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有惊人艺业或者家世,楼近辰入京城之时,从未曾想过要去见什么乾王,也没有想过要见什么国师,他只是想将遗物送回给五当家的女儿,想着她如有困难一定要帮她。
然后才是自己修行方面的问题,现在五当家的女儿已经送到了火灵观那里去了,而他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第四境,已经超过了世间绝大多数人。
当到了第四境之后,他发现不仅是自己个人观天地有了新的感观,而世人观自己亦是如此。
贾母连杀子之仇都能够压下来。
有人说,当你足够强大,目光所至,皆是友善者。
楼近辰今日入城的消息,不知道是谁给散出去了,先是在王公贵族世家之间流传,没多久便又传到了各大风月场所以及一些道场,再接着传入到了市井之间,所以第二天,天还未亮,便有人守着各大城门,等着楼近辰进城。
当然人最多的,还是那天楼近辰出城的西城门。
在那城头居然早早的有人等在那里,能够在城头等的人,当然绝不会是简单的人。
他们都是世家子弟,是京城公子,在城头摆上矮桌,矮桌上又摆着棋盘或者酒菜。
这些人在昨天夜里便已经到这里来了,对于他们来说,楼近辰住在贾家新买的怡雪院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就从贾家那里打听出来,知道他住那里,那么会从这里入城也就差不多可以确定了。
他们本就无所事事,喜热闹,还趁机可以在这城头办一场酒会。
不仅是世家公子出现在城头,一些世家小姐也来了,当然,这些世家小姐大多是跟着哥哥弟弟之类的一起来,尽管修为都不怎么高,但是不妨碍他们议论这些。
他们在这西边的城墙上,摆着的灯火形成了一条灯火带,上面的人三五成群,或十余人一簇,高谈阔论,或者是低语轻谈,与其说他们是在等着看楼近辰入城的那一刻,不如说他们是借着一个机会,来到这城头,于夜空星光之下进行一场聚会。
慢慢的,大家开始弹起琴来,还有人弹琵琶,吹笛等,谈话声反而少了。
城头的营堡之中,王将军按刀而立,遥望西边的那如墨似画的山脉。
那片山中,隐约有火光,是一些山中的道场光亮。
天上的星辰隐去,天地之间一下子更暗了,然而没过多久,东方翻起了白,这白先是灰暗的白,后变成了鱼肚白,再接着,白中有金红色。
天地静籁之时,一抹光线跃出,穿透了层层虚空与薄雾,落在了远处的道路上,而他们的身上反而没有,因为东边有一座高山挡住了光线,无法让光芒第一时间落在他们的身上。
但是他们顺着这一缕光线看向西边的路时,却看到一人一马,从山中那一片浓郁的阴影之中纵跃而出。
有人惊呼一声,但是却很短促。
这一刻,这些已经闹腾了一晚上的人,却骤然的安静下来。
这些人,更多的想法是想看看这个从江州来的人,究竟长什么样。
因为关于楼近辰的传言太多了,有人说他巨高,有人说这是一个老头,有人说他是一个面白小生,还有人说他是一个豪爽的汉子。
当楼近辰从黑暗之中跃入太阳的光线之中时,大家看清楚了,这人一头怪异的短发,不但不觉得丑怪,还觉得此人有一种异样的好看,他一身墨色的衣袍,内外成套,外衫在风中飘扬。
他跨下的马,双眼在太阳的光亮里闪耀着火光。
所有的人都在打量着楼近辰,却只觉得楼近辰仿佛与阳光融为一体,想要看得更仔细,却发现自己看不真切。
马蹄声冲碎这一片宁静,越来越近,马蹄声起,马蹄声落,仿佛这个清晨,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楼近辰身上,看着楼近辰载着一身的光辉,从阳光里冲入城前的阴影里。
然而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随着他进入这一片城前的阴影,那些太阳的光芒竟像是会转弯一样,被他粘连着带入了这一片阴影之中。
那一片光辉就像是他的无形披风,这一刻,站在城头的人像是受到强光冲击,一时之间根本就看不清楚。
城门没有开,楼近辰的马也没有停。
那王将军就是想杀杀楼近辰的威风,就是想让他在城外等,他要让这个外乡人知道,这京城,不是他说进就进说走就走的,即使是第四境。
有一句话说,在乾国都城之中,是神也得居于庙中,是鬼,就得躲于茅厕。
然而楼近辰却根本就没有停,马跑到城前,猛的跃起,带着一片光华竟是一跃而过十余丈高的城头。
楼近辰自然也看那城头站着的一排人,他们有男有女,个个年轻,个个看上去不凡。
但是楼近辰只是对他们一扫而过,没有过多的在意。他知道,对于这些富家子弟来说,无论乾京或者是乾国出现什么变化,他们都可以一走了之。
城中的人,看到一匹马跃过城头,如踏在风中,落入在城中的街道,城中的一些居民,看到一匹带着光的马在街上奔行着。
城头上不知有谁突然说道:“他来时,悄无声息,无人知他,他杀京中公子与将军,京中哗然,后被逐出京,却杀四境强者而让乾京安静,又再入城,京中公子皆来识之,他却不屑一顾。”
“这是‘我不必识此城,此城争看我’。”有人接口道。
清晨街上的人并不多,但是楼近辰马的速度也快速的降了下来。
他知道王宫的方向,一路没有半点耽搁的向着王宫而去。
突然,有人喊道:“楼近辰,你忘记了你的承诺吗?”
“当然,我从未忘记,此行正为承诺而来。”楼近辰说道。
他不需要看是谁,就知道这话是谁要问,这显然是国师府的人。
他顺着声音看到一个中年人站在他路过的一个巷子口,只听他继续说道:“国师大人不需要伱去节外生枝,只管按信中所言行事即可。”
楼近辰微一提马缰,马停了下来,说道:“国师欲解天地之枷锁,楼某正要助国师一臂之力,国师若知,岂不高兴?”
“楼近辰,想不到你居然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如此背信弃义,我必使你之言行扬于众人知道。”中年人说道。
楼近辰眉头微皱,说道:“若是国师在,就请他来见我,我疑之前那信非他之意。”
楼近辰说完竟是不理他,直接纵马而走,中年人气急,却又无可奈何。wWW.ΧìǔΜЬ.CǒΜ
他朝着王宫的方向而去,突然街道两边的窗户之中,有两团凝结的烟雾冲了出来。
烟雾上的黑烟如黑线虫一样,朝着楼近辰钻过来。
然而那些烟雾在靠近楼近辰时便燃烧,迅速分裂,楼近辰根本就没有停。
有人看到这一幕说道:“把楼近辰的名字从黑榜上划掉,将第四境强者的名字写在我们的黑榜上,是对他的不尊重。”
楼近辰再往前走,便没有再遇上任何的阻碍了。
一路的来到了王宫前。
阳光的光线已经跃过了东边的高山,落在了宫前空地上,照在楼近辰的身上,如披金袍一般。
正是此时,有一声起:“宣楼近辰入殿!”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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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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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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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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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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