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装修的非常漂亮,甚至阿诺还带了音乐盒。
“从这条路一直往东方走,不到三天就能抵达皇宫。”
马车穿过开满鲜花的小路,路过正在觅食的麋鹿,在厚重的绿荫下奔跑。
白色的独角兽稳步前行,马车里竟然一点也不摇晃。
白夏从窗户看了一眼外面,只看见满目绿色的森林。
“这条路真的能通往皇宫吗?我记得我的皇宫不在东方。”m.χIùmЬ.CǒM
阿诺笑道,“因为森林蜿蜒,我们从西方绕了一圈,现在皇宫的方向变成了东方。”
白夏点了点头,他对阿诺很是信任。
“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不知道会被白雪公主怎么伤害,我简直不敢相信我雇佣的猎人和白雪公主有一腿。”
阿诺连忙安慰他,“愚蠢的猎人目光短浅,他们都喜欢围着白雪公主转,但是我和他们都不一样,夏夏是我最美丽唯一心爱的神明,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送你回家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件事,以后我们的日子会很长很长。”
他说着又拿出了新的玩具。
新的玩家是一颗漂亮的水晶球。
长长高高的了美丽的金色粉末和五颜六色的亮片,里面俨然雕刻着白夏的小人偶,小人偶栩栩如生,在水晶球里快乐的笑着,金粉一洒下来会响起美妙的音乐。
白夏立刻被美丽的水晶球吸引了注意力。
“好漂亮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巧?”
水晶球里的自己非常的漂亮,完全还原了他的美丽,因此白夏特别高兴,抱着水晶球玩了又玩。
到了晚上阿诺就像会魔法一样点亮了整个马车内部。
阿诺惭愧的说:“因为森林里非常危险,夏夏这几天都不能去洗澡了,抱歉夏夏……”
白夏几乎每天都要洗澡,本来还想着今天晚上怎么洗澡,没想到阿诺说不能洗了,但是阿诺看起来比他还要难受,仿佛因为不能让他洗澡而愧疚不已,白夏完全原谅了不能洗澡这件是,甚至还安慰阿诺,“你不要伤心,只是几天而已,我可以忍受…………”
事实上白夏除了必要的上厕所,阿诺都不让他出马车,他说森林里特别危险,早日回到皇宫才是最安全的。
晚上的食物是一只烤鸡,因为只带了盐,烤鸡的味道单一,不过阿诺将烤鸡切得非常漂亮,白夏姑且吃了好几口。
吃是在马车上吃的,马车里亮堂堂的,非常温馨宽敞,阿诺忙上忙下,并且嘱咐白夏不要擅自下来。
他说森林里危险极了。
马车连窗户都封着透明的玻璃,用漂亮的窗帘封住,白夏悄悄打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有些树影摇曳,看起来像是怪物在来吞噬一样,白夏吓得连忙放下窗帘,阿诺正好从外面爬上了马车。
“外面黑乎乎的,可能还会有可怕的野兽,夏夏不要看,会被吓到的,我们的马车上有安全的魔法,夏夏只要待在里面就会很安全。”
阿诺说着拿出了被子,马车里暖烘烘的,看起来是足够安全,两个人像往常一样一起睡觉,白夏不一会儿就睡着里。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马车竟然在疾行,而且阿诺不在他身边。
从窗户看向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天还没有亮。
白夏害怕的喊:“阿诺!你在哪里?”
好一会儿才听见阿诺的回复,“夏夏……不要害怕,有巫师来了,我们先出森林,你在马车里不要出声。”
白夏连忙闭嘴。
阿诺的声音是从不远处穿来的,他看起来是在努力的赶马。
但是白夏一点也不能放心。
外面是不是传来怪叫,就好像巫师与怪物打斗一样,叮叮哐哐发出巨响。
白夏捂住被窝里瑟瑟发抖。
原来回皇宫的路是这么的凶险,阿诺能对付得了巫师吗?
白夏在马车里担心了许久,迷迷糊糊的在被窝里有些睡意,而后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猛然惊醒。
这才发觉马车已经停下了。
周围特别安静。
再也没有听见可怕的打斗声,甚至还闻到了花香,听见的鸟儿清脆的鸣叫。
白夏轻轻的掀开帘子,刺眼的光照射进来,他不适的别过头,“阿诺?到哪里了?”
他似要从马车里出去,纤细白皙的手刚刚伸出去,就被一只大手握住。
那只手很大,指节修长,虎口和掌心是粗粝的薄茧,把白夏娇嫩漂亮的手握在手心里,白夏一瞬间被粗糙的薄茧弄疼了。
他从来没有被阿诺拉过手,以为阿诺的手是如此的粗糙,他皱着眉头往外外一看。
竟然是江宏!
白夏吓得连忙缩进马车里。
江宏怎么会在这里?
小小的马车就像安全的避风港,白夏不知道为什么江宏会在这里,而阿诺丝毫不见了踪影。
他连忙爬到了马车里面。
在他自以为的安全范围内。
可是他连被子都没有机会钻进去,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脚踝。
他的脚踝小巧漂亮,薄薄的透明丝袜盖住了细微的鲜嫩的红色。
在马车上没有穿鞋子,男人一只手就握住了他两只脚。
像可怕的野兽一样打开了马车的门,狭长的眼睛是像猎豹一样的金色,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夏。
略微喘着粗气,迅猛的爬了上来。
把白夏压在了柔软的马车床上。
马车的床软软的,垫满了矮人族里最上好的棉花,又用柔软的棉布包裹的平平整整,白夏躺在上面,像是在云朵一样凹陷下去。
他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但是男人又抓住了他纤细白皙的手腕。
单手握住,轻轻摁在头顶。
白夏漂亮的脸上满是惊慌,害怕的大口的呼吸。
气息更香甜了。
好像从柔软的身体里,从粉色柔嫩的口腔呼出更多甜美的气息。
漂亮的眼睛微微湿润,耳尖和鼻头都是浅淡的粉色。
像被猎豹抓住的美丽小鹿一样。
江宏暗金色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也不说话。
看起来要吃了他一样。
白夏终于害怕的问出了口,“阿诺呢?”
江宏冷笑两声,“原来那带你私奔的狗男人叫阿诺啊……别想了,他已经死了。”
白夏听罢更害怕了,甚至肩膀有些发抖,江宏突然将他搂了起来,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一言不发的突然消失了,森林里甚至是你的皇宫,我翻遍了,我真的是快疯了……”
他的气息薄薄的晕染在白夏的耳垂,湿润又滚烫,把白夏搂在怀里禁锢在胸膛,紧紧的贴着,没有任何逃走的余地。
他看起来可怕极了,胸腔里跳动的心脏、紧紧贴着时呼吸的幅度,因为如此毫无缝隙的贴着,白夏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他的心脏跳得快到危险的地步,胸膛起伏的节奏几乎要将白夏掌控,他看起来情绪激动,在某个临界点一样。
白夏可怜的哭了起来。
和猎人先生相处的一段时间里,只要他可怜的哭一下,猎人先生一定会心软。
但是这一次没有。
猎人先生说出了更可怕的话。
他的神情好像是温柔起来了,也很轻很轻的在帮他擦眼泪。
依旧是贴得很紧。
“你哭什么?”
说起话来是冷冰冰的。
白夏哽咽了几声,感受到江宏粗粝的指腹轻轻划过白皙柔嫩的脸,轻轻的在擦拭他的眼泪,白夏抖了一下,流出更多的眼泪,“我怕你杀了我……”
“我怎么会杀你?”江宏修长的指尖穿插在白夏柔软的黑发里,他垂眸看着他,“不会的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但我会让你永远也离不开我……”
他像是疯魔了一样。
一个游戏而已。
像那些中毒深重的网瘾少年般的,沉迷于这个副本无法自拔。
他是那么清晰的知道自己身处副本之中,清晰的知道白夏是个NPC,清楚的知道只有通关这个游戏他就会离开。
下一批的人来的时候,白夏继续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另外一个男人会拿到猎人卡。
猎人将再次将他虏获,或者像他一样爱上他。
白夏会失去和他在一起的一切记忆。
什么也不记得。
他美丽如初,会被玩家触发各种行为和语音。
但是他又像是疯了。
他是那么沉浸于自己猎人这个角色,他在这个世界努力建造房子,每一天都在认真的渡过,甚至忘记了白夏是尊贵的公主殿下。
他潜意识里认为,白夏已经不会离开他了。
但是在一个清晨,毫无预兆的,白夏突然消失了。
没有任何痕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的。
外面那么多陷阱。
森林里多么的危险。
他疯了一样在森林里、在家里寻找。
竟然真的没有找到人。
甚至他去了皇宫,像个刺客一样搜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NPC照常运行,没有一丝异常。
家里没有开门的痕迹,没有碰到陷阱,甚至没有从正常森林里出走。
他那么娇气的一个人,是怎么离开的?
就像游戏卡BUG一样,凭空把一个人吞掉了。
怎么会这样?
突然消失了?
他的浑身凉透了,恐惧的情绪几乎要把他折磨疯了,他害怕得浑身发抖,这种恐惧深入人心,如同传承一样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他又是咬着牙坚定的认为白夏一定存在哪里。
像是巨大的信念支撑着他。
他在这个世界寻找着。
森林里的魔物在白夏消失的那一刻突然又活过来攻击他。
仿佛白夏是镇压这些魔物的珍宝一样,他的身上有令人平息的力量。
他好像变得和那些魔物一样了。
甚至分外理解它们。
他的脾气暴躁起来,仿佛这几个和白夏相处中那个温柔顺从的江宏是假的一样,他连遇见可爱一点的动物都不忍心伤害,生怕白夏知道了会不忍心吃。
可是现在。
他连眼睛都不眨,挡他的路的家伙全部会死在他的剑下。
他的心很硬,在没有遇见白夏之前就是这样。
一个美丽的意外让他遇见的白夏,他失去了所有的棱角,可是美丽的梦醒了。
恐惧和失落感压在心头,他比之前更为暴躁和残忍,但又害怕在某个地点突然遇见了白夏。
怕白夏被他恶鬼般的样子吓道。
他时常又醒悟般的克制着自己。
而在这一次,在森林里遇见了魔物和恶毒的巫师。
他的眼皮从来没有这么跳动过。
甚至嗅觉灵敏极了。
他从那个男人身上嗅到了白夏的气味。
魂牵梦绕般的香味出现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
这得多么长久多么亲密的和白夏接触?
嫉妒让他发了疯。
他是那么的确定白夏就在那辆马车上。
他没有让马车受到一丝伤害,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又特别的狠。
混乱中那个男人终于被魔物刺穿了胸口,他冷冰冰的割下了男人的头颅,毫不留情的丢弃在森林里。
他挑上了马车从缝隙里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形。
他心爱之人抱着被子在马车里软软的睡着里。
这一刻他浑身的刺全部收了起来。
他将马车驾驭进了小溪边的草地上。
他河里洗干净了满身的血。
把把自己清洗得干干净净,连头发都仔仔细细的剪短。
换上包里干净的衣服,认认真真准备好了早餐。
白夏终于醒来了。
他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这一刻思念和嗔怨同时涌上到了心头,他心里有一股莫名残忍的冲动。
想要占有他。
想让他永远也离不开自己。
“我会找到一座很远很远的森林,在那里建造一座巨大的城堡……”他的眼睛很温柔,但是说出了的话是那么的残忍,“然后我把你关在里面,藏起来不让别人见到……”他垂眸吻了吻白夏美丽的眼睛,声音很轻很轻,“每天都亲你,不听话就把你亲哭……看你还敢不敢离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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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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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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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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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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