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不起眼的小院。
玄十五站在一边,看着墩子和阿富指挥着一群人规整着后院。
因着这个小院没有丫鬟家丁,帮着规整后院的人,还以为眼前的二人是主人。
想着将此处的花草拔了,把土刨松就能够有一笔银钱,一个个的很是卖力。
虽然好奇这家主人,竟然要把长势很好的花草拔了,可知道不该多问的人们,只得在心里叨叨,面上可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随着花草一一被拔,这一片土地显露了出来。
在阿富的指点下,汉子们挥着锄头和铁锹开始松土。
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渐渐地,细心的人发现了不对劲,朝着阿富喊道:“小哥,这里的土很松啊,不用我等再松了。”
“土很松,那就把上面的土刨开。”
“啥?刨土?”
看着男子诧异的表情,一旁的墩子出声了:“让你刨土就刨土,不会少了你的工钱。”
“行嘞。刨土,这就刨。”应声之后,男子压着心里的疑惑,用锄头将松软的土刨开。
随着刨开的土越来越多,土里散发出了一股怪怪的味道。
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和身旁的两个人扩大了范围。
突然,男子的眼神一凛,随即看了看另外两人,见到他们同样惊讶的表情,摇摇头,继续刨着土。
随着三人的动作,土里的景象显露出来了。
那股刺鼻的味道猛然袭来,三人齐齐停下动作,将头扭到了一边,干呕起来。
时刻关注着动静的玄十五,一个闪身就落在了三人身侧,看着土里的情景,冷冽的开口:“继续刨土!”
听着玄十五的突然出声,三人打了一个冷颤,随即压下心里的恐惧,继续刨着周围松软的土…
当周县令和曲师爷疾步匆匆来到后院,见到的就是一排排带着泥土的尸体。
见到那些已经分辨不出容貌的尸体,周县令立马破口大骂起来:“丧良心啊!这他奶奶的是谁干的?本大人一定要将此人绳之以法…”
看着一番慷慨激昂的周县令,又看着一个个人说着恭维周县令的话,玄十五冷冷一笑,“周鳍,你这是在骂谁呢?”
“别人不知道这院子的主人是谁,难道你还不知道?这院子过户什么的,难道不去你衙门?”
“周鳍,周异是你亲哥哥,虽说同父异母,可毕竟也是亲哥哥,我说的没错吧。而这院子,如今可是在你那个红颜知己红杏的名下,你说这个院子是谁的呢?”
刚才还说着周大人是好官的众人一听,顿时觉得他们就是一个笑话。Χiυmъ.cοΜ
这院子在这周大人红颜知己的名下,那这院子的主人还会是别人吗?
而且,刚才这人说了什么?
那个周异,竟然是周县令的亲哥哥?
怎么会这样?
周鳍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知道自己如此隐秘之事,特别此人还是军营来人,一时乱了分寸,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错后他一步的曲师爷,抬步想退出去。
玄十五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在他刚抬步时,玄十五就冷冷的开口:“曲师爷,你说我要不要去你的府上走一走呢?”
说着,不待曲师爷应声,玄十五忙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记性。曲师爷在启阳县可是有好几个院子,十五我恐怕得一一去走一走才行。”
“只是,我该先去哪一处呢?这里是七南巷,要不我就先去七南巷巷口那处吧。”
说着,转头看着墩子,“墩子,带几个人去七南巷巷口那个院子看看,就是刚才我们来的时候,我指过的那一间。”
“是。”应声的墩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几个汉子,已经扛着铁锹和锄头走了过来。
于是乎,一行人在曲师爷那惊恐的表情下,离开了后院…
曲师爷,则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见到这一幕,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敢情这启阳县的师爷,和堂堂的县令都是人面兽心畜牲。
老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话果真是一点也不假。
看着周鳍和曲师爷,玄十五冷冷的开口:“阿富,把他们给我绑了。”
“好的。”
应声的阿富,此刻正跪在一具,已经分不清面容的尸体面前,听到了玄十五的声音,抬手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泪,然后大步走了过来。
拿着绳索站在周鳍的面前,阿富愤恨的开口说道:“我说过,我两个妹妹的仇,我早晚会报。”
“你妹妹?你是周异府上的人?”听着阿富的声音,周鳍这才回神。
“不入虎穴,焉能报仇!”说罢,和两个汉子将周鳍和曲师爷绑了个严实。
看着眼眶红红的阿富,玄十五低声询问:“找到了?”
阿富转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轻声应着:“嗯,只找到了小妹。”
“只要在启阳县,就能找到。”
“嗯,谢谢大侠。”
“找人将这些尸体搬到县衙,你带几个人在那里好生看着,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
“是。”说罢,就和帮着刨土的汉子们搬着尸体…
至于周鳍和曲师爷,则被玄十五拎着,一个纵身就朝着院子外而去。
当阿富和人将尸体搬到县衙时,见到县衙大门敞开,里面已经摆着不少的尸体。
有些尸体旁边,还有亲人在那里哭喊着…
魏大初见到阿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什么也没有说。
汉子们见到县衙地上,那一具又一具裹着草席的尸体,眼眶也微微泛红。
这一刻,他们才明白,那些当初来县衙报官,说自家女儿不见了的人,没有撒谎,他们家的孩子是真的不见了。
只是,在这启阳县,县令师爷和富商串通一气的启阳县,那些人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就算当初放了回去,恐怕也是不死就疯啊…
幸好,遇见了不畏惧他们的侠士,否则…
在汉子们思索间,县衙门外又来了一行人。
领头的正是铁青着脸的墩子,身后跟着的人,正抬着被草席包裹的尸体。
此刻,突然听到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青天大老爷,民妇冤枉啊!民妇冤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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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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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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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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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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