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疼痛?失去?遗憾?懒惰?爱情?
有人说是未知,但必定有人不同意,所以是因人而异的事。
每个人心中都是会有恐惧的事,楼近辰当然也会有,即使他修行至今已经几番生死,几番离别,内心深处仍然会有恐惧之事。
恐惧如爱慕,当你以为自己没有之时,总会有些事情让你知道,那只是你之前未曾遇上让伱生出这种感觉的人或事。
楼近辰这一刹那生出了恐惧,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但是门外继续响起的‘咚咚咚’的敲门声,让他后退,这一刻,他希望这里的敲门声会惊醒旁边的人,到时旁边人能够发出尖叫,惊动更多的人。
当然,他之前一直听火沛说,在这里什么事都瞒不过山长,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不过,这些不过是一个杂念在他的心中一闪而过,他知道一切都只能够靠自己,尤其是面对生死之时还将希望寄托别的人,那必不是真豪杰。
楼近辰没有招来剑,而是将手中的镜子放在了桌上,他来到墙边,将那挂着的剑取下,他借取剑这个动作来平复心情,要将自门外涌进来的无形恐惧压下去。
剑握在手的那一刹那,那一份恐惧便被压制住了,他以剑拄地,双手按在剑柄,仿佛按住了自己跳动的心,开口道:“谁?”
在修行界之中,面对未知,对话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
本身被对方喊了名字,便已经建立一种冥冥之中的联系,而对话更是将这种联系形成相互套住一样。
而力弱者,必定难逃,只是有时候,一句问话,却能够给自己带来无边的胆气。
楼近辰在拄剑而立的这一刻,他整个人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手下的剑,给了他无尽的信心。
随着楼近辰出声问话,外面的敲门声立即停止了,这一刻,仿佛世界都变的安静了。
“谁在请召我?”那苍老带着一丝腐朽气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随着对方的回答,楼近辰只觉得,一股无边的黑暗透过门压了进来,这一刻,他仿佛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苍老的人,一张苍老的脸,一双阴森诡异的眼睛朝着门中看来。
楼近辰觉得自己看到了,却又不能够确定是不是自己在这一刹那,受到了影响而产生的幻觉。
一般的幻象对于他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但是面对这未知神秘的存在,他无法确定自己一定不会被影响。
“这里没有人请召你,请回去吧。”楼近辰说道,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
门外沉默着,过了一会儿,祂又开始敲门。
“咚咚咚!”
这一声声的敲击,像是敲击在他的心上,他竟是有一种心脏震颤的感觉。
楼近辰没有理会,但对方却一直敲击,每一次的敲击,楼近辰都觉得敲击在自己的心房上,当第三次之时,楼近辰的脸色已经变了,因为那敲击声音已经在他的耳中变的空洞了,不再是真实的。
可正是这种空洞,却让他觉得自己所在的这一片虚空,都在被对方敲击的声音震动,而处于其中的人,似乎要随着一起碎散。
楼近辰拔出剑。
他借拔剑试图平复心情,虽然稍好一些,那是那空洞的敲门声,却似已让整个虚空都腐朽了一般。
楼近辰开始挥动手中的剑,剑吟在虚空里流转,剑光割裂虚空。
他破的当然不是‘空’,而是弥漫于虚空里的那一处诡异意志,他手中的剑,不断的将虚空里通过敲门声传进来诡异意志破去,一刹那之间,整个房间里像是飘起了月光般的雪花。
敲门声不停,而且不再是轻轻的有礼貌的敲门,而像是用力在锤打。
楼近辰心口一痛,他收剑凝意。
敲门声仍然在响,他手上的剑光猛的的刺出,这一剑与之前那些剑势飘忽的剑式完全不同。m.χIùmЬ.CǒM
这一剑沉凝势重,直直的刺出,剑尖在刺出的那一刹那,像是有阳光破开了黑暗。
这一剑刺出,正是在敲门声最重的时候,将敲门带来的诡异意志破去。然而他一剑势未尽,又是一剑刺出,他脚下步子前趟,而手上的剑不断的刺出,如一道道的阳光,裂散出来的光芒。
他一步一剑的朝着门靠近。
虽然他对于这门外的东西极为谨慎,但是对方敲门不停,不肯走,那便以手中的剑来会一会他。
一位仗剑之人,岂有遇强敌不敢出剑,只躲房间里防守的道理!
楼近辰剑势叠加,如万丈光芒的太阳,只一刹那间便要破开这门,刺入门外的无边黑暗中去。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滚回去!”
这个声音威严无比,有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
楼近辰只觉得,那一份压在门口的黑暗与诡异,在这声音之中如潮水般退去,他仿佛听到了不甘心的嘶吼,一个阴邪的老人被无形的手压入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楼近辰的剑刚刚抵达门外边,然后停下来了。
剑势止住了,但是剑意仍然落在门背上,那门背立即现出一个个针刺般的焦黑小孔。
正当他将剑归鞘之时,门再一次的被敲响。
“谁?”楼近辰脸色微变的问道。
“我。”这是山长的声音。
楼近辰连忙去开门。
都说山长在这里无所不知,他不知道山长是刚刚来的呢,还是早就到了。
山长看上却有些有气无力,苍白的头发,有些稀少,盘了发髻在头顶,横插着一根灰木发簪。
他背着手走了进来,楼近辰连忙让开路,他只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后,便走到了房间的中间,楼近辰关上门回头时,山长已经在看那桌上的镜子,镜子里的眼睛已经睁开显露,与山长的双眼毫无隔阻的对视着。
楼近辰心中一紧,却见山长依然在看着,像是正在研究镜中的眼睛。
突然,山长伸手将那镜子拿起,翻转过来,‘啪’的一声,将之盖在桌子上。
“如此镜子,当好好收着,不使之误伤好人。”山长说完,盯着楼近辰的眼睛,说道:“你身上好东西倒是不少。”
“一些机缘巧合所得之物,算不得真本事,比不得山长,一言喝退那般强大诡怪。”楼近辰虽然是在谦虚,但是其实是在探寻答案。
“哦,你认为那是诡怪吗?”山长问道。
“不是诡怪,便是‘秘灵’分身吗?”楼近辰问道。
“小子,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险的,自从你来到太学之中,杀我太学灵猴,杀我太学辅教,杀我太学巡夜人,又在藏书室里以一双眼睛窥探禁忌,更是唤醒了本应深睡着的禁忌,你说,该如何啊?”
山长看向楼近辰的眼睛,在这一刻没有半点混浊,更没有半点的疲惫,两点漆黑的瞳孔像是深渊一般,仿佛要吞噬一切。
楼近辰连忙紧束念意,说道:“山长明鉴。”
他原本想解释一番,但是想到大家都说,在这里没有事能够瞒过山长,那么其实自己解释与不解释并没有区别。
“呵呵,小子你的剑招招进刺,这时怎知隐藏锋芒了?”山长问道。
“山长取笑了。”楼近辰心中有些叹息道。
“也罢,你帮我做一件事,这些事我便当未曾发生过。”山长说道。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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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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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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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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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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