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不算是欺负吧?用虐杀来形容更恰当些。
车裂。
腰斩。
凌迟。
鞭刑。
酒醉。
……
我都做过。
被我这么对待的,以源氏居多。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不会因为我和髭切他们似敌似友的关系就认为我对源氏也是同样态度吧?www.xiumb.com
我是平氏的刀诶!
现在和源氏刀那种稀疏平常的同僚情是因为现在共侍一主。
如果立场对立,我和任意一把源氏刀都是不死不休的,尤其是髭切。
不彻底打碎对方身为源氏的一身傲骨,浇灭身为源氏的燃烧着的意志,把每一寸刀刃都斩断,狠狠碾压直至粉碎,再轻吹一口气让其灰飞烟灭……
绝不善罢甘休!
简直就像是平氏千百年来的怨念?
噗呲……
噗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抱歉抱歉,情绪有点激动。
你现在问的问题和那只九命猫一样。
“与其他刀剑相比,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是一个简单但又直戳痛点的问题。
“我”是怎么回事呢?
[和你聊了这么久,你在我眼里的形象其实还算不错。]
嗯哼?
[大概就是那种马甲精……不,洋葱精,演技很棒但耐心很差,觉得有趣就可以一直保持着某种模样]
[觉得无趣就会直接丢下,或是失踪,或是死遁,不管是哪种方法,只要能快速抛弃就会果断使用]
[有的时候甚至直接演都不演,一路无双过去]
[但你这么做的话,往往结束后,涉及到的本丸都会变得陌生]
[或者说不是那个本丸了]
[你真的很奇怪]
[极致热爱人类]
[因此爱屋及乌地热爱着人类所创造的刀剑们,包括你自己]
[又极致仇恶人类]
[因此恨屋及乌地仇恶着人类所创造的刀剑们,包括你自己]
[换做另一个世界观,你或许会成为兽*1]
感觉你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但你说的也八九不离十啦!
我爱着大家。
所以我希望大家平等相处。
现在的时政太极端了,他们对刀剑的态度太极端了,完完全全当做工具、消耗品来看。
不,他们没做错,刀剑本来就是工具,本来就是战场上的消耗品。
他们没做错。
但这么对待刀剑男士们就过于极端了。
倘若是本体中的付丧神,或许不会被如此对待,就算再天真,也是活了很久的老妖怪了,他们能应付。
但分灵不一样,他们成熟而又稚嫩,冷漠而又热烈。
他们拥有本体的所有记忆与情感,他们成熟。
他们在符咒落下那一瞬间才诞生,他们稚嫩。
他们的本体是为战斗而生的刀剑,他们冷漠。
他们是本能渴求主公的刀剑男士,他们热烈。
他们是如此矛盾的个体。
因为矛盾,所以相比本体,他们更好利用,更好伤害。
这么极端的局面是人类与刀剑共同塑造出来的。
但这样不好。
所以我想改变。
……
“与其他刀剑相比,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拥有九条甚至更多生命的审神者直截了当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似乎让大太刀觉得很好笑,粉色的刀剑男士抬手捂嘴轻笑出声。
哈哈……
“我是平氏的刀。”
在审神者再度皱起眉头时,大太刀像是终于笑够了,眯起笑意满满的桃花眼望向审神者。
“平氏?”
“对,平氏的刀。”大太刀点点头,笑着吟唱着:“祗园精舍的钟声,奏诸行无常之响;桫椤双树的花色,表胜者必衰之兆;骄者难久,恰如春宵一梦;猛者遂灭,好似风前之尘……”
这是《平氏物语》*2的开篇诗。听了几句后审神者就反应过来了。
“其实我挺奇怪的,为什么如日中天的平氏会输给源氏呢?”大太刀不再那么端正地站在那了,而是向屋里走了些,关上门,背靠着门坐下。
他……祂望着审神者,神情里带着诡异的放松与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性,“但没办法,付丧神说到底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神。”
神望着审神者,“我完全不记得当初那场战争是怎么发展的了。”
“就好像我们刚刚结束茶会,各自散去,再见面就不死不休了。”
“我好像斩断了髭切主公的手指?”
“我好像差点斩断了膝丸?”
“我好像沾满了血腥?”
……
“我的主公好像被斩首了?”
“我的主公好像被烧死了?”
“我的主公好像被腰斩了?”
……
大太刀低头喃喃自语,随后突然抬头:“我好像……被折断了?”
“你在演鬼片吗?”抚摸着自己炸了毛的尾巴,审神者不耐烦地骂道:“还是说你在故意转移话题?”
“没有,怎么会呢……”大太刀笑着反驳,“只是有点疯魔。”
“……”
“你知道平景清吗?”
“为什么说起这个?”
“战争结束后,有很多人刺杀源赖朝,不知怎么的,他们都自称平景清。”
“每个人都是平景清,每个人都是平氏,每个人都是怨恨着源氏的平氏。”
“每个人都是拿着樱切丸刺杀源赖朝的平景清。”
平景清拿着平氏名刀樱切丸刺杀源赖朝。
这样的传闻的确盛行一时,但若非时政宣布实装桃夭灼华时引起大批审神者去了解背景,恐怕现在根本没多少人知道。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其实也有传闻说是其他刀,但主流说法还是樱切丸,也就是我。”
“你觉得这个说法如何?”
“明显是假的。”
“对啊,是假的。”大太刀笑着,诡异的笑着,“可我的的确确有着被平景清使用的记忆。”
“!”
“平景清是平氏的复仇者。”
“樱切丸是平氏的复仇刃。”
“这是虚假而又真实的信息。”
审神者沉默了一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是被人类污染的……”
“人类似是而非的各种说法,人类不同的看法,人类的意识污染了你。”
“你……”审神者的九条尾巴平稳摊开,在他的身后开出了一朵花,“我面前的你,究竟是桃夭灼华,还是樱切丸?”
“又或者是……平氏的怨念?”
“嘛,要不要猜猜我现在的刀纹?”大太刀解下刀,“从被锻造出来后,你似乎就没看过了吧?”
“猜猜看,是桃花,还是樱花?”
“又或者是飞舞的扬羽蝶*3?”
“……”
审神者到最后也没有说出他的猜测,认输一般侧过头,躲避大太刀炙热的眼神,眼睛四处乱转,就是不敢看微笑着的大太刀,好半会才找到了躲避的台阶。
“为什么要这么做?”审神者叹了一口气后问道:“那振黑色的山姥切国广有什么特殊的吗?”
“那家伙的身上……”大太刀脸上的笑意敛去,徒留令人心惊的杀意,“有着非常浓厚……”
“却又非常稀薄的源氏的气息!”
“而他身后的审神者是绝对要剿灭的源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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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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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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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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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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