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说完坐在一边，这时候旁边的刘小梅也是点头说道：“我赞同苏雅的观点，虽然说不管是古法印染还是各种特殊手法的布匹都是一些好东西，但是这些东西是没办法带来很多利润的。”
“我们阳阳阳直播公司现在刚刚有些名气，如果说和乾一制造厂合作的话，不仅没办法收获利润，更害怕的是被这服装厂继续拖入泥潭中。”
郑燕秋听完苏雅和刘小梅的话，她叹了口气，随后苦笑了起来开口说道：“感谢各位的直言相告，说实话，其实我也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你们都比较年轻，像我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生意了，其实我也很知道我们这个乾一服装厂已经没办法再往前行走了。”
“论起商场上的眼光手段，其实我也不是很差，很早的时候我就想过干脆破产清算，仅仅保留最核心的配方，然后在一些小众的场合做一些突破和发展。”
“就像是这位苏经理所说，每年赚个几十万也就足够了，但是老爷子不同意，如果这个工厂破产的话，失业的人数太多了。”
“而且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我们维持这个工厂靠的是三百五十二口吴家的人，我们这么大一个大家族之所以常年聚集生活在一起，其实就是因为乾一制造厂这一块的业务，大家在这里工作生活。”
“如果说厂子破产了，那么三百多口子人都要外出打工，仅仅只有十几个人能留下来继续工作，而这一点也正是我公公不想看到的。”
“他不愿意让这个大家族破碎，所以也就不愿意让我放弃外围的那些产业，一直拖延着也就到了现在这一地步，欠的钱越来越多，厂子越来越没有活力，结果呢反而更惨了。”
说到这里郑燕秋就笑了起来，她无奈地耸耸肩，开口说道：“行，虽然往后咱们不能合作，但是我们还是可以继续交朋友的。”
“和你们年轻人谈生意就是爽快，这样，晚上一定请四位留下来，我给四位做一些地道的宫廷菜肴，绝对是几位没有吃过的，一定要赏这个脸啊！”
郑燕秋说着低下头，微微抹了下眼泪，显然她已经明白自己这个厂子接下来的命运了。
她之前抱着唯一的希望去找到了“阳阳阳”直播公司，看看还能不能有一丝的机会拯救自己的工厂。
现在柳然几个人在工厂里视察过了，然后苏雅和刘笑梅直接表明了她们的意见是没办法合作的，这也就意味着自己这个乾一制造厂没办法继续维持下去了。
负债太重，欠债几个亿根本还不清，除非破产！
破产之后，至少大家能无债一身轻，虽然会背上骂名，会让人看不起，会让众多的员工失业，会让这个三百多个人的大家族支离破碎。
但是目前看来这也是唯一的出路了。琇書蛧
或者是卖掉配方和布料工艺，把那些古法染色的配方和制作各种高端布料的方法卖给外国人，这样的话倒还能赚一些。
郑燕秋叹了口气，正打算离开。
这时候，柳然起身开口说道：“慢着，郑老板还请留步。”
郑燕秋转头奇怪的看着柳然。
柳然轻轻一笑，说道：“郑老板，我们还没有最终决定呢！阳阳阳直播公司有四名创始人呢！现在只是苏雅学姐和刘小梅两个人发表了意见，我和陈阳还没有说话呢！”
郑燕秋有些奇怪，她不解的看着柳然，柳然长叹了口气说道：“其实郑老板，我是很乐意与你们达成合作的，当初我创立阳阳阳品牌设计公司的时候，有一个最大的目的便是想帮助我们的国货品牌崛起，让更多的人认识它。”
“创立之初是这个目的，现在仍然是这个目的！”
“的确，你们的服装厂已经跟不上潮流，显得破败不堪，经营成本减不下去，基本上已经没救了，但是，你们的核心工艺，不管是染色还是布匹都依旧很有特色，带有古典韵味，是一种低调的奢华。”
“而且，你们家族传承这么多年，不断的改良配方，一直没有让这古法印染的方法失传，也没有让这些方法流落到国外，你们一直坚持着做这个生意，这一点让我们由衷的佩服。”
“所以说我们公司愿意与你们合作，尽管接下来可能赚不到什么钱，或者是有一些会亏损运营，但是，我也有合作的意向。”
随后柳然转头看向陈阳说道：“陈阳，到你表态了，虽然你是个司机，但是这种时候你有绝对神圣的投票权。”
陈阳笑了起来，他立即说道：“我当然是支持老婆的决定了，就算是苏雅和刘小梅说得再对，但是我绝对无条件的支持我老婆。”
苏雅听到这话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她无奈的说道：“柳然，陈阳，做生意不可以意气用事，你也看到了，外面那个服装厂足足有上千个工人，你们知道上千个工人每个月的工资成本就有多少吗？”
“而且，现在的服装厂里面，大部分都已经引入了很规模的机器生产，生产出来的衣服质量和规格都有保证，合格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但是过多的人工介入的话，那就没办法去保证它的合格率了。”
“即便是柳然你想要帮助郑老板的工厂，但是我们真的是没有能力呀！就算我们把在化妆品上赚到的钱投入到他们的工厂，投入三个亿五个亿又能有什么用呢？”
“没用的，只会越投钱越无法解决问题，他们工厂唯一的出路只有破产，重新打造。”
柳然摇了摇头说道：“苏雅学姐，其实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你刚刚说的是一般服装厂的解决方法。”
“而郑总他们工厂之前主打的也是汉服，所以咱们可以商议一下走高端定制汉服路。”
“只要我们能把品牌力、影响力打出去，每个月只要有一万个人愿意定制郑老板工厂的汉服，那么假设我们是三千块一件汉服的话，这家工厂一个月的销售额便有三千万，三千万足以让郑老板的工厂很好的活下去了。”
苏雅听了柳然的话，愣了下疑惑的嘀咕着：“高端定制？这这条路能够走得通吗？”
柳然自信地笑了起来，说：“我们的阳阳阳品牌设计公司不就是做这一块的吗？”
“一个月销售一万件，只要我们打造出足够的品牌和号召力，绝对不成问题的吧？”
就在这时候，隔壁房间里突然间叮叮咚咚响起了一阵悦耳的古琴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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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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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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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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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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