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有姑爷!还有白起!
这群小厮一直在打杂,今天,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白起。
主仆两人杀气凛凛,惊恐的小厮自然明白是为何,他吐掉嘴里的鸡腿,猛地把才开了一点点的门给关上,大声吼着,毛孔都在颤:“姑爷来了!姑爷来了!”
这家丁嘭地将门关上,其他小厮又愣又气:“慌什么?这里可是秦府!还怕他不成?事情是大小姐让我们去做的,有什么好慌的!”
“嘭!”
“嘭!”
“嘭!”
小厮们慌不慌,一点也不影响撞门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宛若是积攒的陈年怒气都在门上发泄出来!
最后一声,木制的门“砰”地一声四分八裂,院子只有一个门口,小厮们此时是瓮里的鳖,等待被人擒获。
萧权和白起冷冷地出现在门口当中,杀气裹着秋风滚滚而来,夜色之下,只有他们的眼睛发着炯炯的烈光。
小厮吓得呜哇鬼叫,他们方才将萧母这么粗暴地带过来,料想到姑爷会生气,可是没有想到姑爷来这么快,来得这么猛!
他们仗着是秦府的家丁,拉扯过程中,分外地用力。
拖拉萧母时,他们内心由衷的快乐,堂堂会元的母亲,竟然就好像一条狗一样,被他们这么拖着,拉着,她怎么反抗都没有用!
姑爷当上会元又如何?家道中落之人,在庞大的秦府面前,什么都算不得,可以随随便便对待。
哪怕秦府的一个家丁,都比萧母强上几分!
现在萧母就在前头的宴席中,被人灌酒,就像外头卖笑的风尘女子一样,还不得不喝!
以前还以为姑爷有多牛,结果他们轻轻松松就将人带了来!
这以后说出去,备有面子!人人对萧家恭恭敬敬,唯独秦府,哪怕是家丁都能对萧母动手动脚。
“怎、怎么办?”十来个人挤在院子的角落,瑟瑟发抖地望着萧权。
萧权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他们,之前家丁们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什么老女人。
什么随随便便对待。
什么卖笑的风尘女子。
萧家突然被秦府家丁闯入,手执棍棒,他们格外洋洋得意,把萧家的东西都捶了个稀巴烂!
连母亲和妹妹都挨了棍子。
萧母年过半百,头发花白,身子孱弱,说话从来都不大声。
萧权没有想到,亲戚一场,秦府的人会这么狠,对着弱母小女都能下手!
而且,下的还是狠手
萧家军以命保家护国,导致萧家只剩下孤儿寡母,就换来这样人人可欺的结果?
“哪个手,动了我娘?”
萧权淡淡一句,他一侧头,家丁们不敢说话,姑爷素来和秦府不和,他们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
“不回答也没有关系,既然如此......”
他抽出随意,望着剑身的凛凛寒光:“你们只是听命行事,我也不为难你们,留下你们的命,便够了。”
命?
家丁们一傻眼,拼命摇头:“姑爷!姑爷饶过小的吧!不关我们的事!是大小姐让我们去请萧夫人的!”
萧夫人?方才他们的狗嘴里不是老女人,就是卖笑女,口风转得还挺快。
世人之人都势利,萧权明白。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秦府就算势利,也不应该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绝。
绝到连萧权的老母亲都不放过!
在大魏,最分地位高低,奴才的命就好像草,不值钱,不足挂齿。作为一个现代的文明人,萧权向来对地位低下的小厮丫鬟,一视同仁。
都是人,都在一个时代,何必互相轻贱?
万万没有想到,这群人反而看不起他,还以为萧权可欺!萧母可辱!萧家可侮!
啧啧,萧权乐意的时候,这群家丁还是个人,他要是不乐意,这群人连草都不是!
萧权命白起原地待命,他亲自来!
他提着剑,一步步走进了院子,已经强壮不少的萧权一脚踏入,脚下的烂泥被脚步的力道重重地推开。
地上的泥土,是家丁的样子,用尽身体去捧着萧权的脚,却还被萧权嫌弃它的脏和低贱。
“姑爷!饶命!饶命!”
“不不不!姑爷,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人在求饶的时候,脸色通红,呼吸急促,那一双眼睛特别地有神采,仿佛在乞求萧权的怜悯。
萧权怜悯过他们。
可他们用沉闷的棍棒和锋利的语言,回报了萧权。
所以,萧权要收回他的怜悯!
收回他对这种人的可怜!
收回他曾经以为的众生平等!因为,他给予的怜悯,终将化作刀枪,一棍棍地打回他的身上!
锋利的随意挥起,剑光烁烁,野兽一般的哀嚎声在小院里响起。
萧权冷冷地看着他们,萧家委屈求全这么多年,白白受了这么多冷眼!
既然善良和曾经的付出,换不来一丝丝的尊重,那就用现在的实力来说话!
萧权扬起了剑!眸光寒厉!
卖笑女!
狗一样的女人!
低贱的萧家!
让你们说!
说个够!
他们是秦府家丁,他就怕了吗?天王老子来了,都挡不了他!
哀嚎声此起彼伏,听到动静的秦家奴婢们纷纷跑过来看怎么一回事,她们远远一看,姑爷正提剑......杀人!
个个家丁被一剑穿喉,干净利落!
他们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和惊恐,倒在地上的他们,往外拼命地吐着鲜血,胸口剧烈起伏,像条鱼在苦苦求生
“啊!”
看清的奴婢们花容失色,有的人当场晕了过去,激灵点的连忙去通风报信了。
宴席上,萧母强撑着身体,女眷们变着法地给她灌酒。
直到她终于昏昏沉沉,女眷们吃吃地笑,十分善解人意的模样:“萧夫人醉了呢,送她去厢房休息吧。”
“嗯!”秦老夫人扭过头,十分淡漠:“送去客房吧。”
秦老太太旁边管事的,是一个年轻机灵的丫头,名字为春茗。春茗点点头,手一挥,叫来两个小丫鬟。
丫鬟神色不对,低声道:“春茗姐姐,后厨的院子出事了,大公子在何处?”
丫鬟磕磕巴巴,若是大公子在此处,还能压一压姑爷,若是不在,怕是无人能拦住他。
秦家三兄弟今天因为高兴,喝得醉醺醺地,已经不省人事了。春茗眉头一皱:“这么慌张,是因为何事?”
两个丫鬟把小院的惨状说了一遍。
血流成河。
十来个小厮全死了......而且,手都被砍了下来。
砍下来也就罢了,姑爷还把它们装进了麻袋里,命白起送到了大小姐的闺房。
“什么?”春茗脸色一白,她掌管秦府事宜,什么事都处理过,今夜姑爷所作所为,秦府前所未有啊!
姑爷怎么闹,也是家事。
在场的达官贵人虽然众多,除了萧夫人,谁还能拦着姑爷?大公子几个已经醉成这般了,春茗眼泪都急得流了出来:“快,快护住老夫人。”
秦老太太太抬眼,看着强撑着的萧母十分不耐烦:“春茗,怎么还不把她送去休息,宴席快散了,送完就回来收拾。”
酒席上的宋知眸光冷,好,机会来了!等一下不知觉地了结这个妇人的性命,以命抵命,也算给他儿子报仇。
宴席个个醉意昏沉,一个声音如冷泉般,让众人清醒了三分。m.xiumb.com
“想将我娘送去哪?我萧某还没给大家敬酒,散了岂不是显得我无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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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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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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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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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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