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浓浓的不爽。
“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燕沁冷声道。
青予安:“……你不觉得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吗?”
燕沁嘴角微微抽搐,神情疲惫道:“你别闹了,我很累。”
青予安盯了她半晌,企图讨价还价,“那你让我亲一下。”
燕沁:“滚。”
青予安勾了勾嘴角,伸手便要扯她的腰带,燕沁一把攥住他的手,“青予安!”
青予安理直气壮道:“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放弃的。”
燕沁额头的青筋都气得蹦出来了,“亲!谁不亲谁是孙子!”
说完她拽住青予安的衣襟,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嘴。
青予安猝不及防被她一拉,嘴唇磕到了她的牙齿上,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燕沁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掐住他的脖子不让他抬头。
本想占便宜结果险些被掐死的青予安:我觉得这个动作应该我来。
两个人亲得腥风血雨,燕沁将人推开,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冷笑道:“你这下满意”
然而不等说完,青予安又抓住她的胳膊按在了她的头顶俯身亲了下来,余光却落在窗外突然多出来的影子上。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有人破门而入,待看清屋中的情形后,声音像是淬了冰,“青予安!”
燕沁一愣,猛地推开了青予安,一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乐易。
乐易脸色漆黑神情冷凝,眼底怒意滔天。
青予安却不急不缓地坐起来,甚至还好整以暇地搂住燕沁的腰将人带起来,不冷不热道:“找来的到快,扫兴。”
“师父,对不起,我来晚了。”乐易的目光落在燕沁神情僵硬的脸上,心底自责之余便是愤怒,“让这个畜生如此作践你。”
青予安转头看向燕沁,似笑非笑道:“他喊你什么?”
燕沁一时哑然,从严格意义上,这是乐易和青予安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正面交锋,然而她却万万没想到会是一副这般尴尬至极的场景。
“他自然是喊我师父。”燕沁冷声道。
“呵,我倒是险些忘了。”青予安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他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徒弟。”
“师父,到我这边来。”乐易面无表情道:“别让这个孽畜脏了你。”
“阿沁,你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收他为徒。”青予安冷笑一声,将燕沁紧紧箍在自己怀中,不让她动弹分毫。
燕沁看向乐易,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乐临的魂魄在他手中。”
乐易眼底怒意更盛,“师父,你真以为同他虚与委蛇他便会将阿临交还给我们吗?”
燕沁一愣。
“像他这种人根本没有信用可言。”乐易冷声道:“只有杀了他阿临才会有救。”
言罢,磅礴的灵力铺天盖地而来,整个茅草屋瞬间便夷为平地,尘土飞扬。
青予安带着燕沁站在原地,单手便挡住了乐易的一击,语气轻蔑道:“呵,不过如此。”
如果不是感觉到搂着自己腰的那只胳膊正在颤抖的话,燕沁险些就信了。
青予安这厮分明是在死撑。
不过燕沁没有同情他的理由,更不会帮他不过就算她想帮也无能为力。
她现在法力全无,连逃开青予安的桎梏都做不到。
“放开我师父!”乐易怒喝一声,以雷霆之势冲青予安袭来。
青予安一手揽着燕沁一手接招急急后退,燕沁忽然拿出一沓符纸,冲乐易道:“借力!”
乐易毫不费力地朝那符纸内注入灵力,燕沁借势一洒,那符纸猛地爆开,青予安被那符纸逼退,不得已松开了燕沁。
燕沁借着乐易的灵力,用那符纸摆阵将青予安围困在其中,而青予安显然已经强弩之末,身形都微微有些摇晃。
燕沁冷声道:“乐临的魂魄在哪里?”
青予安死死地盯着她,“燕沁,我果真不该对你心软。”
燕沁移开目光,乐易手中的法诀直直冲着阵内而去,“青予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燕沁猛地握紧了拳头,却没有阻止,甚至没有将目光看向青予安。
青予安是生是死,与她无关。
“师父,躲开!”乐易的声音忽然在远处响起,甚至带上了惊慌失措的意味。
燕沁猛地回过神,便见一道凶悍的风刃直直冲自己心口而来,她急急向后一仰,好险躲开那杀招,下一秒腹部却被狠狠一拍,剧痛让她直接跌在了地上。
“师父!”乐易飞身向她这边赶来,不料被人抢先一步。
燕沁被人死死地掐住了脖子,青予安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竟真的帮他。”
燕沁想说话,却被扼住了喉咙无法发声,只听青予安用阴恻恻的声音道:“乐易,你若再前进一步,我便杀了她。”xǐυmь.℃òm
乐易脚步一顿,怒道:“孽畜尔敢!”
青予安冷笑,“不信你便尽管试试!”
乐易果然不敢拿燕沁的性命冒险,站在原地道:“你放了她,我不取你性命。”
“现在是我与你谈条件。”青予安轻描淡写道:“你妹妹和你师父都在我手里,明白吗?”
乐易微微蹙眉,“卑鄙小人,你也不过如此。”
“殿下,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正人君子。”青予安笑道:“当然我也不介意让你亲眼看着你师父死在你面前。”
他说完,手上加了点力气,燕沁顿时呼吸更加困难,脸都开始有些发紫,一个气声都发不出来了。
燕沁觉得青予安可能真会将自己掐死。
毕竟方才她出手的时候也没留有余地,直接将青予安困死在了阵中。
乐易果真着急,“青予安,你到底想怎么样!”
青予安不急不缓道:“我要你自碎丹田。”
燕沁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青予安一只胳膊死死地箍住她,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却微微松了些力道,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你心疼你徒弟了?”
一字一句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尤其是徒弟二字,语气尤重。
像是嫉妒,更像是心有不甘。
燕沁试图激发体内的天魔骨,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周身一片死气沉沉毫无魔力,她目光焦急地看着对面的乐易,示意他不要任由青予安摆布。
“既然你不愿意,那便同你师父说再见吧。”青予安冷笑一声,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燕沁眼前一片发黑,体内的天魔骨终于隐隐有了感应,她咬牙想调动魔力,却听见乐易沉声道:“好!”
燕沁心一惊,体内的魔力一瞬间聚集起来振开了青予安的手脱离了他的威胁,怒喝道:“住手!”
乐易将本来对准自己的手猛地翻转袭向青予安,却被青予安早有预料般躲开,原本青予安站着的地方轰然炸开。
乐易暗道不好,转身便要去找燕沁。
然而燕沁因为强行调动魔力遭到反噬,她知道自己若是参战便是拖累乐易,趁着两人交锋便开始跑,最好有多远跑多远。
然而没有法力她不过一介凡人之躯,没等她跑多远便被人追上。
燕沁只祈祷追来的人是乐易,然而现实总是残酷,不等她反击便被一掌拍晕了过去。
燕沁醒过来的不是很想睁开眼睛面对现实。
然而有人却不会让她如愿,一只微凉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阴冷的声音满是恶意,“醒了?”
燕沁缓缓地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青予安冰冷的竖瞳。
两个人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沉默蔓延出一片令人难以忍受的死寂。
“你为乐易杀我。”青予安眼底蓄满的冰冷的怒意,“燕沁,你真是令我心寒。”
燕沁面不改色道:“是你带走乐临的魂魄在先,威胁我同你离开在后。”
青予安手中的力道收紧,声音中满是恨意,“他口口声声喊你师父,他心中真当你做师父吗?燕沁,你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燕沁的下巴被他掐得生疼,然而她并不在意,只是怒极反笑:“青予安,这话你应当问问你自己!”
青予安手上的力道骤松,他怒道:“我们在说乐易!”
“心虚了是吧!”燕沁冷笑道:“青予安,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口口声声来质问我!”
“乐易是我唯一的弟子,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他!”燕沁一字一句道。
“你帮着他最后只会害死你自己。”青予安沉声说道。
“所以我该帮着你?”燕沁逼近他寒声说:“我该帮着一个处心积虑靠近我,步步为营算计我,将我骗得团团转还不择手段的青予安!”
“是!我是骗了你!”青予安双目赤红道:“从在四方魔境第一次见你我就在骗你!我从有记忆起便知道你是我的仇人!是你让我父母分离!让我日夜担惊受怕!让我不知何时便会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发疯给掐死!甚至连我能活下来都是因为我母亲跪在地上卑微地求你!”
“我从有记忆起便恨着你!”青予安的双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肩膀,声音微微颤抖,“你以为我拜你为师青蛇假死是青蛇安排的吗?”
燕沁目光一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想错了,是我。”青予安缓声道:“是我找到的燕溟,是我同他一起说服当时还疯疯癫癫的青蛇,青蛇她自始至终都只想着上界那个混账,她优柔寡断懦弱无能,甚至从未想过要害你,但偏偏做的每一件事都能拖累你甚至害死你!”
燕沁眼底满是惊诧。
“我答应和燕溟交易,答应他做四方魔境安在上界的那颗钉子,多完美,谁都没有怀疑到我,无论是帝君还是你,都只把我当成个半仙半魔的孽种而已。”青予安笑道:“你以为我只是被燕沁和青蛇利用,甚至以为我被逼当做他们的棋子,甚至连燕溟那个蠢货都这么想”
“我从一开始便想杀了你。”青予安咬着牙道:“青蛇做错了,帝君做错了,我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要从一开始就决定我的命运?无数次我真的忍不住想问问你,燕沁你凭什么!”
“但我知道那没什么意义。”他冷笑一声:“燕溟青蛇想要你的传承,我便帮他们,你以为当年我飞升之后失控是心魔作祟?没错,确实是心魔作祟,却不是你的心魔,是我的。”
“我就是想把上界那些虚伪又恶心的仙人一个个都杀光。”青予安说:“包括你。”
燕沁踉跄着退后了一步,面色惨白。
“可是,我后悔了。”青予安向前一步逼近她,让她无处可躲,“我不想你死,可你偏偏要站出来!你不是一直都厌恶我吗?你不是一直都将我看成孽种吗?为什么宁可自己死都想要保全我?为什么到头来是你心软要救我?燕沁,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
“你一死了之,让我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笑话!”青予安低吼道:“让我疯了般四处找你!让我上天入地遍寻不得!”
“让我在你死后着魔一样喜欢上你……”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似是自嘲般笑道:“我算计你时你肯为我付出性命,我真心待你时你却反而要我死,燕沁,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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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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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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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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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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