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若笑道:“那是自然,就因为你长得英俊,所以,师父让你多见见人,以后,不要随便一个姑娘花言巧语几句,便能随意利用你。”
谢天钦气鼓鼓的说:“从此,我对女子,便只剩下惊恐了。”
听了谢天钦这话,星若道:“那可不行,那这天下男子,不是遭了殃。”
谢天钦气的满脸涨红,还没等他继续开口,星若只抱住了他,然后说:“今日我们天钦,可是受惊了,日后,只要你乖乖听话,师父是不会再这样责罚你的。”
谢天钦皱着眉,斜着眼,看着崔星若,然后道:“师父的话当真?”
崔星若点着头道:“当真,当真,下次,为师一定会想到更加让你痛苦的法子来罚你的。”
谢天钦气鼓鼓的带着阿轩回了偏殿。
崔星若想起刚刚谢天钦的样子,还在忍不住笑。
旁边的邢烟道:“姑娘没看见,那天钦公子要杀人的眼神。”
崔星若只道:“看这臭小子明日,还敢不敢欺负夫子。”
果然,接下来的时日,谢天钦再不敢在课堂上闹事。
夷倾璇知道了两个师兄被罚回来的事后,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夷倾璇也开朗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崔星若深知,这样没人庇护的女孩,内心,是怎样的。
便也会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
天若是下雨,雷声大一点,星若都会去看望倾璇。
每日的饮食,更是照顾着倾璇的口味,知道东海人,喜欢吃河鲜跟海鲜,便每餐都会有鱼虾等菜肴。
夷倾璇是个聪慧的小姑娘,怎么会不知道师父的用心。
慢慢的,对崔星若,也开始依赖信任的起来。
甚至有一日,师兄弟几人,同崔星若吃饭时,夷倾璇忽然笑着对星若说:“师父对我的好,我都会记得,日后,必然回报。”
而崔星若,看着眼前的三个徒儿,只温柔的说:“师父收你们为徒,只是机缘。”
“对你们的好,不求回报。”
“这世间,有很多的好,是需要回报的,甚至父母,也有很多会想着,养育子女,便是要为日后养老之用,是需要子女回报的。”
“这是正常的,可在师父这,师父不需要你们的回报。”
崔星若看了看谢天钦,眼中,有些犹疑,最后还是说:“若有一日,为师有所求,那便也只是恳求,而不是要求,你们若是想要答应,便答应,若是为难,便可拒绝。”
夷倾璇听了师父的话,似乎有些迷茫,只看了看大师兄谢天钦,而此时,原本因为日前星若捉弄了他,有些闷闷不乐的谢天钦,眼中却有些闪烁。
夷倾璇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有些不信。
索性,夷倾璇问出口道:“那师父,为什么要收我们为徒呢?”
崔星若看着夷倾璇,又看了谢天钦跟阿轩,然后笑说:“为师只愿,在有限的生命中,与你们相伴一段时日,你们日后,都会长大的,也都会离开师父,去忙各自的。”
“为师也愿,在你们成长的过程中,能因为有为师相伴,而少些苦难,多些欢乐。”
夷倾璇听了崔星若这话,竟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倒是把崔星若弄蒙了,忙去哄夷倾璇,好言好语的说:“这是怎么了?哭什么?为师今日所言,句句肺腑,绝无欺瞒,你是不信师父的话?”
旁边的阿轩也跟着“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崔星若一时手忙脚乱,对阿轩道:“阿轩又哭什么?”
谢天钦忽然道:“师父,徒儿永远都不会离开师父。”
阿轩也道:“不离开。”
崔星若笑着道:“孩子大了,自然有自己的天地,总粘着师父算什么,特别是男子,人家会说你们是师宝男。”
夷倾璇擦着眼泪。
谢天钦问:“师宝男?”
崔星若道:“师父的宝贝,只听师父的话,即便师父说的不对,也言听计从,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谢天钦道:“若是如此,我愿意当师宝男。”
阿晋也擦干了脸,说:“愿意。”
星若跟夷倾璇被这两人逗笑。
崔星若只说:“快吃饭吧,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日后想吃什么,就同小厨房说,师父养得起你们。”
众人吃饭,却没有人注意到,谢天钦眼中,有些变化。
谢天钦本对这个师父崔星若,是有感激之情的,时常也觉着有如母亲一般,来到南宫之后,他也确实觉着开心了不少。
但谢天钦这样心思深沉的人,也自然会觉着,这个师父,不会平白的收自己为徒。
只是今日。
对于崔星若,谢天钦的心理,有了些许变化。
星若的胭脂铺,新品推出风靡一时,北燕的铺子,邢烟派人打点,所需的货物,都是从武安运送过去。
慢慢铺子上了正轨,便也不用崔星若整日费心。
那段时间,白侜稷偶尔来看星若跟少宸,星若也是淡淡的,只说自己忙着,略说了两句话,便退下了。
白侜稷的御书房,星若自然也没空过去。
而白侜稷,却不知道为什么,整日间除了上朝,批阅奏折,到后宫,虽时不时宠幸几个嫔妃,但却总觉着无趣。
终于,邢烟看不下去,去见了陛下。
御书房中,邢烟道:“陛下,我们姑娘日前问起,那景兴宫已经收拾好多时了,沉鱼姑娘什么时候搬过去?”wWW.ΧìǔΜЬ.CǒΜ
白侜稷道:“沉鱼是女官,住在景兴宫不合规矩。”
邢烟又道:“我们姑娘说,沉鱼姑娘既然是陛下的人了,万不该委屈了沉鱼姑娘,沉鱼姑娘的人品才貌,前途自是不可限量的,住在景兴宫,再合适不过,也免得日后搬来搬去。”
白侜稷忽然觉着不对,道:“沉鱼什么时候,是朕的人了?”
邢烟有些犹豫。
白侜稷忽然反应过来,忍不住笑道:“原来近日对我不理不睬,是因为这个。”
“竟是因为这个。”
邢烟看着陛下的样子,只道:“陛下在说什么?”
白侜稷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姑娘,沉鱼喜欢住在宫女的居所,她是朕身边的人,朕会料理,就不劳她费心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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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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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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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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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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