地坐在她遥不可及的王座之上一动不动,神色恹恹。
当时她只当他是搭错了哪根筋,如今才恍然明白,或许那时他强忍火毒之苦已是分身乏术,自顾不暇,能够勉强在她面前做戏已是耐痛能力在赏饭吃。
心下百转千回,连脸上焦忧的神情都真实自然了几分,温萝连忙三两步抢上前去,
犹豫了片刻,一手搭在他因痛苦而轻颤的肩头,望着他几乎有些失焦的乌黑狭长的眸子,轻声唤道:
“阿星?!醒醒!”
听见她的声音,少年略微回过了神,双瞳之中重新显出神采,可额上依旧冷汗涔涔,艰难地望了她一眼,尾音发颤:“阿芊……”
这一眼,凄清哀婉,我见犹怜。
影帝影后同台飙戏,她不能败下阵来。
想到这里,温萝蹙眉,十分自然地低下头来,面上划过惊惶和不可置信,自言自语道:
“难道他真的将火毒渡进了阿星体内?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眼中闪过几分挣扎和思量,温萝一手搭住他的脉搏,凑近他耳边小声道:
“阿星,你不要担心,我是无尽海弟子,你身上的毒,我一定会想办法解。”
感受到她骤然靠近的气息和耳畔温热的吐息,白茶清香透过她唇畔氤氲蔓延直他鼻尖,顺着经络滑至心房,南门星身体不自觉一僵,m.xiumb.com
见她二话不说便替他诊脉以求解毒之法,心下登时复杂起来。
南门星苦求而不得的事情,钱星竟然如此轻而易举便得到了。
自她来到封王台之后,为免她心存芥蒂,他特意强忍着直欲破体而出的痛楚,日日以她情绪需求为先,每日送上合她心意的菜式灵宝,
还差了人在旁观察她面上的细微变化,以更精准地了解她究竟喜爱什么,明日好多加改进。
可她倒好,仅仅与他见了一次面,便因为“钱星”二字崩塌了他这几日艰难建立起岌岌可危的关系。
提出这“渡毒”的赌注,他起初只是不愿那样当着她的面,被她不屑地踏碎心中五百年的骄傲与尊严,
可在她离去之后,随着浑身痛到麻木的知觉,他猛然明白了自己这下意识的行为究竟意欲何为。
他只是想证明,他也值得被她这样悉心对待。
无关身份地位,无关修为实力,没有虚伪欺瞒,仅仅是他,最真实的他,同样值得所谓“钱星”拥有的一切。
直到这一幕发生在眼前,她温热的指腹轻柔地搭在他腕间突突跳动的脉搏之上,他心中倏地濒临癫狂地笑了起来。
他竟然又一次犯了五百年前那样可笑的错误。
他竟然再一次生出了希冀,渴望他人的垂怜,渴望她善意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希望她对着他的神情不是冰冷戒备,而是和煦如风。
化作“钱星”这个名字在她身边度过的那些日子,竟然再一次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肮脏的人魔混血,是世人口中的疯狗南门星。
这世上不可能有人爱他。
她只是个愚蠢的、被他随意编纂出的不存在的形象轻易偷了心的蠢女人而已。
不过是他用来替自己拔除火毒的工具。
苍白孱弱的少年垂着眸子,目光堪称温柔地凝视着面前琉璃色的女子,唇角微翘,缱绻昳丽。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倒是想到了一种更加有趣的玩法。
若是她得知,钱星原本根本不存在于这世上,自始至终都和他南门星是同一人。
这一场唯美邂逅的姻缘,自开端便是一场惊天的骗局。
那些无数次的舍身相救,也不过是他有意将她推入险境,才如救世主一般随意出手将她带回原位。
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一定会很精彩吧?
她是否会因此痛不欲生,撕裂面上那仿佛永远不会动怒的平静如水的面具,将一身纯粹无垢粉碎后沾上点点泥泞的脏污?
那样不是更有趣么?
温萝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身上似乎黏着一道极其灼人的视线,她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假装并未察觉,专注地注视着她手下青色脉络横生的手腕。
南门星的手腕虽说并不似女子那般纤细,可与寻常男子相比,却显得单薄了不少。
此刻他的脉搏一下一下,如擂鼓般,有力地在她指尖下跃动。
温萝垂眸作沉思状。
她根本不通医理,不会诊脉。
“团子,帮我兑换一个可以解他体内火毒的技能。”
团子:“他体内的火毒非常顽固,寻常解毒解控技能都没有办法做到完全根除,你要是真想换,那40可就得归零咯。”
竟然这么麻烦?
可在她接下来的计划中,这一环却是不可或缺。
犹豫了一瞬,温萝便拍板道:“40就40,来吧!”
五洲大陆中根本没有能够解他体内火毒的灵草,合该无人能替他彻底解毒。
可她身为医术最强,若是真的可以做到这旁人做不到之事,倒也不显得奇怪。
紫玉圣芽号称可解百毒,可南门星却似乎并不在意,想必早已尝试过,却并无用处。
可若是她这一单解毒偏方之中,包含了不止紫玉圣芽一种解毒圣物呢?
紫玉圣芽百年开一次花,以姜芊的修为和身体,恐怕错过了这一次,便很难再捱到下一个百年。
这是她经历这么多攻略任务之后,第一次主动想要打出be结局。
毕竟,虽然截止目前南门星并没有做出什么真正伤害她的恶行,可光凭他先前恶意的接近与狡猾阴鸷的算计,便已令她提不起让姜芊与他百年好合,缠绵千年的劲头。
如此黑暗的开端,即使过程之中那抹墨色多么努力地想要被涤荡洗净,用力地包裹多少层甜蜜的糖衣混淆视听,也依旧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恶劣与阴郁。
若是连这样的情感都能得到温柔的回应与原谅,那她自动填补进小说中的这段剧情,三观实在是歪到炸裂。
想必,如果是原本的姜芊面对他这一连串的糖衣炮弹,恐怕此刻早已缴械投降,一颗少女纯净的真心就这样落得被他肆意揉捏的下场,
退一万步,即使他在相处的过程中当真动了几分真情,也并不能弥补半点少女心上千疮百孔的伤痕。
这是一场开端便早早决定了惨淡收场、相爱相杀结局的悲情。
既然如此,就让她再做一次无私大义的傻白甜吧,以能够救自己一命的珍稀灵草去救他一命,让他明白,是他有意的靠近毁灭了她本该自在潇洒的生活,最后甚至就此陨落,香消玉殒。
温萝望着瞬间清空的女主值进度条和任务面板中发着绿光的圆润小瓶。
这是她为他量身定制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元宵节快乐啊啊啊,从今天开始要过渡进入喜闻乐见的火葬场阶段了!!!
稍稍提醒一下:我们看到的星总心理活动,半真半假,有些是他说给自己听的行为合理化。
他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光从他现在精分的状态就可以看出一二,渴望和抗拒是并存的,所以许多念头他自己都没有理清楚,更不愿意承认,理清的那一天就是星总支线该结束的时候了
以后的作话就不再重复了,如果碰到感觉“反复无常”“昨天不是想通了么今天怎么又开始纠结了”这种状态,不要着急,这是正常的!
这个阶段写给大家看的心理活动可以看作“男主视角”而不是“上帝视角”,希望可以以这种方式让大家多了解纠结的他一点
实际上这个阶段的攻略,就是女主以一种极其包容温柔的姿态,帮助他找回最初的那个心怀善意的柔软自己然后死遁离开他,开头有提到过女主在有意识地扮演鋆月姬那样性情的角色。
所以,表面上看似是星总在主动推图、在自我攻略,但实际上这些都是女主言行潜移默化的影响,是一种女主攻略进度的具体表现。
不然,他可能对待姜芊一开始就会是另一种态度,被拒绝之后直接把她杀了完事,再也没有后来的故事。
大约就是极致的白救赎不极致的黑且注定be的故事吧!
p.s.
题外话,希望宝贝们不要相信“救赎”这个词,我们人微言轻,永远不可能做到净化谁的心灵,救赎什么样的坏男孩,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他们一起拖下无尽深渊。
现实生活中,“姜芊”们永远等不来“南门星”们的后悔与爱怜。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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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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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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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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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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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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