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腾通索要骨簪秘诀,她才恍如惊魂似得,连忙摇头,“我不知道骨簪的口诀,它就是爷爷给我的簪子,只是用来寄托思念的饰品而已,没有任何用处。”
“胡说!”
腾通震怒道,“你这小女娃,什么也不懂!”
“那枚骨簪,关系着蛊经的下落!只有掌门才有资格持有!”
“你说没有口诀?糊弄鬼呢!”
“我真不知道这枚簪子的口诀,请你把它还给我!”滕竹急了,只想要回骨簪。
腾通一脚把滕竹踹倒,然后把她踩在脚下,“小丫头,我可没有跟你在开玩笑。”
“今天你不交出骨簪的口诀,我就断了你的肋骨,就像我当年,被腾铭逐出师门一样!”
说着,腾通脚下开始用力。
滕竹被踩的生疼,只能咬牙硬撑着。
腾通的力气大的惊人,眼中更是戾气满满。
一心想要得到蛊经的他,脸上再没有刚才的半点慈眉善目!
眼看着滕竹就要被踩断肋骨,一旁醉醺醺的白猿,突然醒了过来。
它虽然还在醉酒状态,却仍记着要保护滕竹,猛地朝腾通扑了过来。
腾通往旁边闪了下,白猿扑了个空,扑通从船上摔下来,掉进了滚滚的江水里。
不过也正因为白猿的这一扑,让腾通挪开了碾压滕竹的脚,拯救了她快要被踩断的肋骨。
滕竹趁机往旁边一滚,却忘了是在船上,翻身掉进宽敞的水里。
冰冷的江水,瞬间灌进滕竹的口鼻,呛得她无法呼吸。
无边的失重感,令她绝望挣扎着,却只能被水压着,往下面沉去。
滕竹自幼跟着白猿生长在山林里,并不懂水性。
空有一身的好功夫,却根本施展不出来。
就在滕竹被灌了满肚子水时,一条手臂,一把拎住了她后脖颈的衣领!
等滕竹浮出水面,就看到白猿那张焦急的脸。
白猿的水性也不算好,最多算勉强懂一些。
如果只是它自己,从水里逃生,应该不成问题。
可是现在,又加上个不会水的滕竹。
一人一猿,在江面上狼狈划着水,尽量想要避开腾通的船。
之前还满脸和蔼的老太太,很快发现了他们的位置,立即指给腾通看,“他们在那儿!”
“划过去,一个也不能跑了!只要逼问出那丫头骨簪的口诀,就能找出蛊经!”、
腾通喝令一声后,快速将船朝滕竹划过来。
一波波水浪接连荡起,呛得白猿和滕竹不得不往后。
可是他们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安装了马达的客船。
很快,小船就截停了两人的去路。
腾通威风凛凛站在船上,高高扬起手里的船桨,瞄准了白猿。
“小丫头!你要是再不肯交出口诀!我就一船桨拍死白猿!”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就看着你在这江水里浮沉,等你呛个半死不活时,再把你捞上来。”
“什么时候你肯说出口诀,我什么时候才会救你上岸。”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是要弄到两败俱伤,最后还是得交出口诀。还是现在就乖乖交出来,免得遭这么多罪呢?”
面对腾通的威胁,滕竹气得眼都红了。xǐυmь.℃òm
“你真是个小人,亏我之前还叫你那么多声老爷爷!”
“别说我不知道口诀,就算是知道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你死了这份心吧!”
“我滕竹别的没有,就是有志气,宁愿呛死在水里,也绝对不会告诉你口诀的!”
“很好,有骨气,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腾通狞笑了声,手里的船桨重重落下!
破空声呼啸而至,那一船桨,直接拍在了白猿的肩头。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滕竹不用细看,就知道白猿被拍碎了整个右肩。
她满头满脸都是水,早已分不清是江水还是泪水,哭着冲白猿喊道,“尧姐,你放开我,自己逃生去吧。”
“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你的照顾,滕竹早就饿死冻死在山林里了。”
“我不能再连累你,放开我,让我沉下去,我宁死,也不会告诉他什么口诀的!”
白猿虽然右肩被拍碎,却忍着剧痛,不肯放开滕竹。
它毛茸茸的右手,仍紧紧攥着滕竹的衣领。
左手拼命划水,想要带滕竹离开这片危险的区域。
船上,腾通扬天大笑,“想跑?告诉你们,没这么容易!”
“老夫这就拍碎你的左肩,废了你两条手臂,看你这只白猿还怎么逞能!”
说着,腾通就扬起船桨,瞄准了白猿的左肩,就要重重砸来。
滕竹不忍心看到白猿再受伤害,连忙出声求饶,“你只是想要拿到蛊经,不要伤害尧姐,求你!”
“少那么多废话,要么交出蛊经,要么,看着这只白猿去死!”
“等我震碎它两条臂膀,它不能划水,只能淹死在这茫茫的江面上。”
“臭丫头,我给你十秒钟的考虑时间,再啰嗦,我连你们两个一起打死!”
“反正这么多年我没有蛊经,也熬过来了,今天拿不到,你们都要死!”
腾通说着,就戏谑开始倒数,“十、九……”
就在这时,江面突然波动起阵阵涟漪。
老太太看了眼远方,低声提醒腾通,“老头子,好像有人来了。”
不远处,一艘很小的乌篷船,正箭一般驶来!
腾通根本没把那艘小船放在眼里,“估计也是载客人出来游玩的,那么小一艘船,最多坐两个人,不用理会。”
说着,他继续威逼着水里的滕竹,“八、七、六……”
滕竹的思想在剧烈斗争着,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口诀。
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吹响那只骨簪后,里面飞出一只银蝶。
难道,银蝶的作用,就是为了引领她找到蛊经?
可是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寻找蛊经啊,只想找到爷爷,重续天伦之乐!
“三、二、一!”
“是你自己找死!别怪我心狠手辣!”
腾通气急败坏,扬起船桨,砸向白猿的左肩!
滕竹一筹莫展,牢牢抱紧白猿。
要生他们一起生,要死,她和尧姐死在一起!也绝不会屈服的!
“嘭!”
就在船桨落下来那一刻,一道流光划过。
蓄力千钧的船桨,被拦腰震断!
半截船桨擦过白猿和滕竹的头,掉进水里。
另外半截因为脱力,差点把腾通掀翻倒地。
腾通站稳身形,阴鹜看向四周,“谁?是谁偷偷暗算老夫!给我滚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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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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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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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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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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