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
“啊!”
秦母捂着那只鲜血淋漓的眼睛,大喊着。
乾坤笔戳中了秦母的眼后,回到了萧权的手中。
这下,秦母的嘴再也不叭叭地说谁废物了,乾坤笔伤了她眼,剧痛让她除了嗷嗷叫,屁话都说不出。
萧权有些嫌弃地甩了甩笔尖的血,乾坤笔不愧是兵器,天生嗜血,不见血不罢休。
痛......
好痛啊!
秦母久经沙场,什么骨折什么内伤,她都受过,可眼珠子这么刁钻的地方,还真是第一次受伤!
这支笔,真毒!
秦母痛得跪在了地上,她一向高傲的躯体再也无法站着,她捂着眼,跪在地上一直低声地叫着。
“以后不许这样了,一下子把人家打成这样,人家多没面子。”
秦母的听着萧权说出这样的话,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只见萧权在训乾坤笔,乾坤笔还摇晃了一下身子,表示不满。
这仿佛,只是萧权和它之间的一个游戏,现在闹过头了,萧权就装模作样地说两句。
乾坤笔这么搞秦母,还真不是萧权的授意。
萧权本意,是想让它把秦母的嘴闭上,不知乾坤笔是领悟错了他的意思,还是刻意而为之,总之它就去戳秦母的眼了。
萧权挑衅秦母这个一品将军,要的是速战速决。
他不会虐杀任何一个人,最后只要达到目的即可。
可乾坤笔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可能,秦家人这么对公主和萧婧,让乾坤笔很生气,所以它这才不愿意轻易饶过秦母。
毕竟平日里公主和萧婧对这支霸气又特别的笔十分喜爱,她们经常擦拭乾坤笔,还会给它上新漆,在太阳最好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地晾晒它,让它保持光泽和干燥,免得被虫子咬了。
就连一支笔都分好歹,这世上,很多人还不如一支笔。
比如,秦母。
秦母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她想对萧权破口大骂,可嘴巴一张开,受伤的眼部神经,牵扯到整张脸都在痛。
而梁怀柔的注意力都在乾坤笔上,这是梁怀柔第一次见到乾坤笔,他眉头一凝,心潮澎湃,怪不得之前魏清对它念念不忘,原来它真是一支神笔!
他不动声色,看着乾坤笔两只眼睛都在发光,这么好的东西,配萧权真是浪费了。
“你也真是不耐打,我还以为你多强,”萧权上前两步,蹲了下来,蹲在秦母的面前:“痛了?现在知错了吗?我萧权的妹妹,不是你能动的!”
秦母捂着眼睛,冷笑了一声,她忍着剧痛,不肯输半个字:“一个......贱货,我怎么就不能动?”
萧权眼一沉。
“贱货......”秦母抬起头,看着他:“一个破落户出来的女儿,还以为自己多高贵么?”
“你妹妹,连我秦家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萧权眼更沉了。
“你妹妹就该被千人骑,万人压!”秦母咬牙切齿:“这才能弥补你我女儿和儿子!”
“所以,我有什么错?”
“我何错之有?”
“错的是你!”秦母捂着眼睛,低声吼着:“没有你萧权,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要怪!就怪你自己!”
秦母是先帝义女,不是正儿八经的皇族出身。
大家都不知道秦母的生身父母是谁,如今秦母这样的做派,别说是皇族了,就连普通出身的妇人都比不上。
蹲着的萧权,看向她的眼底:“骂骂咧咧做什么?打不过,就想动嘴皮子?嗯?”
打不过?
秦母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的确,根据她的预测和判断,她根本不是乾坤笔的对手。
因为,刚才乾坤笔袭击的时候,她看也看不清,更别提挡不挡得住了。
萧权什么时候有这个实力了?
骄傲的秦母早就忘了,萧权当初第一次作出惊神诗的时候,要不是萧权放水,她压根活不下来。
现在萧权已经触及了昆仑诗海,她更不能应对了。
终于,这一次乾坤笔唤醒了她的记忆、她的恐惧。
她还记得,萧权第一次作出惊神诗的时候,她内心的颤抖和恐惧。
那时候的萧权,就像是一个猜不透摸不着的异类!
年纪轻轻,有惊神诗的修为,不是怪物是什么?Χiυmъ.cοΜ
“不,不......”
眼前的萧权面无表情,秦母终于信了,他真的想杀她!
她下意识想求饶,可自尊让她开不了口,何况梁怀柔这个废物还在这里,她怎么能让他看见这一面?
她想拉交情,但是......
萧权早就和秦府恩断义绝了。
秦母绞尽脑汁,竟想不出自己对萧权的半点好。
她眉头一皱,自己对梁怀柔都有几分忍让,对萧权......她的内心深处真的找不出来对他的一点点好。
秦母有点慌,眼中的鲜血从她收缝中滴落,她痛得几乎晕厥过去,却又晕不成功。
看来这支笔的力度故意不深不浅,就是才存心让她难受!存心让她意识清醒地熬着!
痛,好痛......
“你给我一掌吧!让我晕过去!”
秦母这时候抬起了头,对萧权半是命令,半是哀求。
她宁愿一死,也不愿意这么痛着!
“求你!求求你了!”
这时,秦母扭过身,这次求的不是萧权,而是梁怀柔。
一个前姑爷,一个现姑爷,她还是觉得现姑爷会比较靠谱,不料梁怀柔垂下眸子看着他,微微咬着牙齿:“你求我?”
哈,不知为何,梁怀柔的心里竟然有一丝畅快,虽然秦母这样,不是他造成的。
可是他的心里就是畅快。
废物这个词,除了萧权听得最多,就是梁怀柔。
即使秦母在秦府有些忌惮梁怀柔,背地里却说了他不少坏话,什么废物、破落户、吃软饭的,萧权听过的他都听过。
现在,她求她?
见梁怀柔动也不动,秦母心里一个咯噔:“你什么意思?”
来了来了,萧权最熟悉的话要来。
“我是你的长辈,我是你岳母!你竟敢不从?”
秦母要不是痛得动不了,她真想一巴掌扇死他!
“梁怀柔!我命令你为我止痛!快!”
秦母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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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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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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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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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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