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曼绮说的会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苏清祭是在看到照片的一刻就认出来了吗?
可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那照片上与自己母亲合照的男人,能是苏清祭的姑父?
面对眼前的女人,唐安然保持着警觉和质疑。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薛曼绮站在她面前,拿出手机,不紧不慢的道:“据说你带苏清祭看过照片,那男人到底是不是高毅彬,你看一眼我这张照片,不就知道了?”
她调出一张合影,举到唐安然面前。
只一眼,唐安然的目光就深深的锁在了上面,睫毛因为震惊,颤动了一下。
这应该是苏清祭一家的合照,因为画面中心是苏家老爷子和老夫人,后排左一是高子荣,右一是苏清祭,而后排中间,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女的唐安然有些眼熟,是沧海集团的ceo,苏兰,也就是苏清祭的姑姑,这些年经常在媒体面前露脸。而那个男人,唐安然明明面生,却又觉得是那样的熟悉。
他唇上蓄着短胡,笑容和煦,唐安然只感觉这笑脸像一根针一样刺到了她眼睛里。
是他。
稍一辨认,唐安然就认出来了,这人确实是那张在老照片里站在自己母亲身边的男人。
而苏清祭,就站在这男人右边,虽然两人中间隔出了少许距离,准确的说,苏清祭向右拉出半个身位、略带疏远的站位将她与苏兰一家三口都分了开来,可仍然不可否认,苏清祭与他们都在一个画面里,一张可以被称为“全家福”的照片里。
“这、这是......”唐安然看着照片里的苏清祭与高毅彬,难以置信的喃喃。
“呵呵。”薛曼绮轻笑两声,看到唐安然愕然的样子,她觉得越来越有趣了,还特意用手指了指画面中的高毅彬。
“你看看,这个留短胡的男人,是不是就是你家里照片上的那位?”
唐安然没办法反驳,这男人和家中老照片上的那个,除了多了胡子和稍微发福了一点点,其他的简直一模一样,尤其是笑容的弧度,无论怎么分辨,都是同一个人。
薛曼绮看出唐安然努力的想找出破绽来反驳,于是道:“别想说不是,他就是你的生父。”
这句话就像是一击重锤,把唐安然心中的侥幸砸的粉碎,她眸光微颤。
“你刚才说......他叫什么?”
“高毅彬,毅力的毅,彬彬有礼的彬。”
“高毅彬......”唐安然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念叨了一遍。
薛曼绮突然收起手机,唐安然的视线被迫离开那张照片,眼前又是薛曼绮那张勾着红唇的脸。
“高毅彬分明就是苏清祭的家里人,她居然没有告诉你,也难怪,苏清祭向来与她姑姑一家子不和,她清楚你的身世后,怎么还可能什么都对你说呢?”
唐安然垂下头,咬紧牙关,做了个深呼吸,她现在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很虚弱,只能努力的保持大脑清醒,不能被薛曼绮三言两语的牵着走。ωωω.χΙυΜЬ.Cǒm
“知道为什么现在都没人来救你吗?因为苏清祭已经把你放弃了。小宠物,听主人的话,把那段视频录了,以后这娱乐圈再也没有苏清祭,她过去占有的地位和资源,你想取缔的话,只要与我们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你和苏兰一家三口?是你们勾结到了一起?”
“是联手,我和苏兰联手,彻底扳倒苏清祭,新仇旧恨一起算,不然我这张全家福是从哪来的?不过,当然了,除了我和苏兰,还有别的人。”
“只要你乖乖听话合作,苏兰闭一只眼让你认回父亲也是有可能的,那时你这名字也得改一改了,应该叫高安然。”
唐安然只感觉一阵恶寒,她嗤笑一声,眸光满是锐利,“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生父,这世界上长的像的人那么多,我凭什么因为一张照片就相信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不相信我没关系,高毅彬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我相信苏清祭是心知肚明的。”薛曼绮绕到她身后,在靠墙边的位置有一张厚重、却很窄的铁桌子,与防空洞墙壁上的铁锁链焊接在一起,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月,表面已经生了厚厚的铁锈。
铁桌上放着一个干净的不锈钢托盘,里面是透明的液体,泡着一叠白纱布。
“你还不知道现在网上发生了什么吧?”薛曼绮一边说着,一边把纱布捞起,拧出多余的液体。
“苏家老爷子和老夫人都已经相继离世,苏清祭在苏家再没有靠山,她姑姑苏兰,已经夺了她在沧海的权,你那同父异母的哥哥高子荣,也在舆论上借着曲禾韵的事对苏清祭发难,现在,苏清祭已经是四面楚歌了,相信她很快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存在,而这,都是托你们家的福。”
“我不是他们家的人。”唐安然偏头,语气严厉的对身后的薛曼绮强调。
她这个角度看不见薛曼绮,只能听到身后淅淅沥沥的水声。
“哦?不是吗?”薛曼绮向她走近,一手搭上唐安然的肩膀,把头凑近她另一侧的耳边,用舌头挑弄着唐安然耳朵上湿漉漉的头发。
哑声道:“你身体里流着你父亲高毅彬的血,怎么能说不是他家的人呢?”
唐安然忙要躲开,却被薛曼绮从身后控制住了头部,带着浓烈药水味的纱布严严实实的捂住了她的口鼻。
薛曼绮站在她身后,抱着她的头,把她的后脑按在自己的腹部,紧紧箍着,扼制唐安然的挣扎。
闻到药水的一刹那,唐安然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但却无济于事。
她能感觉到药味还是钻进了自己的鼻子和口腔,眼皮越来越沉,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此时被无端的放大,让她头晕目眩,意识不听她的使唤,自顾的想要沉睡,眼皮也缓缓的合上。
“困了吗,困了吧?”薛曼绮缓缓放松勒紧她脑袋的力度,居高临下的低着头,压低嗓子,不断重复着。
“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用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睡着了你就会乖乖听话,变成主人的乖宠物了。”
京城,高子荣躺在vip病房,一条腿被打上了石膏,脸上也缠着一圈圈的纱布。
走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兰推门而入,急切的走到病床边,“儿子,怎么样?没事吧?”
她碰了碰高子荣的鼻子。
“嘶疼,别碰,鼻梁断了,这狗日的游风!”高子荣拨开苏兰的手,一句句恶毒的咒骂游风。
“他游风怎么敢.......呵,好样的,真是好一个游家!”苏兰心疼的看着自己儿子,眸里闪过一抹阴狠,“等这次事情结束,我一定要让星洲在娱乐行业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游风这小子,我要让他下半辈子再也别想站起来!”
“那龟孙应该去见阎王!”高子荣盛怒的喊,结果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小心点。”
苏兰连忙观察,见高子荣没有大碍,才道:“你受的这顿打,我们以后一定加倍还回去,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舆论。现在风向控制的差不多了,星洲和苏清祭工作室节节败退,儿子,你安排的人,可以出来再添一把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实话,好想把苏兰一家三口外加薛曼绮送去超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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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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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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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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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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