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卿卿正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封九枭的归来。
这几天封九枭已经许久没有晚归了,今天似乎是个例外。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皮一直突突直跳。
柳妈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便催促道:“云小姐,快去睡吧,九爷可能为了操持婚礼的事情,难免要劳累些。”
云卿卿转念一想,也对,最近婚礼在即,他既要忙碌公司的事务,又要操持婚礼的事情,必然忙得不可开交。
这么想着,她心中的焦虑与不安似乎减轻了许多。
此时外面似乎下起了小雨,雨滴急促的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在静谧的深夜显得格外的清晰,雨越下越大,犹如鼓点一般密密匝匝的敲打在心口,令人无端的生出几丝惶恐。
云卿卿等了一会儿,打算起身上楼时,门忽然被推开了,门口传来柳妈的惊呼声:“龙大,你是怎么照顾九爷的,怎么让他淋了雨?”
龙大一脸无奈的站在门口,却不敢有任何的狡辩。
其实他想要给九爷撑伞的,却被九爷狠狠的推开。
云卿卿看着浑身湿透的封九枭,愣在了原地。
他的发丝上滴着水珠,整张俊脸闪动着雨水的冷光,那双眼眸黑沉沉的,没有任何温度。
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紧紧的贴着肌肤,勾勒出肌理冷硬的轮廓。
外面风雨交加,伴随着电闪雷鸣,屋内更是昏暗交替,衬得封九枭的脸晦暗不明,就连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云卿卿迟疑了片刻,拿起干爽的毛巾走到了他的身边。
“怎么淋雨了?”
她用毛巾为他擦着湿漉漉的发丝,沿着脸部线条向下擦拭。
封九枭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眼眸里只有湛黑的冷光。
云卿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陡然生出几丝不安。
她手中的毛巾沿着他的喉结向下擦拭时,封九枭猛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出声时是沉重的沙哑:“别擦了,我去洗澡。”
“那九爷吃饭了没?”
回应她的只是一阵冷风。
封九枭已经疾步走上了楼梯。
云卿卿望着楼梯上一串水淋淋的脚印便知道他在雨中站了许久。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口跳动得厉害,没由来的生出一阵惶恐。
她走向站在门口的龙大,试探道:“九爷到底怎么了?”
龙大跟了封九枭这么久,自然知晓九爷喜欢嘴巴严实的手下,更何况他现在并不信任云卿卿,便只是回了一句:“我们这些左手下的不能随便揣测九爷的心思。”
末了,他又道:“云小姐也是,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云卿卿听得出来,龙大这是警告她要恪守职责,不该知道的就不能问。
她笑了笑,随即转身上了楼。Χiυmъ.cοΜ
不得不承认,封九枭御下的手段确实蛮高明的,但凡跟着他的人都对他忠心耿耿。
她想要撬开这群人的嘴简直比登天还难。
浴室里,封九枭并没有脱衣服,只是将身体靠在墙边,任凭花洒洒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花洒的水是冰冷的。
他想不通,自己一次次的原谅了她,她为什么还要背叛他。
难道他对她不好吗,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想要逃离?
如果这是她的选择,很好,那他就用自己的方式将她强行困在身边。
云卿卿推开房门时,屋内一片漆黑,外面电闪雷鸣,将屋子照得昏暗交替。
她正打算打开灯时,一句湿冷的身体贴了上来,将她困在胸膛与墙壁之间。
他身上的水还没来得及擦拭,弄得她身上也湿淋淋的,这股冷意侵袭,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九爷,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封九枭便堵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又急又凶,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轰隆隆的雷声响起,雨滴急促的拍打着窗户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云卿卿不知道雨是何时停下的,她后来被折腾得晕了过去。
封九枭昨晚简直有些可怕,几乎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折腾她。
无论她怎么哭泣哀求都毫无用处。
他那双眼睛赤红,一遍遍的撕咬着她,问她到底爱不爱他。
他似乎许久没有这么失控过了。
太过疯狂的后果便是她现在目眦尽裂,连下床的力气都没了,似乎微微一动,就扯动的全身酸疼。
她有些无力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要从床上爬起来,毕竟今天开始实施逃离的计划。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个时候只要封九枭的人对她放松警惕,她就可以顺利的离开。
想到这里,云卿卿忍着身体的不适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她清理了一下身子,缓了片刻,这才去衣柜挑选衣服。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封九枭买给她的。
尽管她本身就做女装奢侈品牌,可是封九枭还是费尽心机的为她订做,但凡换季之时,定制新款便一定会出现在她的衣柜,而且他不太喜欢将两人的衣柜分开,总喜欢将自己的衣服也夹杂在她的衣服之中。
以前她曾经问过这个问题,他说这样才会觉得她真真正正的融入他的生活,真真正正的属于他。
云卿卿望着男女款相间的衣柜发呆,鼻子莫名的有些酸涩。
不得不说,封九枭对云淡极好的,他是真的把她当成—人间妄想,星河璀璨,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在她的面前。
可她并不是纯粹的云淡,她还是云卿卿,那个曾经给过他五年阴影的女人。
就算他为了云淡而去接受了云卿卿这个身份,可一旦两人出现裂痕,他会忍不住用属于云卿卿的恨意一遍遍的刺激她。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她就感到一种窒息的疼痛。
爱会消失,恨会刻骨铭心。
谁也逃脱不了宿命的安排。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便挑选了一件长袖连衣裙,将手臂上的青紫遮掩得严严实实。
按照计划,她会去研究所跟风轻碰头,而后乔装离开。
穿好衣服后,她便下了楼,抬眸便看到了封九枭正坐在客厅。
云卿卿顿时一愣,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办公室吗,怎么不声不响的待在家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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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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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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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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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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