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百姓站在大街两侧,纷纷谈论。Χiυmъ.cοΜ
“听说了吗?今日是摄政王大婚的日子。”
“早听说了,不然我们怎么会在这?”
不知谁说了句,“听说啊,摄政王娶的是镇北王府的人,镇北王府的人都是孤儿!”
有人反驳他,“那又如何?镇北王和镇北王妃可都是保家卫国之人!他们王府出来的人哪一个不是顶好的!”
“那又如何?没有镇北王这个靠山,她如何在婆家自立?”
一个妇人说:“哟,又是你,每次别人成亲,你总得说几句,小心摄政王拔了你的舌头!”
另一个妇人说:“就是啊,更何况,这新娘子,可是摄政王盼着才娶回来的!”
敲锣打鼓的声音由远而近,是周瑾奕来了。
先是举着“喜”字牌的人先行进城,紧接着是吹喜乐的队伍。
慢慢的,一匹纯黑的骏马带着红绸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马背上的男人有着如牡丹一般的绝色的容貌。他的脸上带着笑,笑起来让那双桃花眼添了几分风情。
周瑾奕素来喜穿红衣,但今日的红,比平常更亮眼些,衬得他的脸越发明艳动人。
在他身后的是一顶八抬大轿,轿子两侧各有一个喜娘,以及一列侍女,她们步伐统一,整整齐齐,显然是训练有素。
队伍后的,是嫁妆。
有人数了,也是九十九抬。
那人便说:“果然名不虚传啊!新娘子果然是镇北王府最为宠爱的徒弟!”
旁边的人说:“说来听听。”
另一个人抢答:“这个新娘子在镇北王府最为受宠,比宫里的公主还要金枝玉叶!她就是镇北王府的公主!”
刚说完便被人塞了一把喜糖混合着喜银。
抬眼望去,有十个侍女跟在花轿后,等进了城后,便开始向周围的人群,每人各一把,凡是在场的,都被塞了喜糖已经喜银。
花轿停在了摄政王府前。
景娇娇被喜娘扶着走出来,手上拉着一条红丝绸,盖头遮住了她的眼睛,婚服又有些繁琐,她不得不盯着地面,以防摔倒出丑,因此,她走的极为缓慢。
喜娘将红丝绸的另一端交于周瑾奕后,又去扶着景娇娇,对她说:“新娘子可要小心了,奴带您跨火盆了。”
有侍女将裙摆托着,倒也不必担忧衣裙着火。
跨了火盆后等景娇娇要上台阶时,周瑾奕走到她身后,弯腰拾起她的裙摆,“上去吧,有我在你身后。”
除了跨火盆外,其余的得让新人自己走,因此,没有新娘搀扶,也没有侍女托起裙摆,使她有些紧张,但周瑾奕这样说,她倒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有他在,她安心。
于是,便有了以下一幕。
众人只见,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竟为了一个女子弯下腰,只为了她好走些。
周瑾奕领着景娇娇走入殿中,主位上已经坐着周本贤和孟锦云了。
“吉时已到!”
拜了天地后,两人转身面向主位。
景娇娇先磕头,周瑾奕还没来得及磕头,便看见她的盖头往下滑,立刻伸出双手将盖头往后拉,等景娇娇直起身后才磕头。
等两人对拜时,周瑾奕用只有他们二人之间能听见的声音说:“所幸和皇叔干瞪眼了会,不然盖头掉了,别人就要看见你了,我可没那么大方。”
他说着孩子气的话,盖头下的人却发出轻笑声,算是回应了他。
“送入洞房!”
喜娘将景娇娇扶到新房中,周瑾奕则是去应付来宾。
景娇娇坐在喜床上,把玩着喜帕。
天渐渐黑了,房内已经燃起了烛火。
房门开了,有人走到他身边,她能闻到浓烈的酒气。
周瑾奕走到桌边拿起喜称将景娇娇的盖头挑开。
入目的是添了红妆的景娇娇,她的眼尾上了颜色,多了几分抚媚,唇被上了正经的口脂,让人忍不住亲一口,可她又睁着一双无害的眼睛,还是有藏不住的乖巧。
怎么会有人比小孩子还可爱呀。
周瑾奕俯身抱住她,一边膝盖跪在床边,脸埋在她的颈窝,他道:“娇娇,好想娶你啊。”说话时吐出的热气,让人有些心痒痒。
“我们今夜成亲了呀。”
“真的?那叫一声夫君听听。”
景娇娇闻着他身上的酒香,似乎也有些醉意,倒也真开了口,“夫君。”
周瑾奕闷闷的笑,景娇娇能感觉到他的胸膛的颤动。
他慢慢直起身,景娇娇抬头,发现他正带着戏虐的笑看着她。
景娇娇脸慢慢烧起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没醉?”
“我何时说过我醉了?嗯?”
他收回腿,走到桌边,拿起两个葫芦瓢,它们绑着同一根红绳,他将一个葫芦瓢给她,“合卺酒。”说完便仰头喝下。
景娇娇仰头喝下,酒水滑入喉间,有些呛,她吐了吐舌。
周瑾奕轻笑了声,拿过她手中的葫芦瓢,捡起掉落在地的喜秤以及盖头,和她说:“我出去会,别乱跑。”说完便走向门边,顺手将东西放在桌上。
大约等了半柱香,周瑾奕回来了,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碗。
他放下碗后看向她,“过来吃面。”
景娇娇站起身,刚走一步,身子便软了,又跌坐回床上了。
“我……我腿麻了。”
周瑾奕走过来,将她抱过去,“娇气包。”
等将她放到凳子上时,他听见她说:“才不是!”她又补充一句,“喜娘让我床上等你回来,是你回来晚了。”说着说着觉得自己无理,声音渐渐小下去。
周瑾奕将筷子放到她手中,“好啦,是夫君的错,是夫君回来晚了,所以吃完这碗面,就原谅夫君好不好?”
景娇娇夹了一筷子面,吃了一小口,“师娘做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欢快。
“我做的,皇叔他们说你最喜欢吃皇婶做的羊肉面,我便去请教皇婶了。”
等景娇娇吃完后,周瑾奕已经唤了暗卫打了热水过来。
“主子,江歌公子爬墙掉落在地,昏倒了。”暗一有些难为情的说。
“丢出去。”说完便要关门。
暗一伸手拦下,另一手拿出一个木盒,“这是江歌公子手中的东西。”
周瑾奕接过打开,里面躺着一颗夜明珠。
“把他丢回江府去。”说完便直接了当的关了门。
暗一送江歌回去的途中,江歌醒了。
江歌喝醉了,嘴上大喊着:“啊啊!为什么周瑾奕这么快就追到了!还成亲了!”
“为什么我这么惨!”
“为什么我还没追上!”
“罗文倩!你好狠的心啊!”
暗一嫌吵,一记手刀劈向江歌。
啊。终于安静了。
然后将他丢在江府后,敲响了大门,等侍卫将江歌带回府后,暗一才运用轻功离开,和其他几个暗卫喝酒去了。
婚房内
周瑾奕想把她抱到梳妆台上,景娇娇连忙说:“不用了,我腿已经不麻了。”说完便立刻小跑回床上。
周瑾奕抬步走到她身边,依旧打横抱起她,“跑什么,不卸首饰了?”
他把木盆放到地上,将她的鞋袜褪去后,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脚放入热水中,“烫吗?”他抬眼看她。
景娇娇摇头,像个拨浪鼓似的。
周瑾奕拿帕子擦了手,才站起身走到她身后。
他每拿下一件首饰,都悄悄松了口气,怕弄疼了她。
他从放在梳妆台上的木盆里的绵巾拧开,才擦向她的脸。
红妆褪去,看着更加稚气了。
等将她脚上的水擦去,才将她抱回床上。
他将她的喜服解开叠好放在一边,才开始脱自己的喜服,因为她的喜服实在有些繁琐了。
景娇娇躺在床上,心扑通扑通的跳。
感觉身侧有人躺下,她的心跳更快了。
“不……不用闹婚房吗?”
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迷惑行为。
“不用。”他似乎有些累了,他掐着眉心说,“我把他们都喝趴下了,他们现在或许还在吐。”他又补充了句,“怕他们吓着你。”
怪不得身上的酒味这么浓。
景娇娇偏头去看他,“其实可以来闹洞房的,喝太多酒会伤身体的,明日或许会头疼了,我给你弄碗醒酒汤吧?”说完便坐起身,想要从他身上爬过去,但被他一把拉住手腕,用了一些力,便把她拉入怀中。
景娇娇下意识的挣扎,却被他一把按住,“别动,再动把你办了,我保证,你明日一日都下不了床。”
等怀里的人不动了,他才说:“喝过醒酒汤了。”
感觉不舒服,他调了位置,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间。
“睡吧,烛火不能灭。”说着还扯了扯被子,给她挡了光。
没有了烛光的刺眼,再加上他身上除了酒香外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冲淡了她的紧张,因此睡的很快。
等景娇娇醒来,烛火已经灭了,她动了动身子,发现动不了。
忘记了,昨夜是被他抱着睡的。
头顶上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再睡会,还早。”语气里有说不出的疲倦。
“好。”
应了他后,景娇娇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颈。
他身上的酒香已经散去,只有那股香味萦绕在她的鼻间。
------题外话------
周瑾奕: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我去洗过澡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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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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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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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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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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