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秦老太太、秦母,秦舒柔领着家里一众人,在门口候着秦八方和秦胜回家。
八马马车威风凛凛归来之时,秦舒柔无比激动,哼,祖父也回来了,看萧权还敢不敢......
她还没得意完,就见萧权和秦八方一起从车上下来!
众人自然一惊,秦舒柔灵动的眼珠子转了转,难不成是因为萧权得了状元,祖父特别待见他?
“秦风呢?”
秦八方一下马车,脸色就不太好。
老太太一愣:“风儿他今日当值,晚些时候回来。”
“他回来后,让他来祠堂见我!”
秦八方冷喝一声,吓得众人哆嗦了一下。
一扭头,秦八方对萧权语气低了一个八度,和蔼:“走,我们先进去。”
萧权得意一笑,尾巴差点翘了起来,秦八方一回来,就要把刻薄的秦家人收拾一顿?不仅收拾秦舒柔,还收拾秦风?
好啊,妙啊!
秦八方如今在府里的地位和辈分最高,就连秦父和秦母对其万分敬重,这话一出,往日自持威重的老太太也不敢多话,只能点头称是。
秦风从军营回来,今日当值,正好错过琼林宴,无比想念祖父和父母的他,一下了岗,就兴高采烈地急匆匆地回了秦府。
不料,脚刚下马,就被仆人引到了祠堂。
祠堂里,秦家所有人都在里面,还有萧权。
当时,萧权在明月楼要吃一顿饭,秦老太太便在这里对萧权使家法。现在对象换成了秦风,因为秦老将军已经把鞭子都准备好了。
秦父和秦母站在一边,悄悄问老太太所谓何事,老太太摇头,她也不清楚啊!
秦舒柔绞着手帕,恨恨地看了一眼萧权,莫非是萧权告了状?
秦风刚进祠堂,心虽然咯噔一下,可还是高兴:“祖父,您终于回来......”
“啪!”
秦风话还没有说完,秦八方一巴掌扇了过去,惊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秦风是嫡长子,是秦府的心头肉,往日管教严厉,但秦八方从未动过手!Χiυmъ.cοΜ
老太太一惊,上前护着大孙子,心疼又气愤:“这是为何啊?”
“为何?”秦八方气得口水都喷了出来:“你不知道为何?”
众人十分不满地看着萧权,萧权一脸无所谓,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秦风捂着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祖父莫要动气!无论孙儿做错什么,孙儿一概认了!”
“呵,”秦八方冷哼一声:“听你这语气,是觉得祖父冤了你,你这么无错也认,反而显得你一片孝心!”
秦八方在前线,却什么都知道。
秦家人不待见姑爷,他知道。
姑爷属于寒门,自家人一时接受不了,秦八方也理解。
可秦八方万万没有想到,他引以为傲的孙子,竟然敢干出抢夺纯钧之事!
“你可知纯钧这把剑,是谁的剑?”秦八方吼得祠堂里的烛火都在颤动,老太太一惊,恨恨地望向萧权,这个小兔崽子竟然告状!
接收到老太太火辣辣的恨意,萧权无所谓地耸耸肩,他一个大男人,何必告状?真是妇人之心!
秦风低头,嗫嚅:“是、是萧家将军的剑......”
“啪!”秦八方冲着秦风的脸又是一巴掌,众人吓得气都不敢出。
秦八方顺势一鞭子挥了下来,重重地打在秦风的身上:“既然你明知道纯钧的主人是谁!你救姑爷本是应该!你为何还要以纯钧为筹码?你竟然亵渎纯钧!你这个兔崽子!你丢我秦八方的脸!我秦家没有你这样的孙子!”
“啪啪啪!”
鞭子如疾风厉雨般落下,秦母心疼不已,刚要上前去劝,却被秦父拦住。
秦父十分不喜萧权是一回事,可萧家值得敬重,亵渎纯钧,的确是秦风的不是......
“你要打,就打我吧!打死我好了!纯钧是我要的,不关风儿的事!”护犊子的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原来你是为了这个东西打的风儿!他只是个姑爷,风儿可是你的亲孙子!”
“你!”秦八方目如铜铃:“你一个蠢妇!懂什么?”
“我不懂!”老太太指着萧权,又哭又骂,“这个姑爷是你要的,不是我们要的!他惹事生非,风儿去救他,我要萧家拿纯钧交换有什么错!”
“风儿这么一去,连命都差点搭上......”
一说到这,秦八方更气:“技不如人还敢委屈!我打死你这个心胸狭隘、不敬先灵的不肖子孙!”
秦八方一把将老太太扯开,手里的鞭子挥向秦风!
“啪啪啪!”
萧家是何等的人家!
抛头颅洒热血!
别人欺辱萧家也就罢了,秦家和萧家本是兄弟,秦家的后人竟然这么折辱纯钧,秦八方如何能忍?
秦八方下手丝毫不客气,习武之人的手劲儿极大,几道鞭子下去,秦风疼得早就龇牙咧嘴!
“祖父,兄长他重伤未愈......”秦舒柔梨花带雨,秦八方扭过头,十分严厉,她嘴巴一撇,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兄长拿了纯钧,祖父这么生气。
若是知道她打了萧母......
“你也给我跪下!”
秦舒柔一说话,气急的秦八方想起了她,他一喝,秦舒柔“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祖父......”
秦八方胸膛起伏,指着秦风和秦舒柔喝道:“我怎么就有你们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子孙!你们从小到大念诗书!学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秦八方盛怒,原本想为兄长长姐求情的秦南秦北,吓得缩在一边不敢吭声。
萧权可算看出来了,秦家人就是纸老虎,在真正的实力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往日老太太多嚣张,秦舒柔和秦风那么看不起人,秦八方一回来,这些人头都得低着。
怪不得秦家能荣华富贵,老爷子三观正,家族自然蒸蒸日上。
秦八方这么训斥秦风,实际也是一番用心良苦,毕竟像秦风这样小气龌龊的作风,何以担起秦家兴旺的重任?
“父亲息怒!”秦父瞪了一眼秦风和秦舒柔,“孩子们还小,不懂事......”
这句话,是熊孩子的父母推卸责任的必备句子。萧权不屑地哼了一声,还小?秦风二十岁了,还孩子?巨婴!
秦八方怒喝:“子不教父之过!你还有脸让老子息怒?你教的好儿子好女儿!”
秦父被这么一喝,脸色难看,不敢多言。
“给我跪三天三夜!不许吃!不许喝!”秦八方冷然,“直到你们想清楚自己错在哪里,再给我起来!”
秦八方扔下手里的鞭子,拉着萧权:“我们走!”
这么一拉,萧权更招人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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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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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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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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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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