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近辰买了二十只小鸡,还有一只母鸡,部共一窝,主家原本不愿意卖,但被楼近辰用银子后就同意了,他的银子都是来自于几次摸尸。
小鸡买回去,最高兴的是南南,而商归安看着这些小鸡,却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楼近辰知道他想起了他自己说这个话时,他的家仍然在泅水城,但是在他的父亲带着二娘离开了,却说都没有和他说一声。
楼近辰能够感觉到他的心鬼在他的情绪之中成长。
“归安,你修行需要一个灯盏来辅助修行是不是?”
因为楼近辰看过《点心化煞法》,知道这一门功法,化出心中煞鬼是需要寄托于身外,要不然的话,心鬼形成妄意会让本人陷入迷妄之中,因为这一本功法没有降服妄念的那一步,反而是利用了情绪来壮大心鬼。
而心鬼在身外则需要有一个寄托的地方,那个寄托之处就是灯盏。
观主有一盏灯就在观主的身边案台上,时常躁动的跳跃着,而他曾带着去的那一盏马灯,他后面也看到了,就挂在那里,上面并没有火焰。
但是呢,楼近辰却可以肯定,主殿的那一座神像捧在心口处的灯盏上的灯火,一定也是观主的心鬼。
观主能够这样每日静修,与这个心鬼在外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楼近辰竟是觉得观主有种不滞于物的感觉。
而且观主还可以一心为二,这定是观主的绝技。
“等会儿我就去向观主求炼制灯盏的方法。”商归安说道,他很清楚,现在他的心鬼还很弱小,如果再壮在些后,还寄居于身中,那就会对自己造成影响,使自己陷入迷妄里,成为那种走火入魔的修士。
“嗯,去吧去吧,凡事向前看,再怎么说,你已经踏上了修行路,以往的那些早晚都要割舍掉。”楼近辰安慰道。
商归安用力的点了点头,似在用这个点头说服自己的内心。
南南在那里喂鸡,邓定已经试着这一两日正式的练气了。
楼近辰来到观院外的林子里练剑。
剑不可一日不练,最近首重练刺剑,一剑往最远处刺,这是即是取敌性命的进攻剑术,同时也可以做为逃命的御剑之术。
这一剑自气海出,一念贯至剑尖,人与剑是一个整体,一剑刺出百余步,剑吟声如雾,弥漫在虚空里,经久不散。
他一直在寻找着最完美的刺剑发力方式。
剑尖前的元气如浪翻涌,这是被剑给破开虚空形成的气浪。
而身体在虚空里扭动,就像一条箭鱼。
其实楼近辰心中想的是神话之中的龙,扭动着身体腾空而起,云雾相随。
而他身体扭动之时,同样云气翻涌。
他有时候会在想,所谓云从龙,恐怕也是如此吧,神话之中,龙过境自有风雨相随,他现在觉得如果自己这样修练下去,恐怕也将如此。
他已经将这举御自己的理论,和剑术统合在一起,编练成了《游身纵剑术》。
身如游龙,带起滚滚气浪,剑光闪烁,在林子的上空来回穿梭纵横。
剑术非常的简单,就是基础剑式,但是却又是往来百余步之间,给给人一种大开大合感觉,仿佛只要他需要,一剑可以刺出百里之外一样。
演练完基础剑式,他又开始演练别的剑,他要将其他的那些剑法融入进去,毕竟凡俗的剑法只是力量层次差了些,并不代表其中的理论不行。
当然,他还需要练习心剑,这心剑,再又练习画画。琇書蛧
他试着将折成的纸鹤幻化成白鹤,试了很多次,都无法做到,并非是法力不够,而是幻化出来的东西不是白鹤,只是一团似白鹤的光,他清楚的记得夫子幻化出来的白鹤栩栩如生,飞在鹤群之中恐怕都难以分出谁是假的。
并非是说折纸成鹤这个法术有多么的厉害,而是他认为这是幻化类法术的门户,如果学会了这个,那么一切幻化类法术,那都有修习基础了。
这一天,清晨,雨水淅淅沥沥,朦朦细雨如雾一样,楼近辰打开房门,邓定便出现了门前,像是守在那里等待了许久一样,看他一脸欣喜的样子。
楼近辰明白了,他是炼气入门,开辟了气海了。
“成了?”
“成了。”
“很好,入了门,那以后就要好好修行,我传你接下来的修行法。”楼近辰回身到房间里,拿出自己写的炼气法。
邓定欣喜的接过,说道:“谢谢师兄传法。”
“法术知识亦不过是知识的一种,知识的意义在于传播,何况你是我的师弟。”楼近辰说道。
“师兄,我一定会努力修行的,将来和你一起行走天下,斩妖除魔。”邓定说道。
楼近辰拍了拍他的肩,抬头看这漫天细雨迷雾,说道:“好说,等雨停了,我们就去将那些菜籽种下。”
另一边,南南也起来了,她现在住的房间,是新收拾出来的一个房间。
楼近辰将两个木桶放在屋檐之下,只见伸手朝虚空一抱,虚空的云雾雨气,快速的汇聚,竟是凝聚成了水,随着他的手势引动,倾入木桶之中。
“师兄,这是什么法术。”邓定问道。
“这是感摄阴阳,不过是法念的基本应用法而已。”楼近辰说道。
时光匆匆,又是十余天过去了。
在泅水城外北面百余里的的一片山谷中,那里曾有一个常年居于山中的猎户族群,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全都死了,只剩下那些这一族群的坟山在那里,昭示着他们曾经的存在。
约在三个月前,这里突然起了一座楼,名叫画楼。
画楼之中接待着往来走阴踏阳的宾客,并且这里面还有售卖着阴阳物件。
山间风雨汹涌,楼中也热闹,楼上有歌舞表演,楼下一张张的桌子上面都坐着一些人,或者非人存在。
有的桌上坐着纸人,有一张桌位上坐着一只猫,又另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占据一桌,还有一个阴森森的老鬼占据一桌,还有两个娇滴滴的女子。
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吃的,有人吃的,也有非人食的。
他们都看着二楼那里的唱戏的人。
唱戏的也是一对纸人,但是咿咿呀呀,下方的那些人与非人却似听入迷。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阵风雨涌入其中,几个纸人却在风中纹丝不动,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走了进来,他眼睛一扫,便将这楼中的景象收入眼底,那些纸人、黑猫、老鬼、凶人恶汉,娇女子,全都看过来。
那一双双的眼睛,森寒,像是要吃人一样。
穿蓑有戴斗笠者回身将门关好,又将斗笠解下,竟是一位年轻人,头发随意的扎起成马尾,其长眉微挑,桃花眼中透着锋芒。
斗笠放在门后一边,又将蓑衣解下。
他看着楼中这些恶人非人,一个个要吃了自己的样子,也没有说话,只将目光落在楼上。
那里原本唱着戏的两个彩衣纸人,那一双眼睛更似血点出来的,盯着他看。
“在下路遇风雨,正路过画楼,便进来坐坐,诸位如此看我,莫不是这里不欢迎。”楼近辰说的也不客气。
一个凶汉却是开口道:“生路有风雨,推开死路门,人若寻死,可怪不了这老天。”
楼近辰并没有回答,他还没有搞清楚这些人在这里干坐是要干什么,审视的看着那说话的凶汉,又看向那个纸人,最终却是在那纸人旁边坐了下来,看着那桌上摆着一炉香,说道:“生路死路的,不过是阴阳路罢了。”
“可有吃食,来点人能吃的东西。”楼近辰朝着楼中喊着,他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人。
整个楼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堂中生人,休得喧闹。”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然后他看到一个黑白着墨的书生模样的人纸人从二楼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人竟是他之前前往黑风寨的路上见过的坐在轿子里的纸人,当时他们短暂对对峙了一会儿。
楼近辰见到这个书生模样的纸人,当下便站起身来问道:“你可是此楼主人?”
“非也,我乃楼中管家,今日正是我家小姐出售画皮之日,你若想卖,便坐下出价,本楼不收世间普通钱币,可使金银,亦可易物。”
楼近辰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画楼还做这个生意,倒真是会一门手艺,在哪里都可以开店。
他当然不是来此处买画皮的,而是来学画的。
前些天观中来了几个人拜访观主,观主不理人,只能是楼近辰接待,便问附近谁有画艺,其中便有人告诉他,画楼之中有人善画,至于会不会教人,没有人知道。
楼近辰还在等着正主,那书生纸人管家,却是进去又出来,拿出一卷画,打开,上面栩栩如生的画着一个女子,更确切的说是一张贴画,不知是人皮还是什么皮,贴在那纸上。
“这一张画皮,是我家楼主耗时三月制成,不惧暴晒,不惧雨淋,只每天喷洒我家楼主特制的香水,便能够保护活性。”
他话才落,那两个坐那里的女子中一个便开口道:“我有金百两,五帝一枚,愿换此画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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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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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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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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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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