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起身冲她拱手,“回夫人的话,这姑娘应当是受到了刺激,一时之间气血上涌,才吐血昏迷。”
“姑娘本就有伤在身,虽然已经好了许多,但到底还是伤及了根本,不宜大喜大悲,受不得刺激。”
还真是被自己给刺激到了。
“那怎么办?”牧娜心里内疚极了。
她虽然不想把这小夭姑娘,留在子凌身边,让他们二人产生感情,日后成了她的儿媳,但却也没想过要害人家的。
大夫道:“我看了姑娘的药方,调整几味药,继续吃着,好生养着便是。”
“只是,万不可让姑娘再大喜大悲,受到啥刺激了。”
闻言,牧娜看了一眼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小夭,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罢了,这事儿她不管了,就随他们去吧,若这小夭姑娘真有什么好歹,她也会良心不安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这个做娘的还是不要插手太多。
宋子凌一回府,就听说小夭吐血了,连忙跑去看她。
牧娜已经走了,安排了小菊在屋里伺候着。
进屋时小夭还睡着,宋子凌拧眉看着小菊问:“怎么回事?好好的小夭怎么会吐血。”
小菊低着头道:“少爷和你小姐出门后,夫人就让奴婢传了小夭姑娘去秋实院儿说话。一开始还好好的,但夫人说了,等小夭姑娘好了之后,就让她去庄子上做事后,这小夭姑娘就吐血昏迷了。”
宋子凌拳头紧握,“我都跟娘说了,等小夭好,要将她留在身边做个护卫,她怎么还找小夭说这样的话。”
小夭听到这样的话,肯定是觉得他娘在撵人,而他也不要她了,所以才会吐血昏迷。
小菊低着头不说话,撇了撇嘴,没错,她就是存心挑拨,谁让夫人要扣她的月钱呢。xǐυmь.℃òm
宋子凌当下便要去秋实院儿找母亲,宋子玉在门外已经听见了,拦住他。
“你要去哪儿?”
“我去秋实院儿找母亲。”宋子凌脸色十分难看。
宋子玉抓着他的胳膊道:“你这是要去找母亲吵架呢?”
“我不是要去吵架,我是要去说,让她别管小夭的事了,小夭是我带回来的,她由我做主。”宋子凌梗着脖子道。
宋子玉不赞同地看着他摇头,“你要是去母亲面前说这话,母亲必然伤心。再者,小夭姑娘吐血昏迷,母亲心里肯定也是十分愧疚自责的,毕竟,母亲向来都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
“她定然也没想到,不过就是说些让小夭姑娘好了,去庄子上做事的话,就会让她吐血昏迷。”
“若是知道会这样,她定然也不会说的。”
宋子凌冷静下来,仔细听着姐姐的话,觉得她说得有理。
“听我的别去了,别伤了母亲的心,闹得母子不和。”本来,她们幼时那本混账,就伤透了母亲的心,母亲便是大度不计较以前的事了,却不代表心底的伤痕就不存在了。
若在因为这件事去找母亲,自会更伤母子情分。
宋子凌点点头,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看着还没醒的小夭,看着她比早上瞧着更苍白的脸,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小菊暗暗瞪了一眼宋子玉,心里怪这个大小姐多事。
劝什么劝嘛,夫人若是和二少爷闹起来才好呢。
秋实院儿里牧娜听说宋子凌回来了,也担心他会怪她,来找她兴师问罪。
一直等着,可是左等,右等都没等来人,反倒是把宋恒等回来。
“听说,今日小夭姑娘在你院儿里吐血了?”
牧娜脸色一变,“你这是找我兴师问罪了?”
宋恒皱眉,“我不过就是问一句,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就成兴师问罪了?”
牧娜:“……”
“我是让人传那小夭姑娘来见面说话了,也是我说了,等她好了,要让她去庄子上做事,把她刺激得吐血昏迷的。”
“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吧?”牧娜冲宋恒喊道。
后者皱着眉看了她良久,一言不发,转身直接离开了。
觉得她今日实在是有些不可理喻,谁怪她了吗?就跟吃了枪药一样冲他喊。
一直到正月十五,宋恒都睡在书房。
本来宋子凌说好,要带小夭去看灯会的,但因为她自从那日吐血后,就一直咳嗽,身体比之前也差了些,到了十五也没完全养好,所以这个计划就取消了。
徐正也约了宋子玉一起去看灯会,但宋子玉想起那日在徐家的事儿,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徐正便知,她心里还是在生气呢。
梅氏初六那天在宋子玉面前碰了钉子,她人一走,就跟徐正抱怨了一通。
徐正虽然也觉得宋子玉有些小气,送的见面礼太便宜了,让他们家很没有面子,让她再另外给姐姐送一个见面礼,她反倒是还生气了。
本来是打算,约她一起看灯会,顺便看看她还生气介怀不。
看出来了心里还不痛快着,但徐正也没打算去哄她。
两人都已经定亲这么久了,她宋子玉都登过他徐家的门了,在这个世上,除了他徐正,也不会有人再要她。
他又何必去哄她呢,更何况,明明就是她礼数不周到,是她有错在先。
宋子玉倒是没想过让徐正来哄自己,她对徐正,本无情爱,不过是父母之命,和形势所迫,顺势而为罢了。
徐正做什么,她都是没什么感觉的,徐正不来找她,她反而也觉得更自在一些。
过完年,户部官员上职后,就开始统计各县各城,上一年的税收了。
这不统计不知道,一统计吓一跳,江州去年的税收,竟然比往年多了两成。
别小看两成,这可是实打实的四十万两白银。
江州富庶,往年的税收都在两百万两左右,去年可是有两百四十万两。
而这些税收,大多都来自于茶税和商税,这江州的商业,堪称全国之最,已经远远超越了皇城。
户部尚书听说此事后,立刻便看起了江州的账册,看后直接拍手称好。
“同源县去年的税收如何?”户部尚书看完江州城的后,立刻便想到了同源县,这个同源县,可也是皇上比较关注的一个地方呢。
员外郎立刻去将同源县的账本找了出来,这同源县去年交上来的税,虽然只有区区五万两,但是相较往年,不但人头税头交齐了,商税也比往年翻了五倍。
这商税的大头,都是来自于沈记在同源县的两个工厂。
“好太好了。”户部尚书仰头大笑,“等到明日早朝,我一定要将这两个好消息禀明陛下。”
户部的其他官员也高兴,税收多了,国库的钱多了,他们户部也就不用因为抠门儿,跟其他大人吵架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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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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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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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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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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