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权真是不想和他打,和人打有什么新鲜劲儿?
老子要看文印!
要知道文印有多大能耐!
偏偏这个陶疾死活来捣乱!
大魏文人自小习武,虽比不上江湖客,更比不上护才,可都有两把刷子。
陶疾的夺命武器,就是他那一把扇子。
扇子嗖嗖地直飞过来,萧权一个躲闪,结果扇子还来一个回旋,割破了他的手臂。
连入骨之痛都受过的萧权,这点伤口只能算是擦伤。
陶疾却很是得意,脸上全是江南文人的酸腐气,他三十来岁,比萧权大了十来岁,说话都是长辈教育人的腔调:“无知小儿,以下犯上,总是要付出代价!”
“发!”
陶疾一声令下,扇子上的开关突然打开,飞出毒针!
八枚毒针嗖嗖而来,哟,陶疾这举动,就像是刺猬拔刺,有趣得要紧。
在大魏搞暗器,有啥出息?
人家一柄刀剑直来,你连拔刺的手都要断!
果然,李牧拔出泰阿剑,将毒针通通挡开!
“咻!”毒针插在木柱子上,群众有些失望:陶疾这不就是在耍花招么?中看不中用!
“李牧!”陶疾一个冷眼,方才他这针下去,废掉萧权一双眼睛不是事!偏偏李牧出来了!
“李牧!”
萧权也喊了一声,想不到李牧真是管到底!
李牧没看萧权,持着泰阿剑剑向着陶疾行礼:“陶大人,今天萧权对你的不敬,他是我的属下,我有管教失职之罪,李牧愿代为受过!”
古人的责任感这么强?
萧权今天和魏清闹这么一出,便是打算往死里闹,毕竟总有这么一天。
偏偏李牧多加阻挠,陶疾也出来凑热闹。
萧权盯着那个红彤彤的文印,一个印章真有那么强大能量的话,无疑就像是孙悟空上的紧箍圈,随时限制人。
萧权不能受限制。
“你代为受过?这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就跪下吧!”
陶疾眼睛闪了闪,狡黠一笑。作为一个高级官员,他受李牧这一跪,他受得起。
作为一个权贵,他受昆仑奴一跪,自然也受得起。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与双亲!
何况李牧现在还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这么多百姓看着,让他跪,比杀了他还难受!
“放肆!”萧权一把拦住,傲然望着陶疾:“你敢?”
“萧大人,等你做到我这个官位,你才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陶疾悠悠一笑,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陶疾仗着三品官的身份,更改规则,不选用护才出手,而是本人对打,不就是欺负萧权从小不练武么?琇書蛧
“他是朝廷命官!是文翰的护才!你有什么资格让他跪?”
萧权一把将李牧挡在身后,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扛!不需要李牧对这种人卑躬屈膝、下跪求饶!
“萧大人好大的志气,方才以下犯上,怎么不见你刚才这么为李牧考虑?”陶疾手摇着扇子,冷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牧,你跪下,磕个头,我饶了萧权对我的不敬之!”
“否则,”陶疾冷哼一声:“我再动手,他恐怕就要窒息而亡了吧。”
怪不得陶疾如此放肆,他将萧权此时此刻的劣势掌握得清清楚楚!
陶疾得意洋洋,一个文人控制不好气息,是极其危险的事情,轻则心脉失常,重则窒息而死。
萧权是文翰最后的门生,李牧这个护才必然不会让萧权死。
别说跪,就算陶疾让李牧现在以死谢罪,李牧也只能答应!
何况,现在只是一个下跪和磕头?
陶疾冷冷盯着李牧:“李大人,不要不好意思。做错事情了,总是要承担的,我不会觉得你丢脸。”
“你长得不怎样,想得倒挺美!他做错什么了,要跪你这厮?”萧权上前,用力地扶着李牧,暗中使了力气,李牧别说跪,就算弯腰都不行!
“对高级官员不敬!就是重罪!以下犯上,天理不容!你还问本官做错了什么?”陶疾气得大喊,萧权还没搞清楚他做错什么?
“你算什么上?”萧权冷哼一声,他的上,是文翰,是文坤,是皇帝!是苍天!是万民!陶疾算个什么东东?
陶疾脸色气得更白!什么上?他三品!萧权五品!这还不算上,什么算上!
李牧低声提醒:“不要说了,你让我来处理吧!”
“李牧,如果你敢跪,我就让白起和你打一架,打到你没闲工夫站在这里为止。”
萧权目光炯炯,他不允许任何人找茬来羞辱李牧!
“文教谕生前一直以你为傲,你若因为我跪这厮,我对得起教谕吗?我的事我来处理,放心,我不会死!也绝对不会牵连护才府!”
李牧正要说什么,萧权一个眼神,示意他淡定些。
他知道,李牧是一个真心真意的人,又出身昆仑奴,一路打拼下来,骨子里天生就带着一股倔劲。
为了救萧权,就算让李牧受百倍受辱,他也会遂了敌人的愿。
可萧权怎么会让李牧这样的人,被陶疾这样的杂碎欺负?
一个魏清的走狗,也敢欺压他的人?
“李牧!你为何还不跪!你在磨磨唧唧什么?”陶疾趾高气扬,魏清也得意一笑,萧权是一个熟悉大魏规则的人,并且以此为生。
否则,以他这个华夏人,能在他口中的封建时代活这么久?
既然李牧不能跪,萧权必跪无疑。
其实,萧权跪不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萧权今天都会死。
只是如果世人知道,萧权这个当朝红人向陶疾下跪,魏清也会多一个谈资。
男人眼中天大的自尊,在魏清这样的人眼里,只是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陶疾却没把萧权放在眼里,冲着李牧叫嚣:“怎么,你这官是不想要了?”
“你守着你那些护才这么多年,现在不想守了?”
“本官一个奏章上去,别说告诉陛下,就算只告诉丞相,你的官位都不保!”
“你四十多年的努力,一瞬间就会消失不见!你信不信!”
好家伙,连丞相都搬出来了。
李牧气得捏紧了拳头,陶疾哼一声:“怎么,你对本官有什么不服?”
萧权拍拍李牧的肩膀,冷然盯着陶疾:“魏清,你家这条狗太吵了,你不管管么?”
什么!
狗?
萧权不下跪求饶就算了,还敢变本加厉地说他是狗!陶疾愠色渐浓!
“哈哈哈!狗!大白狗!”百姓们率先笑了起来,今天陶疾穿得是银白色的丝绸,这么说还挺贴切!
萧权似笑非笑,气得陶疾一脚踹向萧权的腿,如急雷而来:“给本官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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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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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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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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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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