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权的身体冰冻了七天,刚刚恢复,即使轻轻的触碰,神经都异常敏锐!手指轻轻一划都痛!
更别提秦风尖利的剑!
利箭猛刺而来,萧权上身左右闪着,慌乱地躲着秦风的剑!
他腰部以下不能动,秦风发泄般地刺向他的上身,他左闪右闪,剑风屡屡擦过他的脸!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今天是除夕啊!”
秦南学艺不精,想要帮助一下姐夫,却被秦风的杀气逼得不能靠近!
秦风红了眼!
让你躲!
让你躲!
一个废物还敢躲!
而且个废物,竟然还能躲开他的剑!
秦风气得一脚踹向萧权,原本坐着的萧权立马翻了个面,趴在地上!
这下萧权要躲,就没那么方便了!
秦风一脚脚踹向萧权腰,废物!废物!
就这样的废物都敢勾搭公主!
像他这样身体健全的男人,公主却看都不看一眼!
凭什么!
凭什么萧权瘫了,还能升官!
秦风入朝为官多年,背靠秦家这棵大树,不过才四品!
而萧权两个月不到,就成了五品!
距离秦风,萧权只有一步之遥!
这一切都是凭什么!
秦风不服气!
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别人说,他连一个残废都不如!
红了眼的秦风,露出一丝邪笑,现在萧权还这么有精力,敢顶嘴!敢躲!那是因为萧权残废得还不够彻底!
对,就让他彻底残废!
连上半身都不能动!
这样萧权还怎么勾搭公主!怎么升官发财?
热火上了头,秦风占尽优势!
他双手握着惊虹剑,冲着萧权的腰部狠狠地一插!
长剑刺入萧权的脊骨!
趴在地上的萧权哀嚎了一声!
他想过秦风会刺伤他!
却没有想过,他会用一把剑戳入他的脊椎!
“姐夫!”
秦南大惊,一把推开秦风:“你干什么!”
秦风手一松,惊虹剑直挺挺地竖着,可见力度之重!入体之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萧权的哀嚎,让秦风回过神来,他怔怔地望着空空的手:“不,不,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只是教训他一下!”
萧权是瘫了,可脊椎部位还是有知觉的!
痛!
太痛了!
萧权趴在地上,全身的肌肉都在痉挛!
似乎有万千只蚂蚁在咬着他的身体!
似乎有成吨的热油,泼在了萧权的身上!
又像是有一把电锯,生生地切割他的身体!
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得萧权只发得出一个字!
他神色苍白!
秦风比他想象中还要狠!
萧权的眸光里尽是痛苦!以及不屈的冷光!
秦风一慌,等他反应过来,他一定会报复的!
一不做二不休!
慌了的秦风上前要进一步下游,秦南终于发了一通脾气:“不要靠近姐夫!你还要干什么!”
“南弟,他这么痛苦!给他个了断吧!”
秦风连连点头:“他死在这里,谁都不会知道的!”
“不!不行!”秦南摇头:“姐夫还可以活!你不能杀他!”
“活不了了!”秦风像一个恶魔,盯着秦南:“他现在上半身也废了!彻彻底底是一个残废!和一只狗差不多!”
秦风疯狂地说服:“我们只是杀一只狗而已!杀一只狗而已!”
萧权大口喘气,极致的疼痛,已经屏蔽掉一切的人和声音!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全是嗡鸣声!
极致的痛苦,让萧权神智开始迷失!
脑子、眼前,一片混沌!
犹如天地诞生之初,神识之内一无所有!
四面八方一片空白,萧权在其中,找不到一点点的方向。
四周一片虚空。
入目皆是虚无。
隐隐约约,萧权的耳边似乎响起文翰慈和的声音,越来越近,一开始还听不清楚。
萧权用力去听,渐渐地,渐渐地,听出来!那是过往文翰的吟诗之声:“桃李满天下,春晖遍四方。”
这是萧权和文翰的约定!
萧权眼中有泪!对!
这是约定!萧权还没有看到青园书房开学!
文教谕书院的桃李还没有开!
他不能就这样死了!wWW.ΧìǔΜЬ.CǒΜ
不能就这样迷失!
慈和之声,悠悠地在萧权一无所有的脑海里回荡。
“为天地立心......”
横渠四句!
是横渠四句!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文翰一字一句,一字一句,慈和的声音就像是虚无中的一束明光,一点点唤醒萧权的神识。
“好、好、好!”
当初萧权横渠四句一出,文翰连说了三个好。如今这三个好字,在萧权的脑海里飘荡着!
是啊。
是啊。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脑子里不是别的,而是这几句。
为什么,只有文翰的声音,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声音?
萧权恍然大悟,这段时间太多事情发生,他太多想要的了,权力、官职、地位、财富。
他忘了,当初来大魏时,他对文翰说过华夏人的终极精神内核,便是横渠四句。
文翰的声音,越来越近,将萧权的脚慢慢地往下拖,拖啊拖,拖啊拖,拖回了地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萧权又是一声哀嚎!
争执不下的秦风和秦南猛地回头!
只见惊虹剑疯狂地颤着!
颤着!
“咻!”
突然,一股强大的能量在萧权的身体涌动!
秦风大惊失色!
秦南结结巴巴:“姐、姐夫在长、长文根?”
秦风脸色一白!
什么?
萧权之前没有文根?
那他是如何驾驭护才?
怎么斗诗的?
“轰!”
沉闷的一声春雷,从九天之外炸开!
震得人的耳朵都微微一麻!
“春雷现!吉兆啊!”
皇宫内,宫宴尚未开始,皇帝还在批阅奏章,曹行之喜悦地道:“今年的春雷分外响亮!今年的雪也下得这么大!瑞雪兆丰年,陛下,今年大魏一定是国运昌隆!国泰命安!”
皇帝放下笔,走在门外,抬头看了一眼浓云层层的天空,高兴地点头:“爱卿说得有理。”
可不,后宫连连传喜讯,妃子都怀上了,这一声春雷必然是吉兆。
“曹爱卿,我让为萧权准备的西域调料,为何迟迟没有备好?”
“陛下,这些调料古怪、稀少,实在难寻。臣一定......”
“有多少先给萧权多少,”皇帝高兴:“今天他来赴除夕宴,将调料赏他,他一定高兴。”
曹行之唯有点头:“是,臣这就去备好。”
“吉兆,吉兆......”
皇帝高兴地望着天空,今年一定是一个丰收年。
马公公一句提醒:“陛下,这不像是春雷。这像是......生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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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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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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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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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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